秦筝脸上的茫然和被打扰的不悦却像潮水一样褪得干干净净。她嘴角很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不是惯常的冰冷或讥诮,而是带着点……赖馨得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促狭的光。那笑意点亮了她深潭似的眼睛,甚至让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都生动了几分。她依旧坐在床上,深色被单堆在腰间,宽大的黑色T恤领口歪斜。她朝门口那个僵着的身影勾了勾手指,声音不高,却像裹了层蜜糖,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姓赖的,过来一下。”她指尖点了点自己身前的床沿,“有点东西……跟你说。”
赖馨得捏着门把的手指紧了紧。秦筝这笑……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像冰原上突然开了朵食人花。她心里警铃大作,身体却像被那反常的笑意蛊惑了,或者说,被某种该死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松开冰冷的门把,脚像踩在棉花上,往前挪了一步。拖鞋底蹭过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不够近,” 秦筝脸上的笑意加深了,眼尾弯起狡黠的弧度,“再近点。” 她又勾了勾手指。
赖馨得的心跳有点快。她喉咙发干,看着秦筝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又往前蹭了半步,脚尖几乎要碰到床沿。
就在她脚尖碰到床沿褶皱的瞬间,秦筝动了!
快得像扑食的猎豹!
那只按在腹部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攻击,而是精准地一把攥住了赖馨得垂在身侧的手腕!力道极大,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赖馨得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猛地将她往前一拽!她惊呼都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天旋地转,踉跄着直接扑倒在那张凌乱的床上!
“你——!” 赖馨得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眼前就被一片黑暗笼罩!
秦筝攥着她手腕的同时,右手已经抓住了堆在腰间的深色被单,猛地向上一掀!厚重的、带着阳光晒过味道和秦筝身上气息的被子,像一张巨大的网,劈头盖脸地将两人整个儿兜头盖住!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温暖、充满织物纤维气味的混沌!赖馨得被拽得侧倒在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手腕还被秦筝死死攥着。她刚想挣扎怒骂,就感觉秦筝的身体像条灵活的鱼一样贴了上来!紧接着——
“噗嗤……呵呵呵……”
闷闷的、压抑不住的低笑声在被窝的黑暗里响起,带着得逞的坏劲儿。赖馨得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只温热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迅速地探进了她宽松的卫衣下摆,直接贴上了她腰侧敏感的皮肤!
“啊!!” 赖馨得浑身一激灵,像被电流击中!那只手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她腰侧那片毫无防备的软肉上飞快地、恶作剧般地挠动起来!指尖划过皮肤的触感又痒又麻,带着毁灭性的刺激!
“秦筝!你他妈……哈哈哈哈……放手!!” 赖馨得瞬间破功,所有的防备和毒舌在生理性的奇痒面前土崩瓦解!她在被子的牢笼里拼命扭动挣扎,像条被扔上岸的鱼,试图甩开那只作恶的手,可手腕还被秦筝另一只手死死扣着,整个人被牢牢压制在床垫和秦筝的身体之间。笑声和尖叫完全不受控制地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闷在被子里,扭曲成破碎的呜咽和狂笑,“哈哈哈……住手!……痒死了!……操!……哈哈哈……”
秦筝的笑声也混在里面,闷闷的,却带着一种纯粹的、恶作剧得逞的欢快,像冰层乍裂后涌出的清泉。她的手指在赖馨得腰侧那片痒痒肉上变着花样地搔刮、轻挠,动作又快又准,听着身下人完全失控的狂笑和徒劳的挣扎扭动,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游戏。
“咚咚咚!”
主卧厚重的房门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敲门声很稳,带着点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被子里翻滚扭动的两个人瞬间僵住。所有的笑声和挣扎像被按了暂停键。黑暗温暖的被窝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急促的喘息声,和心跳擂鼓般的怦怦声。
门外,陈默平静无波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像一道冰水浇在被窝的滚烫上: “早餐,放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