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七点,教师公寓2001室。
沈予宴顶着一头湿发走出房间,发现客厅大变样:茶几被拼成小型制药台,紫砂炉咕嘟咕嘟冒着药泡;
阳台竹竿挑起一串五彩香囊,风一吹,满屋药雨;
更离谱的是,墙角的智能路由器被贴上了黄符,符上朱砂写着——【藿香正气】沈予宴揉了揉太阳穴,确定自己没穿越。
他走到路由器前,伸手想揭符,被一声清喝制止:“别动!我在给WiFi驱噪。”悠悠端着一盘刚晒干的薄荷叶,从厨房蹦出来。
她今天穿宽松白T,前面印着“药不能停”,后面印着“针你一下”。沈予宴指着黄符:“驱噪?你当电磁波是中邪?”悠悠把薄荷递到他鼻尖:“城市空气浊,信号也浊,符纸滤波,网速翻倍。”沈予宴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但还是掏出手机测速。下一秒,他愣住——原本只有30M的校园网,竟然飙到120M。“……你怎么办到的?”悠悠神秘一笑:“独家秘方,商业机密。”——2——
上午,电竞队训练室网络故障,队友在群里哀嚎。沈予宴顺手把悠悠的“符式路由”拍照发过去:
【按这个摆,网速满格。】十分钟后,队友刷屏:
“卧槽,真的好了!”
“予神,你屋里藏了哪位IT大佬?”沈予宴抬头,看向正蹲在茶几前分装药粉的悠悠,心情复杂。他忽然觉得,这姑娘好像什么都会,除了“正常人类社交”。——3——
午后,暴雨突袭,全城断电。公寓里,空调罢工,瞬间变成蒸笼。沈予宴头痛复发,脸色煞白,倒在沙发上。悠悠正在厨房熬解暑汤,见状立即关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她先探脉,再翻他眼皮,皱眉:“热毒上攻,经络堵了。”说完,她一手托起他后颈,另一手不知从哪摸出九根银针,指尖一弹——针尾颤鸣,如琴弦崩响。沈予宴只觉冰凉气息顺着颈侧钻入,头痛竟缓解大半。他睁开眼,发现悠悠额头全是汗,发尖滴到他锁骨,带着药香。“谢谢……”他声音低哑。悠悠弯眸:“要谢就起来干活,停电了,陪我手摇蒲扇。”沈予宴:“……”——4——
没有电,两人被迫“原始”共处。悠悠把药汤倒进保温壶,又拿出手摇蒲扇,一人一把。沈予宴摇了两下,觉得傻,放下:“我手机还有电,开热点给你。”悠悠眨眼:“热点是什么?”沈予宴叹了口气,打开热点,把手机递给她:“密码六个8。”悠悠输入,成功联网,立刻蹦出一条推送——【A大电竞社招新,冠军奖金5万,附送实习证明。】她眼睛一亮:“沈予宴,我们去参加吧!”沈予宴挑眉:“我们?”“嗯!”悠悠掰着指头数,“奖金五万,可以买更好的药材,还能给你换套防辐射键盘。”沈予宴本想拒绝,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到嘴边的“不”变成了“随你”。——5——
傍晚,电力恢复。沈予宴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时发现悠悠正趴在他房门口,拿着螺丝刀捣鼓什么。“你干什么?”悠悠回头,笑得像偷到油的小老鼠:“给你装‘防辐宝’,三师兄发明的,降辐射,保头发。”沈予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浓密的头发,竟有点感动。他清咳一声:“明天电竞社初试,别迟到。”“收到!”悠悠立正,顺手把一张黄符贴在他门框内侧,“安神助眠,祝你今晚不头痛。”沈予宴没再吐槽,转身回房,关门时却忍不住勾了勾唇。——6——
夜里两点,沈予宴被一阵细碎声音惊醒。他轻手轻脚走到客厅,只见悠悠穿着兔子睡衣,正蹲在阳台,用手机照明,往一个小炉子里添炭。“你在干嘛?”悠悠吓得一抖,回头见是他,松口气:“熬‘明目凝神膏’,明天比赛给你涂手腕,提升反应速度。”沈予宴皱眉:“凌晨两点?”“子时阴气重,药膏成型最好。”她答得理所当然。沈予宴揉了揉眉心,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我帮你扇火。”两人并肩蹲在凌晨的阳台,炭火映得脸颊发红,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剪贴画。——7——
药膏熬好,悠悠用瓷瓶装好,递给沈予宴:“一天三次,涂这里。”她指尖点在他腕内关穴,冰凉一触即离。沈予宴握着小瓶,忽然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悠悠眨眼,回答理直气壮:“你是病人,我是医生,医生对病人好,天经地义。”沈予宴垂眸,掩去一闪而过的失落,轻笑:“只是医生?”“嗯……”悠悠想了想,补充,“也是移动提款机,奖金五万靠你呢。”沈予宴:“……”他起身回房,走到门口,回头扔下一句:“明天跟紧我,别跑丢。”“收到!”悠悠对他背影做了个敬礼手势。——8——
次日清晨,电竞社初试现场。悠悠背着小药箱,跟在沈予宴身后,像个小尾巴。比赛还没开始,她先被一群女生围住——“学妹,你是不是那个徒手拆柜的狠人?”“能给我签个名吗?”悠悠手足无措,只能傻笑。沈予宴回头,把人从包围圈里拎出来:“她是我队的,别吓跑。”女生们起哄:“哟,予神护短!”悠悠耳根微红,却没甩开他的手。——9——
比赛开始,沈予宴戴上耳机,指尖飞舞,一路碾压。悠悠坐在他旁边,负责递水、递药膏、摇小风扇,忙得不亦乐乎。最后一局团战,敌方ADC残血逃跑,沈予宴闪现追击,屏幕却忽然卡成PPT。“网卡了!”队友惊呼。沈予宴皱眉,眼角余光瞥见悠悠不知何时掏出一贴黄符,啪地贴在路由器上。下一秒,延迟瞬间降到个位数。沈予宴收割五杀,全场沸腾。他却侧头,看向悠悠,眸色深沉:“你怎么办到的?”悠悠笑得牙不见眼:“说了嘛,WiFi密码是藿香正气!”——10——
比赛结束,两人顺利拿到复试PASS卡。刚走出机房,一名戴鸭舌帽的男生拦在面前,声音低哑:“沈予宴,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他递上一张纸条,转身就走。沈予宴展开——【再接近她,下次断的就不是网,是手。】纸条背面,印着一枚银色月牙,锋利如刀。悠悠凑过来看,眸色倏地一沉:“眠月标记?”沈予宴蹙眉:“你知道这个?”悠悠没回答,只抬手,指间银针在夕阳下寒光闪动。“别怕,有我在。”她声音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沈予宴垂眸,看着自己被夕阳拉长的影子与她的重叠在一起,忽然笑了。“嗯,我不怕。”话音未落,远处教学楼顶,红外点再次一闪而逝。夜风袭来,杀机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