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渊上空,血月骤凝成一只竖瞳,瞳孔深处倒映着两道对峙的身影。
东侧,萧玄踏混沌青莲,白衣染血,背后九件帝兵虚影依次亮起,如九轮烈阳。
西侧,林烬负手立于漆黑火海,黑皇袍猎猎,掌心托着吞运壶,壶腹幽黑大日缓缓旋转。
两人之间,是一条由百万命星灯残骸铺就的“折翼之路”。
每一盏残灯,皆在低声哀鸣,似在预告一位天骄的坠落。
折翼需三斩:
一斩帝兵——断其外翼;
二斩天书——碎其内骨;
三斩命灯——折其心火。
林烬抬手,魇魂丝化作九条漆黑锁链,锁链尽头各缠一件帝兵虚影。
锁链收紧,帝兵哀鸣,混沌尺、万魔幡、净世魔莲……依次黯淡。
萧玄眉心灯火骤灭一寸,由九寸九跌至九寸八。
他却低笑,指尖一点,天书残页飞旋,残页边缘浮现金色血纹。
血纹化作九柄小剑,剑尖直指锁链,叮叮当当,火星四溅。
第二斩——天书碎骨。
林烬并指如刃,漆黑灯火凝成“逆命斩”,一刀劈向天书。
残页裂帛,碎成万片金屑。
金屑未落,萧玄张口吐出一口混沌血,血凝为锁,强行拼合残页。
拼合处,出现一行新生血字:
“折翼非坠,涅槃之始。”
第三斩——命灯折心火。
林烬踏前一步,吞运壶高举,壶口漩涡对准萧玄眉心。
百万残灯同时飞起,化作漆黑火鸦,火鸦尖啸,啄向萧玄灯火。
灯火摇曳,青莲碎瓣,萧玄七窍渗血,却仍不退。
他抬手,背后浮现一道稚嫩虚影——七岁时的自己,手捧命星灯。
小男孩睁眼,声音清澈:“哥哥,你要烧掉我的灯吗?”
稚嫩虚影一步踏出,与萧玄重合。
灯火由九寸八瞬涨至十寸——合道之线,一步跨过。
林烬瞳孔骤缩,魇魂丝寸寸崩断。
萧玄白衣无风自鼓,九件帝兵同时复苏,化作九道混沌光柱,直冲血月。
光柱交汇,凝成一只混沌巨翼,翼展三千丈,遮天蔽日。
巨翼未落,林烬眉心灯火骤灭两寸,跌至九寸七。
他低笑,指尖漆黑灯火化作漆黑长刃,长刃斩断巨翼左翼。
左翼断裂,化作漫天混沌羽,羽化火鸦,火鸦反啄帝兵。
帝兵再黯,巨翼再折,却于折翼处重生。
折翼之路尽头,浮现一座漆黑祭坛,祭坛之上摆着一盏破碎命星灯。
灯芯漆黑,灯油干涸,灯影却映出萧玄七岁时的面容。
小男孩抬眸,望向林烬,声音稚嫩:“哥哥,你要烧掉我的灯吗?”
灯影忽地合拢,化作一只漆黑手掌,手掌五指张开,掌心浮现一行血字:
“折翼之后,再无天骄。”
林烬瞳孔骤缩,吞运壶发出婴儿啼哭,哭声尽头,浮现司命虚影。
司命抬眸,眸底映出林烬与萧玄灯火,声音空灵:
“折翼非终,涅槃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