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老宅见到苏晚时,我其实认出了她。
那年她穿着红棉袄,追着陆时砚打,辫子甩得像小鞭子,嘴里喊着“把麦芽糖还我”。时砚爸笑着说:“这丫头,跟时砚小时候一个样。”
后来她成了“黑红小花”,我看着网上那些骂她的话,心里又气又急。气她把自己弄得一身争议,更气时砚为了护她,推掉国外大导的邀约。
直到那天在综艺里看到她给时砚织毛衣,笨手笨脚把线缠成一团,时砚却耐心地帮她理线,眼里的笑意藏不住。我突然想起他高三那年,在煤炉上给她煮红糖姜茶,煮糊了三次,手烫起水泡也不吭声。
年夜饭时,我看着她给时砚剥虾,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突然懂了——有些缘分,不是门当户对能拦得住的。她看时砚的眼神,和我当年看他爸的样子,一模一样。
送她玉坠那天,我其实想说:“丫头,以前是我固执。时砚这孩子嘴笨,心里却比谁都真,他护了你二十年,以后换你多担待。”
但话到嘴边,只变成“眼光还行”。
婚礼上,看着他们在槐树下交换戒指,我悄悄抹了把眼泪。原来最好的成全,不是让他活成我想要的样子,是看着他牵着喜欢的人,眼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