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当晚,星光熠熠的宴会厅里,苏晚站在后台,手心微微出汗。月白色的长裙贴合着身形,领口的槐花刺绣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像陆时砚眼底的星辰。
“别紧张,”林姐帮她整理裙摆,“陆影帝在外面等你呢,刚才还托人问你准备好了没有。”
苏晚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微笑。可当听到主持人报出“接下来有请陆时砚、苏晚为我们带来合唱《槐花谣》”时,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走上舞台的瞬间,聚光灯打在身上,她下意识地朝钢琴旁看去。陆时砚穿着白色西装,坐在琴凳上,正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老巷的月光。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温热。苏晚犹豫了一下,轻轻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两人走到舞台中央,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粉丝的尖叫——
“是《槐花谣》!我就知道会有这个!”
“他们的手牵在一起了!是真的!”
“眼神拉丝啊!这默契谁顶得住!”
苏晚的脸颊发烫,刚想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按住。他的指尖在她掌心捏了捏,像是在说“别怕”。
钢琴前奏响起,熟悉的旋律瞬间抚平了她的紧张。陆时砚先开口,低沉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时光沉淀的温柔:“老槐树,开白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苏晚跟着加入,清亮的声音与他的嗓音交织,像溪水汇入河流:“小丫头,盼归家,槐花香里等妈妈……”
唱到副歌部分,他转过头,目光与她相遇。聚光灯在两人之间投下光晕,台下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歌声和呼吸。苏晚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想起高中音乐课上,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槐花谢了又开花,等你长大陪我呀……”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陆时砚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他的眼底映着灯光,像落了满地的槐花瓣,温柔得让人心颤。
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粉丝们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苏晚这才回过神,脸颊烫得厉害,赶紧低下头,却被他轻轻拉住。
“鞠躬。”他低声提醒,语气里带着笑意。
两人并肩鞠躬,手还紧紧牵着。直到走下台,陆时砚才松开手,指尖却不经意地蹭过她的掌心,留下一阵酥麻的痒。
“表现不错。”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打趣道。
“你也是。”苏晚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回到座位时,张导笑着端起酒杯:“这合唱,比电影里的彩蛋还甜。我看啊,你们俩干脆把‘青梅竹马’的剧本演到底得了。”
苏晚的脸更烫了,只能低头喝酒掩饰。陆时砚替她挡了挡:“张导就别打趣我们了,她脸皮薄。”
晚宴过半,苏晚去露台透气。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些许酒意,却吹不散心头的悸动。她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脑海里全是舞台上他的眼神。
“在这儿吹风?”陆时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件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
“有点闷。”苏晚转过身,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刚才在台上,”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你唱错了一个音。”
“啊?”苏晚愣住,她明明记得很清楚。
“最后一句,”他笑了笑,模仿她的语气唱,“‘等你长大陪我呀’,你唱成‘等我长大陪你呀’了。”
苏晚的脸瞬间红透,原来他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她嘴硬道:“我那是……即兴改编。”
“嗯,改得好。”他顺着她的话说,眼神却越来越亮,“我等着。”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远处的槐花香。苏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突然很想踮起脚尖,吻一吻他的唇角。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可心脏却像失控般狂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庆功宴快结束了,”他突然说,“还记得我答应告诉你的事吗?”
苏晚的心跳猛地停了一拍,紧张地点点头。
他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陆时砚低下头,声音低沉而认真,像在她耳边说秘密:“我对你好,是因为……”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露台的门,喊着“陆影帝,张导找你”。
陆时砚的话被打断,他皱了皱眉,对来人说:“知道了,马上来。”
他转过头,看着苏晚失落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会儿再说,别走。”
苏晚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像被猫抓一样痒。她靠在栏杆上,看着天边的月亮,突然觉得,这场被打断的告白,或许比完整说出来,更让人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