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本相册里,藏着小晚和阿砚的半本童年。
第一页是他们小学运动会,小晚把金牌挂在阿砚脖子上,两人笑得豁牙漏风。那天阿砚的跳远金牌其实是真的拿了第一,却任由小晚抢过去炫耀,还帮她擦嘴角的蛋糕渣。
翻到中间,是苏晚出国前的照片。两个半大的孩子站在槐树下,小晚穿着白裙子,阿砚背着黑色书包,手指偷偷勾在一起。我站在门后看着,心里叹气——这俩孩子,明明眼里全是对方,却偏要装成哥们。
小晚走后,阿砚每周都来我家吃荠菜饺子,坐的位置总在小晚常坐的那边。有次我问他:“想她不?”他扒着饺子,耳根却红了:“王姨,再盛一碗。”
后来他成了影帝,回老巷看我,手里还提着两串草莓糖葫芦。“小晚以前爱吃这个。”他挠着头笑,眼里的光和小时候一样。
拆迁前,我把相册送给他们,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写着:“阿砚第一次给小晚背药箱,是十岁那年;小晚第一次给阿砚织围巾,是十五岁冬天。你们啊,瞒不过我这双老眼。”
婚礼上,小晚抱着我哭,说谢谢我照顾阿砚。我拍着她的背笑:“该谢的是你们自己,把日子过成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