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的铃声像一只轻快的小鸟，从教学楼的一端飞到另一端，临近下课的死气沉沉虚无缥缈地地飞走，整个校园都唤醒了。走廊里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笑声和吵闹声连成一片，交织在一起，这幅青春校园画面美妙极了。
林染靠在教室外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一瓶朋友给的AD钙，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喝着手里的饮料，目光不经意地向上望去。五楼的走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那是校园里离天边最近的楼层，砖红色的墙面反射着温暖的光。她的视线在那里停留了几秒，然后——她看见了他。
顾白正站在教室门口，微微倚着门框，一只脚随意地搭在走廊的台阶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温暖。
林染的心突然加速跳动，像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装作随意地望向别处，然后又忍不住偷偷看过去。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她有点紧张，却又莫名地让她想笑。
她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的夏天，顾白也喜欢这样站在阳光下。那时的他总是晒得黑黑的，却笑得格外灿烂。林染摇摇头，把这些回忆甩到脑后，继续装作不经意地观察着五楼的那个身影。
顾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转过头，目光在走廊上扫视。林染赶紧低下头，假装在看手里的饮料瓶。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样，滚烫极了。
"你在看什么呢？"叶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五楼有什么好看的？"
"没、没什么。"林染赶紧收回目光，拉着叶靖往教室走，"快回去吧，马上要上课了。"
"哎，等等，你刚才明明在看什么。"叶靖疑惑地看着她，"你脸怎么红了？"
"哪有，可能是太阳晒的。"林染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快步走向教室。
就在她们即将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林染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五楼的走廊上，顾白依旧站在那里，只是这次，他的目光正好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林染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止了，耳边的喧闹声也似乎远去。顾白的眼神深邃而平静，像一片她不敢踏入的湖泊。
"快走啊，马上上课了，愣着干什么？"叶靖拉了拉她的胳膊，林染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走进教室，心跳的不止。
回到座位上，林染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顾白站在阳光下的样子，他的眼神，他们对视的那一瞬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叶靖小声问道，"课间的时候你就怪怪的。"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林染敷衍道，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她能看到教学楼的一部分，却看不到五楼的走廊。
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林染努力集中注意力，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进去。老师的声音像远处的回声，模糊而不真切。她的思绪一次又一次地飘回那个课间，飘到五楼走廊上的那个身影。
"林染。"突然，老师叫了她的名字，"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林染猛地回过神来，茫然地站起来，不知道老师问了什么。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让她更加紧张。
"这道题选什么？"老师耐心地重复道。
林染看向黑板，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
"选C。"叶靖在旁边小声提醒。
"选C。"林染机械地重复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对了，坐下吧。"老师点点头，继续讲课。
林染如释重负地坐下，心跳得厉害。她感到脸颊发热，不敢抬头看老师和同学们的表情。
"你怎么回事？"叶靖凑过来小声问道，"你平时上课不是都不走神儿吗？今天咋了？"
"我也不知道。"林染轻声回答，"可能是真的有点累了。"
叶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因为林染在班级里属于学习好的，几乎没有走过神。林染低下头，假装在看课本，实际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的脑海里依旧是顾白的身影，那个眼神，那个短暂却令人心跳加速的对视。
下课铃响了，林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一闭上眼睛，顾白的样子就更加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林染，你真的没事吗？"叶靖担忧地看着她，"你今天真的很反常。"
"我没事，真的。"林染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那你中午好好休息一下。"叶靖点点头，"对了，下午有体育课，你准备好运动服了吗？"
"嗯，准备好了。"林染回答道，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处。
她忍不住又望向窗外，阳光依旧明媚，校园里充满了活力。林染突然有种冲动，想去五楼看看，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顾白。但理智告诉她，这太冒险了，万一被他发现，那该多尴尬啊。
整个下午，林染都有些心不在焉。即使是在体育课上，她也时不时地望向教学楼的方向。顾白没有出现，这让她既失望又松了口气。
放学铃声响起，林染收拾好书包，和叶靖一起走出教室。经过教学楼走廊时，她忍不住抬头望向五楼。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阳光静静地洒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
"你在看什么呢？"叶靖好奇地问。
"没什么，"林染摇摇头，"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
"是啊，难得这么好的天气。"叶靖抬头望向天空，"明天应该也是个好天气。"
林染点点头，和叶靖一起走出教学楼。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舒适。她忍不住想起那个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也许，明天她还能在课间看到他。想到这里，林染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当她走出校门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教学楼。五楼的走廊依旧空空如也，但林染知道，那里承载着她今天最美好的回忆。那个短暂的对视，已经足够让她回味很久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