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当晚，苏晚晚把“0.3 毫米微笑”截图上架，定价 1 元，不到半小时销量破八万，服务器差点崩成麻花。
她抱着手机在客卧滚了三圈，滚到第四圈时，门被轻敲三下——沈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而礼貌：“苏晚晚，出来一下，谈个生意。”
——生意？苏晚晚瞬间鲤鱼打挺，理了理炸毛刘海，推门出去。
二楼小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沈砚穿着藏青家居服，刘海垂下来，比白天少了三分锋利。茶几上摆着两份合同、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一盒辣条。
苏晚晚的视线在辣条上定格两秒，脑子自动配音：【霸总深夜偷吃垃圾食品，人设崩塌现场，值五万！】
沈砚注意到她目光，指尖在合同上敲了敲：“先谈正事，再给你素材。”
苏晚晚立刻正襟危坐，便听见男人声线平稳：“今晚直播数据不错，平台想加长期档，每周一次，两小时，税后四十万，你接不接？”
“四十万！”苏晚晚差点破音，脑子噼啪换算：四十万等于她画三年四格漫画，还不用被编辑催更。她差点原地签字，又猛地刹住，“甲方条件？”
“配合度再提高 30%。”沈砚把电脑屏幕转向她，页面上是一份《直播深度营业补充协议》——
1. 甲方需与乙方有自然肢体互动，包括但不限于：对视超过三秒、摸头、投喂。
2. 乙方有权在直播中使用甲方真人配音，用于表情包二创。
3. 若当期热度破亿，奖金翻倍。
苏晚晚盯着“摸头”两个字，耳尖悄悄升温：“自然互动……沈总您确定做得到？”
沈砚合上电脑，语气像在谈并购：“我可以练。”
——练？霸总还要交作业？苏晚晚差点笑出声，连忙咳嗽掩饰，伸出右手：“成交！”
男人垂眸，与她轻碰指尖，掌心依旧冰凉。苏晚晚缩回手，就见他打开旁边那盒辣条，抽出一根，放进白瓷碟，推到她面前：“利息。”
苏晚晚：？？？
沈砚面无表情：“你把钱存理财，年化 3.2%，一天四十块，我按日结利息给你。”
——利息是辣条？苏晚晚被这神奇脑回路震住，又听他说：“吃完记得擦嘴，明早拍‘霸总投喂’素材，五万一次。”
苏晚晚秒懂：金主爸爸在给她送选题！她立刻拆开辣条包装，辣油溅到虎口，刚要找纸巾，沈砚已经抽了一张递过来，指尖在她虎口轻擦了一下。
动作快到像蜻蜓点水，苏晚晚却愣了半秒——肌肤相触的地方像被冰块滚过，随后迅速发烫。
她偷瞄对面，男人却神色自若，仿佛刚才只是顺手擦桌子。苏晚晚暗骂自己没出息，低头咬辣条，辣得嘶嘶吸气。
沈砚忽然开口：“慢点，别又把嘴辣肿，明天拍出来像过敏。”
——什么叫“又”？苏晚晚瞪大眼，这才想起上周她偷吃辣条被辣成香肠嘴，第二天画稿到崩溃，结果沈砚让司机送来一箱降火药。敢情他早就知道？
她正要追问，沈砚手机震动，他低头一看，眉心罕见地蹙起。苏晚晚瞄到来电显示——【奶奶】。
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听，声音压得极低：“……嗯，结婚了……直播？您看了……好，明天带她回家吃饭。”
挂断电话，他捏了捏眉心，像是完成一场鏖战。苏晚晚小声问：“要见家长？”
“例行家宴。”沈砚转身，目光落在她嘴角，忽然伸手，指腹在她唇角一抹，擦掉一点辣油，语气淡淡：“明晚陪我回老宅，配合演戏，出场费十万。”
苏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炸成烟花，耳尖红得能滴汁，只能发出一个单音：“……哦。”
沈砚收回手，指尖在暗处捻了捻，像在回味什么，很快又恢复冰山：“早点睡，明早六点拍素材。”
男人走后，客厅只剩苏晚晚和一盒只剩两根的辣条。她拍了拍滚烫的脸，打开备忘录，噼啪打字——
《霸总今天也很会撩》选题 1：投喂利息=辣条，出场费=抹嘴角，金主爸爸套路深！
打到最后，她手指一顿，把“套路深”删掉，改成“疑似真香”。
关灯回房前，她顺手刷新微博，只见“沈·无语·砚”超话里，粉丝把今晚直播截图剪成九宫格，配文：【他笑了！他擦嘴了！他真香了！】
热评第一：【姐妹们，把民政局给我搬过来！】
苏晚晚咣当一声关上房门，把自己埋进枕头，无声尖叫——
——真香预警，好像真的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