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从墓地回来的那天夜里她一个人缩倦在沙发上，泪水无声无息不停的流着，她觉得这个世上在也没有她牵挂的人了，他们都去了在天堂，都在那里等她。
“小叶子，生日快乐。”恍惚间她听到星星哥对她说。抬起头就对上了他那双清澈深邃的眸子。他满脸灿烂的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回了家。
“小寿星到了。”一进门她就被姜叔叔和辛阿姨像公主似的迎了进去。
桌上的生日蛋糕很大，插了十根蜡烛，红红的蜡烛上跳动着小小的火焰。
“小叶子许个愿。”辛阿姨疼爱的摸着她的头说。
“我要和星星哥永远在一起。”她大声的说出了她的愿望。
“小叶子不带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星星哥捂住她的嘴说。
“那我在不出声说一遍就灵验了吧。”
大家都笑了，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贺晓叶茫然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那笑声似乎就在昨天，她在这个家里整整过来十个生日。后来她才知道星星哥以前有一个双胞妹妹。四岁那年不幸夭折了，星星哥说她长的很像他的妹妹尤其是笑的时候，妹妹的祭日刚好和她的生日是同一天。自从星星哥把她带回家，姜叔叔和辛阿姨第一眼看见她的那一刻他们就像看见了死而复生的女儿，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记得他们走的时候他们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跑到她家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问她的父母他们能不能带她去北京念书，节假日保证送她回来。结果被她的父亲说是精神不正常轰了出去。
笑声消失了，贺晓叶从梦幻中回到现实，她的泪有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真的是一片叶子，一片没有了根不知该飘向何处的叶子。
24
贺小叶回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她觉得她的开始在这里，归宿也应该在这里，她身上的皮癣仿佛一夜间变得像一件穿在身上的盔甲让她无法忍受，梦已不在何须坚持。
一夜无话。
天麻麻亮的她离开那个度假山庄，她沿着一条小路向山的深处走去，她的包里已没有食物，她感到她的腿有些发软但她并不害怕，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想走到那算那吧，黄昏的时候她终于走不动了靠着一颗大树坐了下来。
“阿姨，阿姨。”
迷糊中听到有人摇着她的肩叫她，她想睁开眼可眼皮就像长在一起了眨动一下都不能，她的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于是她放弃了任凭那叫声在她耳边响着。
后来她感觉她的身体被抬了起来落在了一个软软平平的东西上，然后那东西就慢慢的摇晃起来，她躺在上面很舒服像睡在婴儿的摇篮里，然后她就昏昏的彻底睡死过去了。
在一阵饭菜的香味里她睁开了眼。
“婆，婆，阿姨醒来了。”
听到声音她看见四五个孩子围着她，她冲他们笑了笑，朦胧中仿佛是在那个农家小院，她的身边有孩子还有同样的乡村的味道，她的心感到一阵温暖，直到有一个老人走过来弯下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她才意识到那是一种错觉。
“烧退了，姑娘来喝口水。”老人说着把一只盛满水的小勺就到了她的唇边。
清甜的水顺着她的唇一点点流进身体，她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甘露，她才开始慢慢的彻底清醒过来。
“饿了吧，不说话，喝点粥有点力气才说话。”老人见贺小叶蠕动着唇要说话的样子说。
贺小叶听话的眨眨眼，一勺粥就到了唇边，老人的粥熬的很好，小米粥加了不知名的青菜散发着浓浓的清香，贺晓叶喝着粥不知为什么只想哭，眼泪无声无息的就流了下来。
“姑娘到家就不怕了别哭。”老人轻轻的说。
“阿姨一定是被找不到路吓着了，等你好了我给你的带路。铁蛋说。”一个小孩子说。
“说话算数，现在打盆水来，叫你喜祥爷过来说阿姨醒来了。”
“唉。”小孩子爽快的答应一声去了。
“婆婆不要麻烦别人了，我就是累了，现在好多了。”贺小叶急急阻止说。
“姑娘，你觉得没什么了吗？”
“真的没事。”
“那就明早叫吧，让喜祥爷好好瞧瞧，山里寒气重落下病就毁了。”
贺小叶听了心热的鼻子一酸有想哭可她忍住了。
晚上贺小叶和婆婆坐在炕上，那个被老人指使的跑前跑后的小男孩端了一个竹筐放在贺小叶面前。
“阿姨，是我们山里的野山果山里红你尝尝又酸又甜可好吃了，你肯定没吃过。”乐呵呵的说。
“谢谢，你叫什么？”
“我叫铁蛋。”
“很坚强的名字，谁取的？”
“奶奶。”
不知为什么铁蛋特喜欢贺小叶，几乎把家里认为好吃的都拿了出来。
“婆婆，家里就铁蛋和婆婆两个人吗？”
“是，铁蛋爸妈在山外打工出车祸没了。”
“对不起。”
“没什么我很铁蛋现在已经习惯了，人总是要向前走的，铁蛋那会才五岁一晃十一了都成大孩子了。”
贺小叶听的心酸不已，这么好的老人，这么好的孩子，老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让好人多受磨难呢？
“婆婆，还有我，我很快就会长大的，会好好孝敬你的，到时铁蛋让婆婆比慈禧老佛爷还老佛爷。”
笑声立刻充斥了整个空间。
第二天早晨贺晓叶挣扎着动作很轻的起床有很轻的走出了屋，她想不辞而别，走到院门的时候她也说不清怎么了就那么回了一下头，突然就有一种不愿离去的愿望，这种愿望强烈的让她的脚无法移动，她住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