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99名公布与女装微博】
周一上午十点，金融系教学楼外阳光刺眼。
秃头强拿着一张A4纸，慢悠悠走向公告栏。
“期中排名贴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全班瞬间涌过去。
鹿悠悠被挤在最后，心跳如鼓。
沈予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像给她开路：“别怕，进去看。”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
白纸上，黑色加粗字体：
【年级第99名：鹿悠悠——总分588】
空气安静三秒，随后炸锅。
“倒数第一变99？！”
“588分，比上次高了290分！”
“开挂实锤了吧！”
苏清妍站在最前排，脸色青到发光，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
秃头强敲桌子：“安静！教务处复核过，试卷无雷同，监控无异常，成绩有效！”
他转头看向悠悠，罕见地露出笑容：“继续努力，期末前50有望。”
悠悠愣住，直到沈予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赌约，你赢了。”
当天中午，校园论坛飘红——
【#倒数第一穿女装#赌约翻车，校草微博在线发图！】
点进去，是沈予宴刚发的九宫格——
1-3张：黑色百褶裙、白衬衫、红领带，标准日系校服；
4-6张：他戴粉色假发，对镜比耶，长腿一览无余；
7-9张：最后一张特写，裙摆下若隐若现的，是写着“予神”二字的安全裤。
配文：
【输就要输得漂亮，某人记得广播站朗读30天。@鹿悠悠】
评论区瞬间十万加：
【老公？？你谁？？】
【这腿，我直接嗨老婆！】
【校草女装，倒数第一逆袭，我嗑疯了！】
微博热搜空降：#沈予宴女装#、#学神穿短裙#、#予你同行是真的#，三连爆。
金融系教室，悠悠抱着手机，耳根红得冒烟。
沈予宴换回正常衣服，靠在她桌边，手里转着同款粉色假发：“尺寸刚好，要不要借你戴？”
悠悠把脸埋进臂弯，声音嗡嗡：“你、你快删掉！”
“删？”沈予宴挑眉，“我发了就截图给教导主任，证明我履行赌约，删了算我违约。”
说着，他低头凑近，声音压低：“而且，穿都穿了，给你独家欣赏，不划算？”
悠悠抬眼，正对上他含笑的目光，心跳猛地漏一拍。
下午，广播站。
苏清妍黑着脸坐在话筒前，手里攥着《城市生存指南》——悠悠写的奇葩小册子，内容包括：
“如何徒手拆快递柜”“蛇宠出门戴嘴套教程”“食堂阿姨手抖应对法”等。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朗读：
“城市很大，别怕，先找WiFi，再找厕所……”
全校笑声此起彼伏，食堂、宿舍、操场喇叭同步回荡。
悠悠和沈予宴坐在草坪上，阳光斑驳。
沈予宴把一只蓝牙耳机塞给她：“听，她的声音在颤抖。”
悠悠捧着脸，眉眼弯弯：“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赢的感觉这么好。”
沈予宴侧头看她，声音低柔：“那就继续赢下去，直到没人敢笑你。”
傍晚，教师公寓。
悠悠把99名成绩单贴在冰箱门，旁边是沈予宴的女装照片。
她盯着照片，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屏幕上他的脸。
“沈予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身后传来声音：“因为——”
沈予宴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你是我的病人，治好你，我才能拿到满分医德。”
悠悠小声嘟囔：“又是病人。”
沈予宴把牛奶递给她，指尖擦过她掌心，声音轻得像羽毛：“也是……朋友。”
夜里，电竞社庆功。
悠悠被拉去凑热闹，第一次走进学校电竞馆。
LED灯带闪烁，巨幅屏幕上滚动播放沈予宴女装GIF，社友笑到捶桌。
队长举杯：“来，敬予神，敬悠悠，祝期末前50！”
悠悠被塞了一杯汽水，气泡冲上鼻尖，她呛得直咳。
沈予宴接过杯子，换成果汁：“她不能喝气泡，会晕。”
众人起哄：“哟，护妻狂魔上线！”
悠悠想解释，被沈予宴按住后脑勺，强行转向屏幕：“看，你的排名。”
大屏上，排名99的名字被金色框包围，像一颗新星。
散场回公寓，电梯里。
沈予宴靠着轿厢，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鬓角滑下。
悠悠一惊：“头痛又犯了？”
他摇头，声音低哑：“喝多了……果汁。”
电梯门开，他踉跄一步，整个人靠在她肩上。
悠悠差点被压垮，费力把人扶到沙发，去翻药箱。
沈予宴却握住她手腕，掌心滚烫：“别走。”
悠悠蹲下来，与他平视：“我在，给你拿药。”
沈予宴闭眼，声音像梦呓：“不是药……是味道。”
他低头，额头抵在她颈窝，轻轻嗅了一下：“药香，能止痛。”
悠悠僵住，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碎玻璃。
半小时后，沈予宴睡着，呼吸平稳。
悠悠给他盖好毯子，自己坐在地毯上，打开手机。
微信最上方，备注“大师兄”的对话框弹出：
【有人买了热搜，要把#女装舞弊#刷上头条，幕后IP：眠月。】
【目标：让学校以“影响校誉”为由，劝退你。】
悠悠指节收紧，眸色沉下去。
她起身，走到阳台，夜风扬起她鬓角碎发。
对面楼顶，红外激光一闪而逝，正对她眉心。
悠悠眯眼，两指并拢，朝黑暗轻轻一点——
“叮！”
银针脱手而出，与激光交汇，夜色里爆出细小火星。
耳机里，大师兄声音同步响起：
“狙击镜已锁定你，三点钟方向，距离180米。”
“要抓活口吗？”
悠悠看着指间第二根银针，声音冷得像冰。
“不，我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让眠月知道——”
“猎人和猎物，从来都反着写。”
夜风猎猎，远处楼顶黑影一晃，通讯器里传来急促喘息。
下一秒，整座校园的路灯同时熄灭，黑暗像一张巨网，轰然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