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赠书托付
孟露桥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窘迫:“浣纱剑法本是女子所创,讲究轻柔灵动,意在以柔克刚。我的浣纱剑法是跟一个师太学的,还是没有学到她老人家的精髓,让大家见笑了。”
“不管是不是真正的,演示一下嘛,” 韦小月拉着孟露桥的袖子撒娇,摇来摇去,“就演示一小段,好不好嘛?”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黑葡萄,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
宁若雪也看着孟露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欧阳楚月更是抱着胳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嘴角还带着戏谑的笑容。
孟露桥拗不过他们,只好拿起玉笛,玉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说道:“那我就献丑了。” 他走到空地上,深吸一口气,笛身一转,施展起浣纱剑法。只见他身形飘逸,笛影如纱,在胡杨林的光影中穿梭。时而如弱柳扶风,身体微微倾斜,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却又在关键时刻稳住身形;时而如飞燕掠空,轻轻一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笛尖带着凌厉的风声;时而又如流水潺潺,动作连绵不断,一气呵成。确实有几分 “西子浣纱” 的美感。
韦小月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面饼都忘了吃,嘴巴张得大大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拍手叫好:“哇,好漂亮啊!孟公子,你这剑法真的像跳舞一样,比我看过的花旦还好看!”
欧阳楚月也忍不住点头,眼中带着赞赏:“没想到这剑法被你用得这么灵动,刚柔并济,看来我之前没说错,确实是‘桃花开烂漫,剑法自然美’。”
孟露桥收势而立,脸上微微泛红,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说道:“让大家见笑了。”
就在这时,纤云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演示了几招缠丝手。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裙,外面罩着一件米色的披风,动作间透着温婉,却也有几分力道。孟露桥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开口道:“纤云姑娘的缠丝手很有特色,讲究以柔克刚,但在发力时机上似乎还有提升的空间。”
纤云闻言,眼中露出些许惊讶,随即躬身请教:“还请孟公子指点。”
孟露桥走上前,温和地说:“缠丝手的关键在于手腕的转动,但更重要的是把握对方发力的瞬间。你看,当对方的力刚发出来还未完全使出时,此时引进落空效果最好。” 他轻轻握住纤云的手腕,引导她做出正确的姿势,“就像这样,感受力的走向,顺着它的势,而不是硬抗。”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轻柔却精准,纤云脸颊微红,认真地感受着。“手腕再放松些,想象自己的手臂像一条软鞭,既能缠绕,也能瞬间发力。” 孟露桥的声音温和,讲解清晰,纤云很快就领悟了要领,再试时果然流畅了许多。
“多谢孟公子指点。” 纤云抬起头,眼中带着感激。
宁若雪看到这一幕,默默地转过头,看向远处的戈壁。远处的风沙依旧在飞扬,几只骆驼在悠闲地吃着草。她的嘴角微微抿起,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休息得差不多了,众人准备继续赶路。纤云从行囊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金黄色的麦缸饼,散发着淡淡的麦香。她把麦缸饼分给大家:“这是我在客栈的时候准备的麦缸饼,里面加了点芝麻和梅干菜,大家尝尝,能顶饿。麦缸饼是江浙那一带的特产,我也是好久没做过了,也不知道怎么样。”
韦小月接过麦缸饼,咬了一大口,芝麻的香味和梅干菜的发酵香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味道很独特。她含糊不清地说:“嗯,真好吃!纤云姐姐,你的手艺真好,比我家厨娘做的还好吃。”
欧阳楚月也咬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不错,外酥里嫩,很有嚼劲,比在苏州买的还好吃。”
孟露桥看着手中的麦缸饼,心中有些温暖。这一路虽然辛苦,但有这些伙伴在身边,互相扶持,倒也不觉得孤单。
路上,众人闲聊起来,话题渐渐转到了各自的背景和目的上。
韦小月咬着麦缸饼,含糊不清地说:“我这次出来,是为了找我娘。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只留下一封信,说她去了流沙国。我爹说她是嫌弃家里穷,跟着一个流沙国商人走了,但我不信,我娘那么爱我,肯定有什么苦衷。我想找到她,问问她为什么要丢下我。” 她说着,眼圈有些发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众人都沉默了,没想到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还有这样的身世。孟露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娘的。流沙国虽然大,但只要我们用心找,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韦小月点点头,擦掉眼泪,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嗯,我相信你们。等我找到我娘,一定要让她跟我回家,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宁若雪看着远处的胡杨林,轻声说道:“我从小就对流沙国的文化很感兴趣,家里有很多关于流沙国的书籍,《流沙国札记》就是其中一本,是我家传的,上面记载了很多流沙国的风土人情和历史典故,还有一些关于流沙国部落的传说。这次来延州,也是想实地考察一下,看看书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她没有多说自己的师门,只是模糊地提及家学渊源,但从她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对流沙国文化有着很深的研究。
欧阳楚月则简单地说自己是一名剑客,四处游历,行侠仗义。她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和事。这次是碰巧遇到孟露桥他们,觉得他们追查的事情很有趣,便一起同行。她说起自己在江湖上的经历时,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
孟露桥也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说自己是为了追查一些线索才来到延州的,至于具体是什么线索,他没有细说,只是说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宋三是队伍里的老仆,已经跟着孟家几十年了,负责打理大家的起居和马匹。他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抱怨道:“这鬼地方,真是越来越难走了,我的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想当年我跟着老爷走南闯北,也没受过这种罪。那时候走的都是官道,平坦得很,晚上住的都是上好的客栈,有热水洗澡,有好酒好菜招待。哪像现在,天天吃干粮,睡破房子,风吹日晒的。”
韦小月笑道:“宋三叔,等我们完成了事情,就让孟公子请你吃好吃的,顿顿有肉,还有好酒,好好补偿你。”
宋三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还是小月姑娘懂事,不像我们家公子,整天就知道查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孟露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宋三说:“宋三叔,等事情结束了,我就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回老家好好歇歇,享享清福。”
宋三一听,更高兴了:“还是公子懂我,回老家好,老家有我那几个老伙计,还能一起下下棋,喝喝酒,比在这鬼地方舒服多了。”
众人说说笑笑,旅途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傍晚时分,众人终于赶到了第一个驿站。驿站不大,只有几间破旧的土房,但对于风尘仆仆的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好的落脚之处了。
驿站的掌柜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看到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孟露桥说道,“给我们来四间房,再准备些饭菜。”
“好嘞,” 掌柜应道,“房间已经打扫好了,饭菜马上就来。”
众人放下行囊,在大堂里坐下。宁若雪看着孟露桥,忽然说道:“孟公子,上次在地库你和影无殇对掌,我看你似乎受了些内伤,我给你把把脉吧。”
孟露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多谢若雪姑娘关心,我没事。”
“还是看看吧,” 宁若雪坚持道,“影无殇的掌力阴寒,若是留下隐患就不好了。”
孟露桥只好伸出手,宁若雪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他的脉象。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说道:“还好,只是有些轻微的寒气侵入,我给你开一副药,喝几剂就没事了。”
孟露桥心中一暖:“多谢若雪姑娘。”
这时,饭菜端了上来,虽然只是些简单的家常菜,但在这塞外驿站,已经算得上丰盛了。众人饿了一天,纷纷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晚饭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孟露桥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想着伙伴们的笑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知道,前路必定充满艰险,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克服困难,揭开所有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