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绞杀:熔断时刻的神经(上)
书名:资本绞杀·正义代码 作者:杨思辉 本章字数:8945字 发布时间:2025-09-06


一、熔断时刻的神经尖啸

联合国气候大会主会场的应急灯还在头顶诡异地闪烁,江临跪在满地狼藉的控制台前,指尖残留着区块链证据链崩解时最后一丝电流的麻痒。大屏幕上,原本滚动着“塔纳托斯”碳汇造假数据的界面,此刻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白噪音雪花,像极了十年前父亲坠楼现场那台被格式化的监控主机——同样的徒劳,同样的带着金属味的羞辱。

“江总,SEC那边来了第三通质询电话,”耳机里传来青桐资本风控总监赵磊嘶哑的声音,背景音是交易大厅此起彼伏的尖叫,“我们管理的‘绿碳先锋基金’刚才触发二级熔断,做空盘量已经突破警戒线,是平时的17倍。”

江临猛地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刺痛,勉强压下太阳穴里突如其来的尖锐鸣响。那不是普通的头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颅骨内侧反复穿刺,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像老式收音机搜不到频道时的滋滋声。这种感觉从三天前开始出现,起初只是偶尔的眩晕,直到刚才在大会现场,当黑客的攻击波穿透林深雪临时搭建的防火墙时,那股剧痛突然炸开,让他几乎栽倒在演讲台上。

“告诉SEC,我会亲自提交说明,”江临撑着控制台站起身,视线扫过会场里四散的记者和面色凝重的各国代表,“另外,立刻冻结基金所有赎回通道,启动危机预案第三条款,把我们持有的新能源债券抵押给摩根士丹利,换取流动性支持。”

“没用的,江总,”赵磊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摩根士丹利刚刚发来邮件,说我们的抵押品评级被下调至垃圾级,他们拒绝接受。而且……而且财经网刚才放出了一段视频,说是你在澳门赌场输掉500万的监控,还附了一份伪造的资金流水,说你挪用了基金资产。”

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澳门赌场?他近三年根本没踏出过内地。伪造的流水、精准的做空攻击、评级机构的突然变脸——这是一套教科书级别的资本绞杀组合拳,每一步都掐死了他的生路。而能同时调动评级机构、媒体和做空机构的力量,除了“塔纳托斯”,不会有第二家。

“查,给我查做空我们基金的主力机构是谁,”江临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有那个放视频的财经网,挖清楚背后的资金方,哪怕是动用灰色渠道。”

“已经在查了,但对方很狡猾,所有交易都通过开曼群岛的壳公司层层嵌套,”赵磊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犹豫,“还有件事……法务部刚才发现,我们收购普罗米修斯生物的协议里,有个隐藏条款——如果收购方因‘重大诚信问题’导致交易终止,需要支付标的公司估值300%的违约金。现在这情况,他们随时能启动仲裁。”

300%的违约金。普罗米修斯生物的估值是27亿,这笔钱足以让青桐资本直接破产清算。江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那股神经刺痛又开始蔓延,这一次,伴随着清晰的幻觉——他仿佛看到父亲站在顶楼天台上,背后是翻涌的乌云,一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正推着父亲的后背。那只手套的腕口处,隐约露出半截衔尾蛇纹身,蛇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像极了“塔纳托斯”标志上的图案。

“江总?江总你还在听吗?”赵磊的呼喊将江临拉回现实。

“我在,”江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法务部,立刻准备反诉材料,就以普罗米修斯生物隐瞒核心技术权属为由,要求中止交易。另外,联系国际刑警,就说我们怀疑普罗米修斯生物涉及非法基因编辑实验,请求介入调查。”

这是一步险棋。没有确凿证据就请求国际刑警介入,很可能会被扣上“恶意破坏商业交易”的帽子,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要能拖延时间,找到“塔纳托斯”操控普罗米修斯生物的实锤,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挂掉电话,江临走到会场角落的僻静处,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深雪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女人清冷的声音,背景是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

“江总,气候大会上的‘惊喜’,还满意吗?”林深雪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江临能想象到她此刻眉头微蹙的样子——每次处理复杂的区块链加密问题时,她都会下意识地咬着下唇。

“证据链为什么会崩?你不是说用了去中心化存储,不可能被完全销毁吗?”江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还是泄露了一丝疲惫。

“是量子攻击,”林深雪的语速很快,“对方动用了能干扰量子纠缠态的设备,直接让我们存储节点里的量子密钥失效。这种技术,目前只有三个机构能掌握,其中一个就是‘塔纳托斯’旗下的量子计算实验室。”

江临的心沉了下去。量子攻击,这已经超出了常规的网络攻防范畴。“塔纳托斯”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我母亲留下的那个私钥,能不能用?”江临问道。那是母亲去世前,通过律师转交给他的一个加密U盘,林深雪说里面藏着能穿透资本黑箱的“正义代码”,但需要特定的触发条件才能启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深雪凝重的声音:“现在还不行。那个去中心化审计协议需要全球至少21个节点的同步验证才能启动,而‘塔纳托斯’目前控制着全球17个顶级区块链节点,我们还没找到足够的反制力量。”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坐以待毙?”江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别急,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林深雪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安全,“你助理张薇坠楼前发来的加密文件,我破解了一部分。里面提到一个叫‘阿特拉斯计划’的项目,是‘塔纳托斯’在十年前启动的,核心内容是将人类基因图谱商业化,而你父亲当时是这个项目的主要反对者。”

“阿特拉斯计划……”江临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太阳穴的刺痛又加剧了,“文件里还有别的信息吗?比如我父亲的死和这个计划的关系?”

“暂时没有,剩下的部分加密级别很高,需要特定的硬件密钥才能解开,”林深雪说道,“不过我查到,‘阿特拉斯计划’的首席科学家,现在是普罗米修斯生物的首席技术官,叫艾伦·韦伯。如果你能拿到他的授权密钥,或许能解开剩下的内容。”

艾伦·韦伯。江临记下这个名字。他想起在普罗米修斯生物的实验室里,见过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当时他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科研狂人,没想到竟是“塔纳托斯”的核心成员。

“我会想办法接近他,”江临说道,“另外,青桐资本现在被做空,对方还伪造了我贪污的证据,你能不能……”

“我知道,”林深雪打断他的话,“做空你们基金的主力机构,背后有中东主权基金‘沙迦资本’的影子。‘沙迦资本’和‘塔纳托斯’一直有合作,但最近因为石油美元结算的问题,双方产生了分歧。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中东主权基金。江临眼睛一亮。沙迦资本是全球规模最大的主权基金之一,以行事激进著称,如果能让他们反水,“塔纳托斯”的做空计划至少会被打乱节奏。

“你有办法联系到沙迦资本的决策层?”江临问道。

“我在迪拜有个客户,是沙迦资本的副首席投资官,”林深雪说道,“我可以试着约他见面,但需要你提供‘塔纳托斯’损害沙迦资本利益的证据。比如,‘塔纳托斯’是否在暗中做空沙迦资本持有的资产,或者挪用了双方合作项目的资金。”

“我会立刻让人去查,”江临说道,“明天早上,我把证据给你。”

挂掉电话,江临靠在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危机四伏,但至少找到了两个突破口:接近艾伦·韦伯,获取“阿特拉斯计划”的核心信息;联合沙迦资本,反击“塔纳托斯”的做空攻击。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太阳穴的刺痛突然再次爆发,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像是有一把电钻在颅骨里疯狂搅动。他忍不住捂住头,蹲在地上,眼前开始出现混乱的画面——快速跳动的K线图、密密麻麻的代码、还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着一串数字:“73921548……”

这串数字是什么?江临试图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幻觉,但意识却像被吸入漩涡般,逐渐模糊。就在他即将失去知觉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冰岛。

他挣扎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带着浓重的金属质感,像是经过了加密处理:“江临,别相信林深雪。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江临猛地清醒过来,剧痛瞬间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你是谁?你在说什么?”他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个声音说道,“重要的是,‘塔纳托斯’在你大脑里植入的神经芯片,已经开始激活了。刚才的疼痛和幻觉,只是开始。如果你不想变成他们的傀儡,就尽快找到陈默。他在冰岛的矿场,能帮你取出芯片。”

神经芯片?傀儡?江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想起自己偶尔出现的记忆断层,想起那些不受控制的冲动交易,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你怎么知道这些?”江临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我曾经和你一样,是‘塔纳托斯’的‘影子交易员’,”那个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陈默的联系方式,我会发到你的加密邮箱。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包括林深雪。”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江临握着手机,浑身冰冷。神经芯片、影子交易员、陈默……这些信息像一颗颗炸弹,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主动追查真相,却没想到,自己早已是“塔纳托斯”布下的棋局里,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二、暗涌的迪拜棋局

第二天清晨,江临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走进青桐资本的办公室。交易大厅里一片死寂,平时喧闹的键盘敲击声消失不见,只剩下几盏孤零零的台灯亮着,映照着员工们疲惫而焦虑的脸。赵磊看到江临进来,立刻迎了上去,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江总,这是我们查到的资料,”赵磊将文件递给江临,“‘沙迦资本’最近在跟‘塔纳托斯’合作一个新能源项目,投资了50亿美元,但‘塔纳托斯’暗中将项目资金挪用,投入了量子计算领域,还伪造了项目进展报告。另外,我们发现‘塔纳托斯’通过离岸公司,在做空沙迦资本持有的特斯拉股票,已经导致沙迦资本亏损了近8亿美元。”

江临快速翻阅着文件,眼神越来越亮。这些证据虽然不足以彻底扳倒“塔纳托斯”,但足够让沙迦资本对其产生戒心,甚至反戈一击。“很好,”江临将文件合上,“立刻把这些资料加密,发给林深雪。另外,帮我订一张今天下午去迪拜的机票,商务舱。”

“江总,你要亲自去迪拜?”赵磊惊讶地问道,“现在公司这边……”

“公司这边就交给你了,”江临拍了拍赵磊的肩膀,“记住,无论做空盘压得有多狠,都要守住仓位,不要轻易割肉。我会在三天内回来,带沙迦资本的人一起。”

赵磊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看到江临坚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吧江总,我会守住的。”

江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加密U盘,将沙迦资本的资料拷贝进去。然后,他打开电脑,登录了那个陌生号码提到的加密邮箱。果然,里面有一封新邮件,只有一行字和一个地址——“陈默,冰岛雷克雅未克,蓝湖地热电站旁,黑岩矿场”。

冰岛。江临看着这个地址,陷入了沉思。那个陌生男人说陈默能帮他取出神经芯片,但他能相信吗?如果林深雪真的有问题,那他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剩下自己了。

犹豫了片刻,江临还是将地址保存下来。无论如何,他必须弄清楚自己大脑里是否真的有神经芯片,这关系到他能否掌控自己的命运。

下午,江临登上了飞往迪拜的航班。商务舱里很安静,他却毫无睡意,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个陌生男人的话,以及林深雪清冷的面容。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林深雪时的场景,在普罗米修斯生物的股东大会上,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冷静地指出了收购协议里的漏洞,眼神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她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母亲留下的“正义代码”,还是为了监控自己这个“影子交易员”?

就在他思绪纷飞时,邻座的乘客突然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江临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戴着头巾的中年男人,正微笑着看着他。男人的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料味。

“抱歉打扰了,”男人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我刚才听到你在打电话,提到了沙迦资本?”

江临心中一凛,警惕地看着对方:“你是谁?”

“我叫卡里姆,是沙迦资本的投资经理,”男人笑着伸出手,“我刚才在机场听到你和助理打电话,说要去见我们的副首席投资官。看来,我们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

江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与卡里姆握了握。“你怎么知道我要见你们的副首席投资官?”江临问道。

“林深雪女士已经跟我们副首席投资官通过电话了,”卡里姆说道,“她提到你手上有‘塔纳托斯’损害我们利益的证据,副首席投资官很重视,让我来机场接你,直接去公司见面。”

江临松了口气,看来林深雪已经行动了。“多谢,”江临说道,“没想到你们这么高效。”

“面对背叛者,我们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卡里姆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塔纳托斯’以为我们是可以随意操控的棋子,但他们忘了,在沙漠里,最擅长捕猎的,从来不是狮子,而是沙漠狐。”

江临心中一动。卡里姆的话里,充满了对“塔纳托斯”的不满,看来双方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飞机降落在迪拜国际机场时,已是傍晚。夕阳将沙漠染成了一片金色,远处的哈利法塔直插云霄,在余晖中显得格外雄伟。卡里姆带着江临坐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径直驶向沙迦资本位于迪拜国际金融中心的总部大楼。

沙迦资本的总部位于一栋高达88层的摩天大楼顶层,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迪拜的夜景。城市里灯火璀璨,车流如织,宛如一片镶嵌在沙漠中的宝石海洋。副首席投资官穆罕默德·阿勒马克图姆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留着浓密的胡须,眼神威严,身上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与传统的阿拉伯长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先生,欢迎来到迪拜,”穆罕默德站起身,与江临握手,“林女士已经把你提供的资料发给我了,非常感谢你带来的消息。”

“穆罕默德先生,客气了,”江临说道,“‘塔纳托斯’不仅损害了沙迦资本的利益,也给我们青桐资本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理应联手。”

穆罕默德点了点头,示意江临坐下,然后递给江临一杯咖啡。“江先生,你提供的资料很有价值,但还不足以让我们立刻与‘塔纳托斯’决裂,”穆罕默德说道,“‘塔纳托斯’在全球金融市场的势力很大,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会遭到他们的疯狂报复。”

江临早有准备,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里面的一份文件,递给穆罕默德。“这是‘塔纳托斯’挪用新能源项目资金的银行流水,以及他们做空特斯拉股票的交易记录,”江临说道,“这些证据都经过了公证,绝对真实有效。另外,我还查到,‘塔纳托斯’正在秘密研发一种量子加密货币,试图绕过石油美元结算体系,这对沙迦资本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威胁。”

穆罕默德接过平板电脑,仔细翻阅着文件,脸色越来越凝重。石油美元结算是沙迦资本的核心利益所在,如果“塔纳托斯”真的研发出能绕过这一体系的量子加密货币,沙迦资本多年积累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你说的是真的?”穆罕默德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千真万确,”江临说道,“‘塔纳托斯’的量子计算实验室就在瑞士日内瓦,他们已经进行了多次测试,预计在半年内就能推出这种加密货币。如果我们现在不联手阻止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穆罕默德沉默了很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利弊。江临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这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一刻。

终于,穆罕默德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好,江先生,我同意与你合作,”穆罕默德说道,“沙迦资本将立刻停止与‘塔纳托斯’的所有合作项目,并撤回50亿美元的投资。同时,我们会动用所有资源,反击‘塔纳托斯’的做空计划,拉升青桐资本的股价。”

江临心中一阵狂喜,这意味着他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非常感谢你,穆罕默德先生,”江临说道,“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彻底击败‘塔纳托斯’。”

“击败他们或许很难,但至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穆罕默德说道,“另外,关于‘塔纳托斯’研发量子加密货币的事情,我需要你提供更详细的证据。我会联系其他中东主权基金,一起向‘塔纳托斯’施压。”

“没问题,”江临说道,“我会让我的团队尽快整理好证据,发给你。”

就在这时,穆罕默德的秘书突然敲门进来,脸色慌张地说道:“先生,不好了,‘塔纳托斯’刚刚发布声明,说我们沙迦资本挪用了双方合作项目的资金,还伪造了项目进展报告,他们已经向国际仲裁法庭提起诉讼,要求我们赔偿100亿美元的损失。”

江临和穆罕默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塔纳托斯”的反应速度,竟然这么快!他们显然已经察觉到了沙迦资本的异动,率先发起了反击。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穆罕默德的眼神变得冰冷,“江先生,你现在就回中国,稳定青桐资本的局势。我会在这里应对‘塔纳托斯’的诉讼,同时联系其他主权基金。我们双线作战,一定要让‘塔纳托斯’知道,中东的资本,不是好惹的。”

“好,”江临站起身,“穆罕默德先生,保重。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

离开沙迦资本的总部大楼,夜色已经深沉。江临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塔纳托斯”的反击如此迅速而狠辣,说明他们对沙迦资本的动向了如指掌,难道是沙迦资本内部有内鬼?

就在他思考之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深雪打来的电话。

“江临,你和沙迦资本谈得怎么样?”林深雪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很顺利,他们同意和我们合作,”江临说道,“但‘塔纳托斯’已经发起反击,起诉沙迦资本挪用资金,要求赔偿100亿美元。”

“什么?”林深雪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难道我们这边有内鬼?”

“很有可能,”江临说道,“沙迦资本内部,肯定有‘塔纳托斯’的人。接下来,我们不仅要应对外部的做空攻击,还要提防内部的背叛。”

“我知道了,”林深雪说道,“我会立刻调查沙迦资本的内部人员,找出内鬼。另外,艾伦·韦伯那边有消息了,他明天会参加一个生物科技论坛,你可以趁机接近他。”

“好,”江临说道,“明天论坛结束后,我会想办法拿到他的授权密钥。”

挂掉电话,江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一场横跨金融、科技、资本的战争,已经全面打响。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生死考验。但他没有退路,为了父亲的冤屈,为了被“塔纳托斯”迫害的人,也为了自己被操控的命运,他必须战斗到底。

三、神经陷阱与密钥迷局

第二天上午,江临准时出现在生物科技论坛的现场。论坛在上海国际会议中心举行,汇聚了全球顶尖的生物科技专家和企业家。江临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份精心准备的资料,装作是来寻求合作的投资人,在会场里四处走动,寻找着艾伦·韦伯的身影。

终于,在论坛的休息区,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金发男人。艾伦·韦伯正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交谈,手里端着一杯香槟,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江临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径直走了过去。

“韦伯博士,您好,”江临伸出手,微笑着说道,“我是青桐资本的江临,我们之前在普罗米修斯生物的实验室见过。”

艾伦·韦伯转过头,看到江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伸出手与江临握了握。“江先生,你好,”艾伦·韦伯的中文带着浓重的口音,“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青桐资本最近的麻烦,我可是有所耳闻。”

江临心中冷笑,艾伦·韦伯显然是在故意嘲讽他,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是啊,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但很快就能解决,”江临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谈谈普罗米修斯生物的收购案。虽然目前交易遇到了一些阻碍,但我还是很看好贵公司的基因编辑技术,希望能继续推进合作。”

艾伦·韦伯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江临的坦诚。“江先生,你应该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继续推进合作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艾伦·韦伯说道,“而且,我们已经收到了其他投资方的报价,条件比青桐资本更优厚。”

“其他投资方?是‘塔纳托斯’吗?”江临直视着艾伦·韦伯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艾伦·韦伯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江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艾伦·韦伯说道,“‘塔纳托斯’只是我们的一个小股东,并没有参与公司的实际运营。而且,商业合作讲究的是互利共赢,我们只会选择对公司发展最有利的投资方。”

“是吗?”江临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艾伦·韦伯,“这是我们青桐资本最新的投资方案,不仅会注入更多的资金,还会利用我们的资源,帮助普罗米修斯生物拓展全球市场。我相信,这比‘塔纳托斯’能给你们的,要多得多。”

艾伦·韦伯接过文件,随意翻了几页,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兴趣。“江先生,你的方案确实很有诚意,但很抱歉,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艾伦·韦伯说道,“而且,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你聊了。”

说完,艾伦·韦伯转身就要离开。江临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接近他就难了。他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艾伦·韦伯的去路,压低声音说道:“韦伯博士,你真的以为,‘塔纳托斯’会一直信任你吗?十年前‘阿特拉斯计划’的失败,他们难道没有追究你的责任?”

“阿特拉斯计划”这几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艾伦·韦伯的心理防线。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你怎么知道‘阿特拉斯计划’?”艾伦·韦伯死死地盯着江临,语气冰冷。

“我不仅知道‘阿特拉斯计划’,还知道你是这个计划的首席科学家,”江临说道,“更知道,我父亲的死,和这个计划息息相关。”

艾伦·韦伯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江临心中一阵狂喜,他知道,自己的冒险成功了。他跟在艾伦·韦伯身后,穿过拥挤的会场,来到了会议中心的地下停车场。艾伦·韦伯打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示意江临上车。

两人坐在车里,气氛异常凝重。艾伦·韦伯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想知道什么?”艾伦·韦伯问道。

“我想知道‘阿特拉斯计划’的真相,想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死,”江临说道,“还有,你手里的授权密钥,能不能给我。”

艾伦·韦伯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你怎么知道授权密钥的事情?”

“张薇坠楼前,给我发了加密文件,里面提到了授权密钥,”江临说道,“只有用你的授权密钥,才能解开文件的全部内容。韦伯博士,你应该很清楚,‘塔纳托斯’从来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人,他们只是把你当成工具。一旦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下场会和我父亲一样。”

艾伦·韦伯沉默了,他看着窗外,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江临知道,他内心的防线已经开始松动,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让他彻底倒向自己这边。

“我知道你女儿患有罕见的遗传病,”江临轻声说道,“‘塔纳托斯’曾经向你承诺,会用基因编辑技术治好你女儿的病,但他们根本没有兑现承诺,反而利用你女儿的基因数据,进行非法实验。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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