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带苏晚去陆家老宅参加家宴,是在金鹤奖颁奖礼后的第三天。
苏晚站在雕花大门前,手心直冒汗。她知道陆时砚的母亲是大学教授,素来严谨,对娱乐圈的人颇有微词,更别提她这种“黑红”体质。
“别紧张。”陆时砚握住她的手,指尖温热,“我妈就是看着严肃,其实很好说话。”
客厅里飘着茶香,陆母坐在红木沙发上,穿着素雅的旗袍,目光落在苏晚身上时,带着审视的意味。
“苏小姐,”她开口,语气平淡,“听说你和时砚是邻居?”
“是,阿姨。”苏晚紧张得手心冒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陆母放下茶杯,“那你该知道,时砚这孩子,从小就心重。他进娱乐圈,我们本来就不赞成,现在要是被些无关紧要的人绊住脚……”
话里的疏离像冰锥,刺得苏晚脸颊发烫。
“妈。”陆时砚打断她,语气沉了沉,“小晚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没说她是。”陆母看了儿子一眼,话锋却更利,“但苏小姐的‘名声’,网上一搜全是。时砚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你们走太近,对谁都没好处。”
苏晚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说“我会努力变好”,却觉得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很好。”陆时砚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努力,我比谁都清楚。名声可以靠作品挣回来,但人心要是凉了,就捂不热了。”
陆母愣住了,大概没料到一向温顺的儿子会这样顶撞她。
家宴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沉默。
“对不起。”苏晚先开口,声音很低,“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陆时砚转头看她,路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能看到她眼底的失落。他突然停车,解开安全带,认真地看着她:“苏晚,我妈那边,我会处理。但你记住,不用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尤其是在我面前。”
苏晚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嫌弃,只有满满的维护。
“可是……”
“没有可是。”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我说过,有我在。”
车窗外的霓虹闪烁,映在他眼底,像揉碎的星辰。苏晚突然觉得,就算前路有再多阻碍,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难走了。只是她没看到,陆时砚转回头时,握紧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他比谁都清楚,要让所有人都接受她,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