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这是什么情况?!"李十一立刻上前一步,与九号并排站在最前方,同时关掉了手中的直播,死死盯着那身体正疯狂抽搐的献祭者。
“不清楚,但那家伙应该注意到这里了。”九号摇了摇头,“所有人,向后退!”
“废话,这我也能看出来啊。”李十一撇了撇嘴,但也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内心吐槽了一下。
很快,在三人的视野之中,滚滚黑气正疯狂自那人的身体中冒出。
他皮肤之上的每一个毛孔,此刻仿佛都已经被扩张到了极限,肉眼看去,满是黑色的小孔,看的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苏命皱着眉头,跟随着缓慢向后移动的众人,不断向后挪动着脚步,此刻已经站上了第一层台阶。
“啊!不要,不要吃我!”
疯狂抽搐宛如羊癫疯发作了的献祭者,此刻突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
在这一刻,来自生物灵魂深处的求生本能好像起到了些作用,让他短暂的获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开始大声求救。
嗓音嘶哑,声音颤抖,声调尖锐扭曲。
这一声,仿佛能够直接击穿现场这些等待参加献祭仪式的所有人的内心。
这一刻,原本在场的这些欲神信徒们,他们心中那坚定的理想信念开始了动摇甚至是坍塌。
“咔咔咔!”
绑住那献祭者右手手腕的锁链,在此刻突然发出了声响,竟然毫无征兆的开始继续收紧。
“谁干的,快停下!”之前跟着李十一与苏命一同下来的血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浑身都在颤抖着。
那站在献祭台上的,可是跟着他四处征战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不管不顾?
然而,根本就没有人回应他。
因为那锁链的收紧,根本不是现场任何一个人做的。
“闭嘴!”李十一面色严肃了起来,见一旁的血狼咋咋呼呼的,恨不得一脚把这家伙给踢死。
“可是,这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您就这么让我看着他去死?!”血狼现在也是真的急了,顾不上靠路边眼前这两人的身份,怒吼道,“就算是死,哪怕,哪怕能留一个全尸也好,留一个全尸也好啊!”
“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李十一冷哼了一声,见血狼还想要说话,右手突然冲着他抬起,无根由灵气凝聚而成的无形丝线瞬间自他的五根手指之上延伸而出,宛如吐信的游蛇,刹那间便攀上了血狼的身子。
五根无形丝线分别缠绕上了他的脖颈与双手双脚。
“滚,都给我滚出去!”原本还正在挣扎着的血狼,突然身体一僵,眼睛瞪得老大,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不似自己的声音。
他的身体顿时就像是变成了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的撞开人群,率先走向了出口。
苏命见状,也没有再在这里呆下去的意愿,便也跟着继续后退。
然而还不等他在楼梯上走出多远,就听到九号开口:“十二号,过来帮忙。”
“我帮个屁,鬼才要帮你。”苏命心中想道,脚下立刻加快了速度。
然而这一次,根本就不需要九号和李十一留他。
那不断收紧的锁链,已经将这人的右臂拉扯到了极限,皮肤撕裂,肌肉绷断,骨头也在这一瞬间再也无法支撑,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砰”后,他的整个右臂都被从身体上扯了下来。
鲜血四处飞溅的同时,浓郁的黑气从他的伤口中一同喷涌而出。
不但如此,那黑气就仿佛无穷无尽,就这般自他的体内不断生成的一样,整个密室,即便有着完善的通风排气系统,在此刻都好像直接瘫痪了一样。
因为这黑气,在出现后,便都宁为了实质一般,向着苏命扑了过来。
“艹!”苏命心中怒骂,转身就跑,同时发动了神力诀,强行将徐明这具身体中所有力量与潜能从他的每一个细胞中压榨了出来,更是让他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快,再快一些,马上就要到了!”苏命咬牙加速,直接撞开了前方那扇门。
“砰!”
“嗡……”
苏命直接扑到在了地上,脑子中一阵嗡鸣,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出……出来了?”苏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无比疼痛。
痛!
剧痛!
痛入骨髓!
仿佛他的四肢都在不断被人向外拉扯着。
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一寸寸的皲裂着,毛细血管被撕裂,成片成片暗红色的鲜血正缓缓从那些裂开的伤口中渗出。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都被拉长了。
长到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是一年甚至数十年之久。
苏命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多久的折磨,他只记得,自己曾不断陷入昏迷,又在昏迷中被剧痛惊醒。
这一过程,不知道反反复复重复了多少次。
当苏命最后一次睁开模糊的双眼时,他突然看到了一袭红袍,正缓缓朝着自己靠近。
“你……是……谁……”
苏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但对方沉默了片刻,却好像做出了回应。
但苏命只能模糊的看到,对方的嘴好像是动了,但他的而多中,还在不断嗡鸣着,跟本听不到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只能隐约听到几个模糊的词汇。
甚至就连这几个词,苏命都需要在大脑中过滤许久,才能明白。
“许愿,天道,神龛世界……”
虽然知道了这三个词语是什么,但苏命此刻却根本无法理解,他就像是完全退化了一样,根本无法将这三个莫名其妙的词汇串联在一起。
苏命不记得眼前的红衣身影都做了些什么,他就好像是喝多断了篇一样,只知道,自他消失之后,自己身上竟然不疼了。
过了片刻,他终于喘上了一大口气,随后胸膛开始剧烈上下起伏,大口大口新鲜的空气涌入他的肺部,让他终于舒服了不少。
很快,他就能够挣扎着从地上撑起身子,最后摇摇晃晃的扶着雪白的墙壁站了起来。
“我,我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