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的滇城清晨,云层被阳光撕开一道缝,玫瑰庄园像被镀上一层柔光滤镜。苏晚晚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蜷在沈砚怀里,额头抵着他锁骨,一只手还攥着他睡衣领口,布料皱得不成样子。
——昨晚的雨声、玫瑰酿、圆周率……碎片一股脑涌进脑海,她瞬间红到耳尖,悄悄松手,想趁他醒前撤离作案现场。刚往后挪了厘米,腰就被一只手臂捞回去,男人嗓音带着晨起的低哑:“早,小著作权人。”
“著、著作权人”五个字,让苏晚晚再次体验血液逆流。她把脸埋进枕头,闷声抗议:“称呼太长,驳回。”
沈砚低笑,吻落在她发旋,声音含混:“那就提前叫……沈太太?”
——砰。心跳直接撞开胸腔,苏晚晚觉得自己快自燃了,一把推开他,滚到床沿,假装淡定找拖鞋:“今天不是还有行程?快起!”
男人撑着床坐起,睡衣纽扣敞开两颗,锁骨下淡青色血管若隐若现。他抬手,把昨夜写好的《漫画脚本联合署名》文档保存加密,然后举到半空:“终身制合约,先睹为快?”
屏幕上,扉页写着——
《草莓味真香》
编剧:苏晚晚 沈砚
著作权期限:永久
违约金:1次心跳=1次心动,终身有效。
苏晚晚瞄一眼,嘴角止不住上扬,却故意撇嘴:“甲方排版真丑。”
沈砚挑眉,把电脑合上,走到她面前,俯身:“那就让乙方亲自教——怎么排得好看。”
——呼吸交错,距离瞬间拉到危险值。苏晚晚慌乱后退,脚跟磕到床脚,整个人向后倒。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腰,惯性带动下,两人一起跌进蓬松的棉被。
世界安静了一秒,只剩晨钟般的砰砰心跳——分不清是谁的。
沈砚先开口,声音贴在她耳廓:“疼不疼?”
苏晚晚摇头,却不敢抬眼。男人指腹摩挲她腰侧,像在确认骨头没伤,又像在借机点火。火苗一路窜上脸颊,她伸手推他胸口:“起、起来,压到我了。”
“嗯。”沈砚应声,却没动,反而把额头抵在她肩窝,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苏晚晚,我申请提前行使终身制预览权。”
“……预览什么?”
“这个。”他抬头,眸色深得像刚研磨的咖啡,下一秒,吻落在她唇角——轻柔却滚烫,带着草莓牙膏的甜味,一点点加深,舌尖卷走她所有呼吸。
苏晚晚手指死死抓住他后背衣料,像抓住唯一的浮木。吻逐渐失控,晨起的暧昧被拉成细丝,缠绕成网。直到她喘不过气,沈砚才退开少许,声音低哑:“预览结束,满意吗?”
——满意个头!她心脏快跳出嗓子了!
她红着眼眶瞪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男人轻笑,指腹擦过她水润的唇,声音温柔得要命:“不满意,我可以重拍,拍到乙方打分为止。”
苏晚晚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满分……别再拍了,再拍要窒息了。”
沈砚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像给她的心动配了鼓点。他翻身坐起,把她抱到床沿坐好,然后单膝蹲下,替她把拖鞋摆正:“那先欠着,等乙方准备好,再补全镜头。”
——补全镜头?苏晚晚秒懂,脸又红成番茄。
……
上午十点,民宿小院。老板送来两份玫瑰酿松饼,外加一张手绘地图——滇城古城夜游路线,标注了最美观星台。苏晚晚咬着叉子,盯着地图:“晚上要去吗?”
“听乙方的。”沈砚把松饼推给她,“不过今晚有双子流星雨,据说每小时一百二十颗。”
——流星雨,是许愿的借口,也是把暧昧升级的最佳buff。苏晚晚心里的小人疯狂举手:去!必须去!
她故作镇定:“那就顺路看看,顺便取材。”
……
夜里十一点,古城灯一盏盏熄灭,观星台位于半山,四下无人。沈砚背着轻便包,一手拎折叠毯,一手牵她。山路青石湿滑,他打开手机电筒,照在她脚下:“踩这里,别滑。”
苏晚晚被牵得很紧,掌心贴合,温度交换。爬到山顶,正好流星雨达到峰值。一颗颗流星拖着银尾划过天际,像有人在天幕写下发光的誓言。
沈砚展开毯子,两人并肩坐下。风很大,他拉开羽绒服拉链,把她裹进怀里。苏晚晚背靠他胸膛,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砰、砰、砰,与她同频。
第一颗流星划过,她闭眼许愿:希望这场喜欢,没有截止日期。
第二颗流星划过,沈砚忽然开口:“我也许了一个。”
“什么?”
“希望你许的愿里,也有我。”
苏晚晚鼻尖一酸,回头看他。男人低头,额头与她相抵,声音轻得像星尘:“苏晚晚,我申请把终身制合约,提前转正。”
“转正后是什么?”
“男朋友。”他顿了顿,耳尖通红,却一字一顿,“以及,未来的合法丈夫。”
流星再次划过,像为这句话打上聚光灯。苏晚晚眼眶发热,却笑得比星光还亮:“好,提前转正。”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低头吻住她。山风猎猎,吹得羽绒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唇齿交缠的甜味。
远处,一颗最大最亮的流星拖尾而过,像给这场“终身制预览”盖上闪亮的钢印——
糖分已超标,期限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