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单冬雪看与卫仪卿等人隔得远了，急忙问道：“汤师姐，方才考较的怎样？”
汤芷芬叹气不言。
单冬雪道：“干嘛不告诉我。”又问袁百卉：“袁师姐，到底如何？”
袁百卉笑道：“你汤师姐呀，是众女弟子里顶尖儿的。”
单冬雪暗自欢喜，却听汤芷芬道：“才不是呢，顶尖那个，如今还在正气堂里头呢。”
单冬雪敛容道：“是柳师姐么，那有什么新鲜的。”
袁百卉道：“咱们万古山庄，不是一直如此么，向来都是掌门的弟子比旁的弟子强些。上一代是这样，上上一代也是如此。”顿得一顿，又道：“当初，掌门挑弟子时，便是专挑最有天分的几个。你瞧明师弟不就是么，他虽被送到冯大侠门下，可武艺却是和常师兄、柳师妹相当，那日，都能断了廉孤飞一只手。咱们比不了他们，不过是他们原便比咱们有天分就是了。”
汤芷芬道：“兴许吧，我原以为，我习武天分也不输何人，可这么些年比试，总是输了柳师姐几招。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师姐是掌门弟子，我惧掌门之威，是有意输给她的。可谁知道，我那真是不敌她呀。”
袁百卉道：“咱们可不要暗暗较劲，柳师妹有那样能耐，如今在武林中又有那样威慑，咱们在外头也有面子。”
单冬雪道：“怕咱们的，是原便不及咱们的。和咱们差不多的，可还恨着咱们呢，像金家那里，柳师姐虽除了金家几大高手，可金家弟子恨咱们都恨到骨子里去了，还不是要和咱们为敌，要是遇见，咱们的弟子里头差一些的，多半要给他们杀了。柳师姐自个儿武功好，她是不怕，咱们呢，比咱们弱的弟子呢，要我说，不该伤他们那么多人。”
汤芷芬道：“这话不对，不伤金家人，金家人便会来伤咱们，师姐除了金家几大高手，是不错的。不然，咱们所受威胁越发大了。你都不知道，这回在天明寺，金家人安分了多少，至多也只敢动动嘴皮子，要在从前，只怕是要动手了。还有，咱们从天明寺下来，师姐与一个叫廉孤飞的交手，胜了他，金家的更不敢吱声，灰溜溜的便走了。咱们比金家弟子那也不差，只是从前他们那八大高手在，咱们总还要顾忌着，这回他们那几大高手折损近半，他们势衰，于咱们是有利的。这事你要明白，不可在外胡说，尤其你还是师父的弟子呢。”
袁百卉道：“是啊，柳师妹所行是为万古山庄，近来的桩桩件件也是为咱们好，往后可不许说这样的话。”
单冬雪点点头。
汤芷芬道：“若怕金家的人，好好习武，别等人的刀剑砍到你身上。”
单冬雪道：“这回考较比从前早，毛叔又说不是正经考较，这回与从前究竟有何不同？”
汤芷芬道：“从前是咱们弟子与弟子比试，这回弟子与弟子比试完了，胜的弟子两人一组，再比试一轮，这轮再胜的，又要与众师长比试，可把咱们折腾得够呛。”
单冬雪道：“与众师长比，那如何比。剑还没拿起来，便被踢出去了。”
袁百卉道：“那也不至于。”
单冬雪道：“袁师姐，这么说，你是胜了两轮，和众师长交过手了？”
袁百卉道：“险胜，和蒋师叔过招了。”
单冬雪犹疑片刻，道：“若是师兄弟师兄妹们过招，那还尤可，真和师长们交手，我不敢。”
袁百卉道：“你瞧你，这份胆气便不行。若论长幼，赵贤安、古镇康他们，谁不是咱们的长辈，柳师妹不是照样和人家动手了，还直接要了人家的命。这样一比，你可远远不及了。”
单冬雪道：“我自知不及她。”
汤芷芬道：“她那样的，别说在万古山庄，便是在武林中，也少有。方才你没听鹿太师叔说，便是庄主和程师伯他们，在柳师姐这个年纪时，内力和剑术还不及她呢，常亦师兄也是。”
单冬雪道：“往日考较，常亦师兄还比柳师姐强些，那这回呢？”
汤芷芬道：“柳师姐和常师兄比了三场……”
单冬雪截了她话，道：“三场？怎会比了三场？”
汤芷芬道：“不知庄主他们怎生安排的，反正柳师姐先与我比了一场，第二场与连红楼比，常亦师兄最先和李箫比，第二场和常衡师兄比，照定好的规矩，接下来他二人该各自分开与师长们比了，可庄主硬是又让柳师姐和常亦师兄两个比了三场。第一场比剑法柳师姐胜，第二场比拳法，常亦师兄胜了，第三场他两个用摩冰掌对打，柳师姐胜，算来，他们比咱们多比了三场呢。不过，咱们这些弟子里头，也只有他们两个加着比了这三场。”
袁百卉道：“庄主他们不过也是想瞧瞧，柳师妹和常亦师兄如今谁更胜一筹。”
单冬雪道：“便是说，庄主是为了他两个，才硬加了他们这三场比试？”
袁百卉点点头。
单冬雪道：“常亦师兄输了两场给柳师姐，那是不是说，柳师姐如今已胜过常师兄了？”
汤芷芬道：“是。”
袁百卉道：“若只是从他们这三场比试中断谁如今更胜一筹，那怕还急了。可是，后来和师长们比试时，庄主命他们两个与在场所有的师长都交手，那便分明了。”
单冬雪惊道：“在场所有师长？”
汤芷芬道：“是啊，咱们这些，都只与一位师长交手，他们两个，是与当时的十六位师长交手。”
单冬雪道：“那不是要累死。”
汤芷芬道：“都还是比下来了。”
单冬雪道：“这如何定输赢？”
袁百卉道：“庄主定了规矩，咱们与师长们分别比十五招剑法，十五招拳法，十五招掌法，若是咱们能在十五招内胜了众位师长，便算咱们胜，有二十两银子的赏。剑法做剑法的算，拳法和掌法又各分开算，总的说来，比四十五招便是。”
单冬雪转头向汤芷芬，道：“那师姐，你和谁比。”
汤芷芬道：“都和你说吧，第一场和柳师姐，第二场和肖成君比，第三场，和闻师叔比，比剑法时，我在第六招上便输给了闻师叔，比拳法时，在第七招上便输了，掌法更不想提，第五招便败了。”
单冬雪道：“长辈们向来威严，咱们心里怕，便容易输。再有，他们比咱们多练了几十年，自然胜过咱们的？”
汤芷芬道：“庄主叫咱们出尽全力，当真是出尽全力了，可还是几招便给闻师叔制住。唉，当初柳师姐是如何对付金家那八大高手的，当真想知道，如何才能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