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沈氏老宅。
苏晚晚站在雕花铁门前,深吸一口气——
出场费十万,演技值一百万,她今天就是奥斯卡·晚。
沈砚把车钥匙扔给管家,回头看她:“别紧张,奶奶只吃人,不吃社恐。”
苏晚晚:“……”谢谢,有被安慰到。
两人并肩进厅,老宅是典型民国风,水晶灯晃得人眼花。长桌尽头,沈奶奶端坐,银发挽成髻,手里捻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目光如 X 光,上下一扫,苏晚晚瞬间觉得自己是待宰的年猪。
“奶奶,这是晚晚。”沈砚开口,声音比在公司温柔了三个度。
苏晚晚秒入戏,乖巧鞠躬:“奶奶好,我是砚哥的……妻子。”最后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烫嘴。
沈奶奶“嗯”了一声,抬手:“坐。”
苏晚晚刚挨到椅子边,就听老太太慢悠悠补刀:“听说,你们是闪婚?”
——雷达哔响,送命题来了!她迅速掏出提前准备的“恋爱时间线”小抄,刚要背诵,沈砚先一步开口:“认识三个月,一见钟情,求了三次婚。”
男人说完,顺手把她的手裹进掌心,十指相扣,掌心干燥冰凉。苏晚晚背脊一麻,差点原地升天。
沈奶奶视线落在相扣的手,佛珠拨快一颗:“那今晚就留宿,明早陪我喝早茶。”
苏晚晚:???合同里没写夜戏!
她偷瞄沈砚,男人却面色如常:“好,我这就让阿姨收拾客房。”
——客房?苏晚晚刚松半口气,又听奶奶补刀:“夫妻住什么客房?东楼主卧空着。”
苏晚晚指尖一抖,在沈砚掌心挠出三道虚线。男人侧首,用气音哄她:“一夜二十万,睡吗?”
——睡!金子做的床,不睡是傻子!
……
晚上九点,东楼主卧。
房门一关,苏晚晚从脖子红到脚后跟。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复古四柱,帷幔垂地,中间并排摆着两只枕头,间距 20 厘米,泾渭分明。
沈砚解开腕表,随手放床头:“我睡外侧,你掉不下去。”
苏晚晚:“我睡觉打军体拳,你小心脸。”
男人轻笑一声,进浴室洗澡。水声哗哗,苏晚晚赶紧给林喵喵发 SOS:【已婚妇女夜宿老宅,同床共枕十万,在线等挺急!】
林秒回:【录个他腹肌音频,我出五万。】
苏晚晚:【……我是那种人?】
发完,她悄咪咪把手机对准浴室门,结果沈砚围着浴巾出来,腹肌半遮,人鱼线闪得人眼花。苏晚晚手一抖,闪光灯“咔嚓”亮起——
空气瞬间安静。
沈砚擦头发的动作停住,目光落在她手机上。苏晚晚当机立断,把手机藏背后,露出职业假笑:“我、我自拍!”
男人没说话,只抬手,把浴巾往上提了提,腹肌彻底隐身。苏晚晚内心哀嚎:到嘴的鸭子飞了!
十分钟后,大灯熄灭,只剩床头一盏小夜灯。沈砚平躺,双手交叠腹部,睡姿标准得像遗体告别。苏晚晚缩在内侧,数羊数到 999 只,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然后,军体拳上线。
凌晨两点,沈砚被一脚踹醒。他睁眼,发现怀里多了一只“八爪鱼”——苏晚晚脑袋抵在他胸口,手臂横在他腰上,腿翘在他腿上,还附带磨牙 BGM。
男人身体微僵,三秒后,小心翼翼把她的手放回被窝,结果刚松手,苏晚晚又蹭上来,嘴里嘟囔:“宝宝……别动……”
沈砚喉结滚了滚,耳尖瞬间红到冒烟。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把夜灯调到最暗,然后——
偷偷拿起手机,对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按下快门。
照片里,帷幔透进月光,影子亲密得像真正的情侣。沈砚看了半晌,把图片设为仅自己可见,发了一个微博小号:
【今天老婆爱我了吗?】
她睡在我怀里,喊我宝宝。
概率 100%。
发完,他把手机塞回枕边,抬手替苏晚晚掖好被角,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晚安,宝宝。”
……
次日清晨,苏晚晚睁眼,发现自己整个人扒在沈砚身上,嘴角还挂着可疑水渍。她石化三秒,悄咪咪抬头——
男人还没醒,睫毛在晨光下投出小扇子,薄唇微抿,带着一点满足的弧度。
苏晚晚心脏“咚”一声,像被锤子敲。她小心翼翼挪开爪子,刚滚到床边,沈砚睁眼,声音低哑:“早安,军体拳选手。”
苏晚晚:“……”
她红着脸冲进浴室,关门瞬间,听见男人在外头补刀:“下次磨牙声小点,奶奶以为我在欺负你。”
——欺负你妹!苏晚晚捂着脸,却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笑:十万块一夜,好像也不亏?
洗漱完,两人并肩下楼。沈奶奶已坐在餐桌主位,面前摆着两碗热腾腾的酒酿圆子。老太太抬眼,视线落在苏晚晚颈侧——那里有一块可疑红痕,其实是蚊子包,但位置过于暧昧。
佛珠“啪”一声被拍在桌面,沈奶奶笑得像刚偷到鸡的狐狸:“年轻人,节制点,来,喝汤补补。”
苏晚晚差点把勺子咬断,侧头瞪沈砚,男人却淡定地给她夹了一只荷包蛋,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晚晚,多吃点,昨晚辛苦了。”
——辛苦你个头!苏晚晚在桌下踩他脚背,沈砚面不改色,耳尖却悄悄红了。
早膳刚散,沈奶奶递来一只锦盒:“见面礼。”打开,是一只翡翠镯,水头足得能当镜子。苏晚晚连忙摆手:“奶奶,太贵重——”
“收着,沈家媳妇都有。”老太太拍拍她手,意味深长,“早点生个曾孙,镯子就值回票价。”
苏晚晚手一抖,镯子差点掉地上。沈砚伸手接住,顺势套进她手腕,大小刚好。他垂眸,声音低到只有两人听见:“先戴着,演戏演全套。”
——演戏?苏晚晚摸着手腕的冰凉,心里却莫名发烫:怎么越来越像真的了?
回城路上,她靠着车窗打瞌睡,迷糊间感觉脑袋被轻轻掰向一侧,最后枕在一个温热的肩头。她咕哝一声“别吵”,又沉沉睡去。
沈砚侧头,看她安静的睡颜,拇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小号粉丝已从 3 涨到 3 万,评论全在催更:
【博主今天老婆爱你了吗?】
【快更新!我要看冰山融化!】
他指尖轻点,新建微博:
【她戴了我的镯子。】
【概率 200%。】
发完,他把手机揣回口袋,抬手替苏晚晚掖了掖散落的头发,声音散在车厢里,像说给她听,又像说给自己——
“苏晚晚,再这样下去,我可要违约了。”
——违约什么?当然是——
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