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终曲》票房破十亿的庆功宴定在月初,苏晚提前三天收到了组委会的电子邀请函。林姐拿着礼服进来时,脸上带着神秘的笑:“猜猜谁是特邀嘉宾?”
苏晚正在背李编新剧的试镜台词,头也没抬:“能让你这么兴奋的,除了陆时砚还有谁?”
“聪明!”林姐把礼服挂在衣架上,“这次庆功宴由他工作室联合主办,他不仅要上台致辞,还特意要求和你一起表演节目。”
苏晚的笔顿在剧本上,墨点晕开一小片:“表演节目?什么节目?”
“合唱啊,”林姐拿出节目单,“《槐花谣》,你高中时总唱的那首。”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那首歌是他们的秘密,连林姐都只知道是“她喜欢的老歌”,陆时砚怎么会……
“他说这是《夏日终曲》里未出现的彩蛋,”林姐补充道,“念念在作文里写过,奶奶教她唱的童谣就是这个调子。”
苏晚捏着剧本的指尖泛白。她确实在剧本里加过这个细节,当时只是觉得贴合角色,没想到他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试镜结束后,苏晚刚走出会议室,就看到陆时砚靠在走廊的窗边。夕阳穿过玻璃落在他身上,把白衬衫染成暖金色。
“李编怎么说?”他转身问,手里拿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说让我等消息。”苏晚走到他身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谢谢你,又帮我。”
“说了是剧本选演员。”他拧开矿泉水递给她,“庆功宴的歌练了吗?”
“还没……”她有点心虚。这几天忙着试镜,根本没顾上。
“晚上有空吗?”他看了眼手表,“我工作室有录音棚,去练练?”
苏晚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录音棚里的设备很专业,陆时砚拿着谱子坐在钢琴前,指尖落下,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苏晚站在麦克风前,听着前奏,突然想起高中时的音乐课——他也是这样坐在钢琴前,她站在旁边,两人合唱这首《槐花谣》,被老师夸“最有默契的搭档”。
“准备好了?”他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
苏晚深吸一口气,随着旋律开口。她的声音偏清亮,他的嗓音低沉,合在一起时竟有种奇异的和谐,像老槐树的枝丫缠绕着阳光。
唱到副歌部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又像触电般移开。苏晚的脸颊发烫,连气息都乱了半拍。
“这里节奏错了。”他停下弹奏,转过身看着她,“别急,慢慢来,跟着我的琴声。”
他重新弹奏,这次特意放慢了节奏。苏晚跟着他的指引,声音渐渐平稳,眼神也越来越亮。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录音棚里一片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比高中时好听。”他笑着说,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你也是。”苏晚小声回应,心跳快得像要撞开胸腔。
离开录音棚时,已经是深夜。陆时砚送她回家,车里放着刚才录制的合唱小样。苏晚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突然说:“其实……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这首歌。”
“怎么会忘?”他目视前方,语气认真,“你当年在老槐树下唱跑调,还嘴硬说是‘新编版本’,我现在还记得。”
苏晚的脸瞬间红透:“那时候不是小嘛……”
“现在也可爱。”他接话,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车在小区楼下停下,苏晚解开安全带,正想推门,就被他叫住:“庆功宴那天,穿我给你准备的礼服。”
“你又准备了?”她惊讶。
“嗯,”他从后座拿出个丝绒盒子,“造型师说这个颜色适合合唱时穿。”
盒子里是条月白色长裙,领口绣着细碎的槐花图案,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苏晚的心里像被温水漫过,软得一塌糊涂。
“陆时砚,”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很想知道答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高中时那样:“等庆功宴结束,告诉你。”
又是这样。他总在最关键的时候留下悬念,让她心神不宁。可这次,苏晚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
她抱着礼服盒子上楼,站在阳台上往下看,陆时砚的车还停在楼下。直到她房间的灯亮起,那辆车才缓缓驶离。
苏晚把礼服挂在衣柜里,看着领口的槐花刺绣,突然开始期待庆功宴的到来。不只是为了那首合唱,更是为了他说的答案——无论是什么,她都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