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搬进沈砚别墅的第七天，凌晨五点，她抱着数位板，鬼鬼祟祟蹲在二楼楼梯口，像只等待偷灯油的小老鼠。
——目标：捕捉沈砚起床气现场。
合同里写了：甲方每月提供五次“真实素材拍摄”机会，每次五万。昨晚沈砚刚在群里发消息：【明早五点，我要晨跑，可拍。】
苏晚晚调好镜头，心里算盘噼啪：拍三十秒就能剪十张表情包，一张卖两块，十万下载量就是二十万，五五分成后她净赚十万，比抢银行还快。
五点零一分，主卧门“咔哒”一声开。苏晚晚秒按快门。
镜头里，沈砚穿着深灰睡衣，头发罕见地翘起一撮，像黑色猫耳。他半眯着眼，薄唇紧抿，下颌线比平时多一分奶气，整个人从“冰山霸总”降级成“冰箱幼崽”。
——萌值爆表，必火！
苏晚晚嘴角疯狂上扬，冷不防沈砚突然抬眼，隔着相机与她对视。下一秒，男人抬手，“啪”把门重新关上。
苏晚晚：？？？
五秒后，门再次打开，沈砚已恢复标准霸总形态：睡衣扣子扣到最顶，头发垂落，眸光冷冽，像刚被格式化。
他淡淡开口：“拍完了？”
苏晚晚干笑：“差、差两张侧颜，您能不能再打个哈欠？”
沈砚：“……”
十分钟后，苏晚晚抱着相机逃回客房，把新鲜物料导入电脑，一气呵成完成十连拍：#沈·起床气·砚#、#冰箱幼崽#、#没喝咖啡别惹我#……上传店铺，定价 2 元一套，设置“凌晨上新 8 折”，按下发布键。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睡回笼觉，手机“叮”——
【沈砚向您转账 50000.00 元，备注：拍摄辛苦费。】
紧接着，群里消息弹出：
沈砚：【下次想拍，提前申请。】
司机老张：【太太牛！】
李律师：【已截图存档，可作为婚后财产分割依据。】
苏晚晚：“……”她忽然觉得，这钱挣得比稿费还容易，良心开始痛。
——痛归痛，她反手把五万转入理财，利息 3.2%，每天醒来多四十块，完美。
下午三点，平台编辑突然来电：“晚晚！你新系列《霸总今天也很人设崩塌》爆了！24 小时点击破三百万，快更！”
苏晚晚打开后台，数据柱直接捅破天花板，评论 999+：
【哈哈哈男主是冰箱成精吗？】
【作者从哪找的模特？这侧颜杀我！】
【跪求原图表情包！我要每天对着老板翻白眼！】
编辑乘胜追击：“公司决定动画化，第一季 12 集，保底价这个数——”他报了一个让苏晚晚差点原地升天的数字，并补充，“但甲方要求夫妻合体直播营业，炒真人 CP，热度翻倍。”
苏晚晚：？？？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编辑已经发来合同电子档，封面斗大一行字：【夫妻合体直播撒糖补充协议】
——怎么连平台都以为她真已婚？！
晚上七点，沈砚出差回来，刚进门就看见苏晚晚抱着笔电在客厅转圈，像只被烫到尾巴的猫。
“沈总！救急！”她一个滑铲冲过来，差点撞上玄关花瓶，“平台要我直播，还要夫妻同框，一小时二十万，你接不接？”
沈砚松领带的手一顿，眉头拧出浅川：“我，沈氏总裁，不可能配合这种无——”
“一小时二十万。”苏晚晚伸出两根手指，眼睛亮成 LED，“税后，现结，你只要坐那儿喝咖啡，偶尔点头就行。”
沈砚沉默两秒，把领带重新系好：“什么时候开始？”
苏晚晚：“……”她再一次体会到金钱的力量。
为了预热，平台临时加了一场“睡衣互动”直播，时间定在周五晚。当天，苏晚晚提前支好补光灯，背景是客厅沙发，墙上挂着沈砚的超大油画，金光闪闪，霸总气场拉满。
八点整，直播开启，弹幕瞬间海啸：
【啊啊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箱老公？】
【睡衣是丝绸的！锁骨！我死了！】
【太太快让他笑！笑了我就氪金！】
沈砚穿着深灰真丝睡衣，领口微敞，头发半干，整个人像刚出浴的雪山。他叠腿坐在沙发，手里拿一本《财经》，对镜头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苏晚晚负责控场，一边拆粉丝礼物，一边科普“夫妻日常”。弹幕疯狂刷屏：
【哥哥说话啊！声音好听得怀孕！】
【姐姐让他笑！给你刷火箭！】
火箭价格 2000 元，一个接一个，眨眼间刷了五十发。苏晚晚数钱数到嘴角抽筋，转头小声哀求：“沈总，您笑一个？五万块呢。”
沈砚抬眼，薄唇轻启：“怎么笑？”
——语气像在问“怎么收购”。苏晚晚急中生智，凑过去用气音说：“想想你银行卡余额。”
沈砚：“……”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 0.3 毫米。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他笑了！冰山融化！】
【截图！表情包有了！】
【我宣布，这对 CP 锁死！】
十点半，直播结束，观看人次破千万，热搜直冲第一：#沈总 0.3 毫米微笑#、#睡衣互动杀疯了#。
苏晚晚瘫在沙发，看后台礼物分成，短短一小时净赚四十万。她正盘算把钱存哪家银行，沈砚端着水杯从她身边路过，声音低淡：“下次提前对稿，别让我即兴。”
苏晚晚点头如捣蒜，忽然想起什么，打开微博小号，准备上传新图，却见私信 99+，最顶一条——
【沈砚全球后援会：姐姐，有人扒出沈总小号了！快看！】
她点进链接，屏幕跳出一张截图：
ID：今天老婆爱我了吗
关注：1 粉丝：3
最新微博：【她冲我笑了，大概率暗恋我。】
发布时间：十分钟前。
苏晚晚手一抖，手机“啪”扣在地毯上。她缓缓抬头，看向厨房。沈砚背对她，正往杯里加冰块，灯光打在他耳尖，隐约透红。
——冰山在冒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