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庄园的照片冲上热搜第一时,苏晚晚和沈砚刚回到滇城下榻的民宿。车子驶进古城巷子,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车轮碾过,溅起一圈圈涟漪,像把网络上的喧嚣隔在另一个世界。
民宿是座白族小院,木质窗棂外爬满三角梅。老板递来两把铜钥匙,笑得意味深长:“顶楼星空房,视野最好,适合……看月亮。”
苏晚晚接过钥匙,指尖被金属冰凉烫了一下,心口却莫名发热。她偷瞄沈砚,男人只淡淡点头,提起两人的行李箱,仿佛对老板的调侃免疫。
……
房门推开,满室昏黄。屋顶是电动天窗,遥控一按,黛青夜空倏地映入眼帘,星子碎钻似的洒满天幕。苏晚晚趴到栏杆边,深呼吸,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花香,像刚开封的草莓味牙膏,甜得沁人心脾。
沈砚把箱子靠墙,解开西装纽扣,低头调试天窗遥控。白衬衫束在黑色皮带里,腰线利落,灯光一打,影子投在木地板,恰好圈住她的脚边。
她忽然想起玫瑰园里那句“预约与你的以后”,心脏不受控地多跳一拍。
为了转移注意力,苏晚晚打开微博,#草莓味牙膏与心动签收#仍稳居热一,评论区全是放大镜女孩:
【沈总耳朵红到透明!】
【姐姐踮脚那一下,我人没了!】
【求你们快结婚,我随份子!】
她刷得脸热,刚想熄屏,微信弹出林喵喵的语音轰炸:“宝,照片谁拍的?太会了吧!快交代,进行到几垒了?”
苏晚晚手一抖,手机“啪”掉地板,屏幕朝上,语音自动播放——
“别装死!草莓味牙膏都塞人胸口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自己塞过去?”
空旷房间里,林喵喵的嗓门被木质屋顶扩出回音,一字不落砸进两人耳膜。空气安静三秒,沈砚弯腰捡起手机,指腹轻点,把剩余语音全部暂停,递还给她。
“朋友挺……活泼。”男人语调淡淡,耳尖却出卖主人,红得似要滴血。
苏晚晚干笑两声,把脸埋进抱枕,无声尖叫——社死总在不经意间!
……
夜里十点,古城熄灯。民宿屋顶只留一盏暖黄小夜灯,光线柔软得像滤镜。沈砚洗完澡,穿着民宿准备的白色棉质浴衣,腰间系带松松垮垮,锁骨若隐若现。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苏晚晚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摆着遥控、两罐啤酒、以及……那支草莓味牙膏。
“这是?”
“仪式感。”她咳嗽一声,把牙膏推到他面前,“试用反馈,必须甲方乙方同时在场。”
沈砚挑眉,配合地接过牙膏,拧开盖子,薄荷混着草莓的清甜漫开。他挤出一粒豆大小,慢条斯理刷了两下,泡沫沾在唇角,被他随意抹去。
——明明是最普通的动作,却让苏晚晚看呆了两秒,心脏咚咚打鼓。
为了掩饰,她拉开啤酒拉环,咕咚灌了一口,被苦得皱脸:“好苦,没有草莓味。”
沈砚失笑,夺过她手里啤酒,就着她留在罐口的唇印,仰头喝下同一罐。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颌滚到锁骨,没入衣襟。苏晚晚视线追过去,猛地回神,差点被口水呛到。
男人却神色自然,把啤酒放到一边,俯身靠近:“苦吗?我尝尝。”
话音落下,他低头吻住她——很轻,像羽毛扫过,只停留三秒,却足够让草莓味气泡在口腔炸开。苏晚晚瞪大眼,手指死死攥住他浴衣领口,布料皱成一团。
三秒结束,沈砚退开一点,声音低哑:“嗯,是苦的,也是甜的。”
——老狐狸。苏晚晚腿软到坐不稳,只能把脸埋进他肩窝,闷声控诉:“你偷袭。”
“不是偷袭。”男人指腹抚过她耳后,嗓音温软,“是报备过的延期。”
——延期?苏晚晚抬眼,撞进他含笑的眸子,想起玫瑰园里那句“预约与你的以后”,心脏瞬间化成草莓果酱。
……
深夜,天窗敞开,星子闪烁。沈砚把被子拖到榻榻米,两人并肩躺下,中间隔着礼貌的20cm。雨后的风带着花香,吹得人昏昏欲睡。
苏晚晚数到第一千颗星,小声问:“沈砚,我们会一直这样营业下去吗?”
男人沉默片刻,伸手越过20cm,与她十指相扣:“合同有期限,心跳没有。”
——心跳没有。
四个字,被夜风吹散,又落在两人交握的掌心,烫得她眼眶发热。她往他身边挪了挪,20cm悄然归零,额头抵着他肩窝:“那……如果热度下降怎么办?”
沈砚侧过身,吻落在她发顶:“热度会降,但草莓味牙膏不会断货,我也……不会下架。”
——不会下架。
苏晚晚弯起眼睛,把脸埋进他胸口,听着那颗心脏与自己同频共振——砰、砰、砰,一下又一下,像在说:真香已签收,糖分无限续期。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拖出长长的尾巴。她悄悄闭眼许愿:让这场“营业”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没有终点。
流星消失,风停了。星空下,两人十指紧扣,心跳共享,糖分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