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丁点儿破碎的魂魄,终于在无数次痛苦的死去中,完全摆脱了“疼痛”这样的感知。
生死的循环是那样的无趣,昔日模糊的呓语回荡在耳旁。
那是在婴儿时,寡妇嘴里念叨着的,不断不断被重复的话语。
名叫碟的孩子,在意识里慢慢地,模仿着复述:
“白…白玉……”
“想去…白玉京……”
没人教她怎样使用语言,没人教她如何动脑思想。
她完全不理解句意,只像一个初生的小动物一样,笨拙地发声。
……或许,她永远也没法理解,什么叫做活着了。
再有一天,一伙流民贼寇闯进了这个幸福的村庄。
村庄浅薄的幸福化为了烟尘,埋葬在黄土之下。而餐碟里羊的故事,也终于有了了解。
她呀,终于要做寡妇梦里的蝴蝶,飞去永远快乐,没有痛苦的天上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