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定金”到账的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苏晚晚顶着两团淡青色的黑眼圈冲进电梯。她昨晚做了一晚上梦——梦里一串零在她面前排队跳舞，领舞的是穿奥特曼睡衣的沈砚，跳到高潮突然集体变身人民币砸下来，把她活活埋到窒息。
电梯“叮”一声到达地库，门开，沈砚的专属迈巴赫已经停在门口。司机老张恭恭敬敬：“太太，早。”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沈砚一身深灰西装，领口第一颗扣子解开，露出清晰的锁骨线，像给镜头提前准备好的特写。他抬腕看表，声音带着清晨的颗粒感：“八点整，很准时。”
苏晚晚干笑两声，默默把帆布包往身后藏——包里装着昨晚熬夜整理的《直播互动安全词》，诸如“再靠近就收费”“牵手限时三秒”等等，誓要在百万观众面前守住乙方底线。
车子滑出地库，沈砚递给她一份合同：“补充协议，昨晚临时加的。”
苏晚晚翻开一看——
【真香直播特别条款】
1. 直播期间，甲方自愿放弃“高冷人设”，配合乙方完成甜度指标。
2. 肢体互动由甲方主动发起，乙方拥有“cut”权。
3. 若弹幕热度破两亿，奖金翻倍，甲方分文不取，全部打入乙方账户。
她瞪大眼：“全部给我？你疯了？”
沈砚单手支颐，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翡翠镯——那是沈家奶奶给的“信物”，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绿。男人声音低缓：“我没疯，只是想让你再赚一次，赚到你舍不得违约。”
——舍不得违约？苏晚晚心口猛地一跳，指尖无意识抠紧合同纸，仿佛那是防止自己坠落的救生网。
……
九点，平台庆功直播准时开启。镜头前，两人并肩坐在高脚凳，背后是大面积粉色灯带，氛围甜到发齁。导演远程喊：“三、二、一，撒糖！”
弹幕瞬间海啸：
【啊啊啊十指相扣！沈总主动！】
【他看她的眼神有光！】
【今天也在为别人的爱情鼓掌！】
苏晚晚原本紧张到同手同脚，却在沈砚一次次“自然互动”里逐渐放松——
她不小心被线绊到，男人长臂一伸，直接揽腰入怀；
她喝赞助商饮料皱起眉，他顺手接过，抿一口后淡声：“太甜，换无糖。”
她对着镜头展示画稿，他低头替她别好耳侧碎发，指尖轻到像羽毛。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踩在观众嗨点上，弹幕热度一路飙升，一小时五十八分，实时人数突破三千万，热度值定格：2.1亿。
导演在耳机里尖叫：“破纪录了！快收尾！”
苏晚晚却脑袋空白——因为沈砚忽然俯身，薄唇贴在她耳侧，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安全词无效，我准备违约了。”
下一秒，男人牵起她右手，面向镜头，声音低而郑重：“感谢大家见证，我是沈砚，也是——沈无语。”
弹幕瞬间问号刷屏，随即狂喜：
【卧槽！官方掉马！】
【博主=沈总？我嗑到真的了！】
【这他喵是求婚现场吧！！】
苏晚晚瞳孔地震，手指被紧紧扣住，挣不开也——不想挣。
直播信号切断，现场灯光熄灭，工作人员识趣退场。空旷的演播厅里，只剩头顶一盏追光，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沈砚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她手心：“两百万，违约金，密码是你生日。”
苏晚晚声音发颤：“你、你违约干什么？”
男人垂眸，耳尖通红，语气却坚定：“违约行使真心——苏晚晚，我喜欢你，不是营业。”
——我喜欢你。
四个字像烟花炸开，震得她心脏发麻。她想说话，却被沈砚轻轻抱住，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低软：“你可以拒绝，但合同到期前，请允许我追求你。”
沉默三秒，苏晚晚伸手，回抱住他——
“沈砚，我也违约了。”
“嗯？”
“我……好像也喜欢你。”
话音落下，她感觉到男人胸腔震动，低笑一声：“那就签收吧。”
沈砚松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金属钥匙，放进她掌心：“这是我家保险柜钥匙，里面所有资产，从这一刻起，与你共享。”
苏晚晚看着钥匙，又看看他，眼眶发热：“甲方这么大方，乙方只好却之不恭。”
——话音落下的瞬间，第一卷《契约结婚，但我只想收集他的表情包》正式收官。
而第二卷《全网嗑CP，被迫营业后他真香了》，在同一盏追光里，悄然开机。
真香已定，心动签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