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州的晨雾裹着艾草的清香,旧烟厂的废墟上,新栽的艾草幼苗在风中连成绿色的浪。季风蹲在当年七人小组 “意外身亡” 的纪念碑前,指尖抚过碑上的名字,铜烟盒里的技术传承协议在掌心发烫。协议边缘的枫叶纹章被晨露浸得模糊,但 “红枫技术全球传承计划” 的烫金大字依然刺眼 —— 这是上周从研究院院长办公室搜出的核心证据,纸张边缘还粘着半枚烟蒂,滤嘴处的蓝色结晶与王保禄雪茄成分完全一致。
林小雨站在他身后,长命锁在晨光中泛着光,锁芯里的母亲笔记突然显形:“红枫的技术就像毒藤,1988 年缠上烟草实验,1998 年长成监控蛛网,现在又借 AI 开花结果。” 她的哮喘吸入器在口袋里微凉,智能手表突然弹出警报:“检测到海外 IP 密集攻击联盟服务器,目标:1988-2024 年技术证据库”。攻击轨迹图在屏幕上展开,途经七个海外节点,最终指向第六卷被清算的海外残余势力总部,每个节点的代码注释里都藏着 “711” 的微型标记。
刘默的电脑屏幕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亮着红光,防火墙被攻破的提示不断闪烁。他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父亲遗留的硬盘突然弹出提示:“反制程序‘艾草之盾’已激活,启动需‘守护三件套’共振”—— 屏幕上的图标清晰显示:铜烟盒、长命锁、野生艾草样本。“这是父亲留的后手!” 刘默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放大图标细节,发现每个图标边缘都有细小的艾草叶脉纹路,与旧烟厂土壤里的野生艾草完全吻合。
帐篷外的露水打湿了季风的工装裤,他将铜烟盒贴在刘默的电脑上,盒内侧刻痕突然亮起,显露出 1998 年季明远手写的代码注释:“以暖意破寒铁,以草木克金石”;林小雨解下长命锁挂在接口处,锁身纹路在光下流转,与技术母本的核心算法形成完美闭环;最后放上从旧烟厂采摘的新鲜艾草,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键盘上晕开淡绿色的痕迹。三件 “守护之物” 在晨光中产生共振,金属与草木的气息交织,父亲的反制代码如潮水般涌出,屏幕上的攻击进度条瞬间停滞、倒退,黑客的 IP 地址被反向锁定,连他们服务器的物理位置都清晰显示在地图上 —— 海外集团位于马尼港的秘密机房,与 1945 年红枫走私船的停靠点完全重合。
医院的病房弥漫着消毒水与艾草混合的气味,林小雨躺在病床上,吸氧管的雾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昨夜对抗黑客时,她的哮喘突然急性发作,倒在服务器前的最后一刻,手里还紧紧攥着母亲的艾草香囊,香囊里的药草被汗水浸透,散发出清苦的香气 —— 那是苏岚生前教她的 “应急方”,说 “艾草气能定心神”,后来才知道,这香气里的桉叶素确实能暂时舒缓气管痉挛。
季风坐在床边,掌心贴着她的手背,铜烟盒里的暖水袋隔着布料传递着温度,像在复刻父亲当年守护母亲的样子。盒盖内侧的照片在光下显形:年轻的季明远正给咳嗽的苏岚递温水,背景的实验台上,“抗尼古丁喷剂” 的样本瓶旁摆着同款艾草香囊。“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加情绪激动,” 季风的声音放得很轻,床头柜上的艾草茶还冒着热气,茶包标签上的 “711” 编号被林小雨用红笔圈过,“刘默已经稳住了服务器,证据都保住了,你别担心。”
林小雨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时,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轻声说:“我梦见母亲了,她说‘技术的根若有毒,开的花也是毒的’,我们必须把红枫的根彻底挖掉。” 她抬手抚过季风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昨夜操作服务器时被设备划伤的痕迹,“母亲的笔记里夹着张 1999 年的草稿,说红枫技术有个‘母本开关’,藏在 1988 年的原始代码里,可惜她没找到。”
病房门被推开,刘默举着平板电脑走进来,屏幕上是破解的红枫技术图谱:“从 1988 年的烟草添加剂配方,到 1998 年的蛛网监控代码,再到现在的职场智脑算法,全是同一条技术链!” 图谱的核心节点标着 “711”,像毒藤的主根,连接着红枫创始人、周慎行、赵启明、研究院院长…… 最后指向海外集团的首席科学家。“更可怕的是这个,” 刘默放大图谱边缘的小字,“他们用这套技术在全球筛选‘高尼古丁耐受基因’人群,目标是儿童,说‘从小培养的依赖才最牢固’。”
林小雨的长命锁在被子上轻晃,锁芯里的照片显形:母亲年轻时与季风父亲站在红枫实验室,手里举着份 “技术销毁协议”,照片背面的字迹写着:“1999 年尝试销毁毒藤根须,失败,留待后代完成”。她突然抓紧季风的手:“母亲他们当年没做成的事,我们必须做到,不然毒藤还会再长出来。” 季风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拍着,像在说 “我懂”—— 他摸到自己口袋里的铜烟盒,盒底暗格的季明远 DNA 样本正微微发烫,那是斩断根须的最后一把钥匙。
红枫旧总部的档案室积着厚厚的尘,阳光从破损的天窗漏下,在地板上投下光柱,光柱里的微尘如当年的烟霾般飞舞。季风用铜烟盒钥匙打开尘封的铁柜,柜内的黑色皮箱上,枫叶纹章与研究院的协议完全相同,皮箱锁孔形状与长命锁严丝合缝。打开的瞬间,长命锁突然发烫,里面的技术蓝图在尘光中展开,最上面的 “1988 年技术母本” 字样刺眼 —— 蓝图边缘的烟烫痕迹与七人小组纪念碑上的完全一致,显然是当年他们留下的。
蓝图的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红枫创始人与七位穿白大褂的科学家站在实验室,其中两人的胸牌编号是 “711”,与七人小组的带头人编号一致。照片背面用烟油写着:“初代培育者名单”,每个名字旁都标着 “烟草成瘾实验核心成员”。林小雨的母亲笔记在照片上轻晃,某页的批注写着:“这七位科学家是毒藤的初代培育者,1988 年七人小组发现他们的研究致癌后,才被灭口。我在父亲的旧物里找到这张照片时,背面还粘着片干枯的艾草叶,说‘根须怕这个’。”
刘默的电脑连接着档案室的旧服务器,红枫技术母本的代码正在屏幕上滚动。某段注释用烟油写着:“技术核心:通过生理数据控制人类行为,烟草、监控、AI 只是不同载体”,注释旁画着个微型蛛网,网中心的 “猎物” 图案从烟民变成办公室职员,最后变成背着书包的儿童。他的指尖在代码上停顿,父亲的硬盘突然弹出段录音,父亲的声音带着沉重:“我当年参与编写这段代码时,就知道它会变成凶器,所以在母本里埋了‘自毁开关’,触发条件:七人后代的血液 + 艾草汁液。这是我能做的唯一补偿。”
档案室的角落里,野生艾草从地砖缝钻出,叶片上的露珠滴落在蓝图上,晕开 “自毁开关” 的位置图:就在技术母本的最后一行代码,标注着 “需暖意激活”。季风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最冷的代码,也能被人心的暖意融化”,他看向林小雨,她正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指尖,血珠滴在蓝图的 “711” 节点上,与露珠融成淡红色的痕。“母亲说过,1988 年的七人小组里,有位中医世家的后代,发现艾草里的 β- 烟碱拮抗剂能破坏技术母本的稳定性,” 林小雨的声音带着喘息,“这就是他们当年没说完的‘暖意’。”
海外集团的服务器机房在夜色中泛着冷光,黑客们还在疯狂尝试破解 “艾草之盾”,却不知季风三人已通过反向锁定的 IP,潜入了他们的数字后台。刘默的反制程序伪装成 “技术更新包”,顺着黑客的攻击路径反向植入,屏幕上的红枫技术母本正在自动加载,父亲的 “自毁开关” 代码在夜色中闪烁绿光,像等待点燃的引线。
“还差最后一步,” 刘默的指尖悬在回车键上,“需要用‘守护三件套’的能量触发血液与艾草的共振。” 季风划破指尖,将血珠滴在铜烟盒的凹槽里,盒内瞬间亮起季明远的 DNA 图谱,与技术母本的基因标记产生共鸣;林小雨碾碎带来的艾草叶,绿色汁液顺着长命锁的链子滴入接口,锁身纹路突然投射出苏岚的实验数据:“β- 烟碱拮抗剂浓度 71.1% 时,可完全阻断技术信号”;最后将两件物品同时贴在服务器的感应区,金属与草木的气息在机房弥漫,形成淡紫色的雾 —— 与旧烟厂解毒时的中和反应一模一样。
技术母本的代码开始剧烈波动,1988 年的致癌数据、1998 年的监控指令、2024 年的 AI 控制程序在屏幕上扭曲、消散。最震撼的是段隐藏视频:红枫创始人晚年坐在艾草田里,对着镜头忏悔:“我错了,技术不该用来控制人…… 当年为垄断烟草市场研发的成瘾技术,不该变成困住一代又一代人的牢笼。毒藤的根,该由我自己斩断。” 视频结尾的日期,正是他 “意外身亡” 的前一天,镜头角落的艾草盆栽上,挂着个与林小雨同款的长命锁。
机房的警报突然响起,海外集团的保安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光束在三人脸上晃动。季风迅速将技术母本的销毁记录存入铜烟盒,盒盖内侧的微型摄像头自动录下保安的脸 —— 他们衣领上的枫叶徽章与 1988 年照片里的完全相同;林小雨抓起艾草汁液泼向服务器,绿色液体流过的地方,代码碎片如烟灰般散落;刘默按下最后一个键 ——“自毁完成” 的提示在屏幕上亮起,所有红枫技术链的数据化为代码星尘,像被风吹散的烟霾。
混乱中,季风将林小雨护在身后,自己的胳膊被保安的警棍打中,渗出血迹。林小雨的哮喘又犯了,却紧紧攥着长命锁不让自己倒下,锁芯里的母亲照片在晃动中显形:苏岚笑着比出 “胜利” 的手势,背景的实验台上,“技术销毁成功” 的报告旁摆着片艾草叶。直到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 刘默早已报警,将海外残余势力的位置发给了国际刑警,举报邮件的附件里,还附上了红枫创始人的忏悔视频。
联盟的庆功会在旧烟厂的艾草田举行,夕阳的金辉洒在每个人脸上,七人小组的纪念碑前摆满了艾草花束。李叔举着技术母本的销毁证书老泪纵横:“我爸他们终于可以瞑目了!” 证书上的烫金印章边缘,能看见细微的艾草纹路 —— 那是烟草伦理调查局老探员张诚特意加上的,说 “让正义带着草木的清香”。张姐的孙子在艾草田里奔跑,手里举着画着铜烟盒和长命锁的图画,奶声奶气地喊:“这是守护我们的宝贝!”
刘默的电脑屏幕上,全球反烟草联盟的贺信正在滚动,信中说 “红枫技术链的彻底销毁,标志着职场控制时代的终结”。他的父亲硬盘突然弹出最后一段数据,是父亲写给母亲的邮件:“等技术的毒藤被斩断,我们就去种艾草,让每片叶子都记住,技术的终极意义是守护,不是伤害。” 邮件发送时间是 1998 年 7 月 1 日,正是七人小组 “意外身亡” 的当天,附件里的艾草种植指南,与现在旧烟厂的种植方案分毫不差。
病房的窗边,季风给林小雨读着联盟的消息,她的气色已好了许多,长命锁在阳光中泛着光。“母亲的笔记最后写着,‘微光终会成炬’,” 林小雨的指尖在他受伤的胳膊上轻轻划过,纱布下的伤口已经结痂,“你看,我们做到了。” 季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与铜烟盒里的暖水袋融为一体:“是‘我们’做到了,从 1988 年的他们,到现在的我们,还有所有没放弃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用铜烟盒边角料做的艾草叶吊坠,“这是给你的,纪念我们一起斩断毒藤的日子。”
艾草田的尽头,孩子们正在种下新的幼苗,季风和林小雨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长命锁与铜烟盒的挂绳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远处的城市亮起灯火,家家户户的窗口透出温暖的光,再没有隐藏的监控,没有技术的囚笼,只有随风生长的艾草,和代代相传的暖意。
红枫技术母本的最后一片代码碎片在夜空中消散,像从未存在过。而旧烟厂的艾草田里,新的幼苗正在破土而出,叶片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着光,像无数双见证真相的眼睛,也像无数颗等待被温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