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祖坟被挖 少年愤怒
对于王效祖来说,朝廷与他们王家的恩怨,好像很遥远,毕竟他整个成长过程中对此一概不知,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对于父亲所说的逃离,王效祖不认同,他觉得一味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要想终止王家逃亡的命运,只有开诚布公,跟陈氏皇族面对面将事情说明白。
既然先祖王仁寿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作为王氏后人,有责任提供线索协助皇族将其找回。
但是明空却不这样想,他固执的认为既然他们王氏先祖要求保守秘密,就应该一代代这样传下去,这样才能称得上忠孝。
王效祖得知明空的想法后,很是不解,问道:“按你的想法,若是咱们王家后继无人,这个秘密就要一起带进坟墓里?”
明空道:“未尝不可,至少我们仁至义尽了。”
“哎,我才发现,你竟然这般死脑筋,先前还觉得你是有大智慧的高僧呢。”王效祖失望的望向明空。
明空一怔,儿子失望的表情犹如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他俩血缘上虽是父子关系,但是王效祖的成长过程,明空并未参与,说到底,他并不了解王效祖的秉性,依然将其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如今在这件大事上,父子俩有了分歧,一时之间,明空接受不了王效祖的观点,王效祖也无法理解王氏几代人一味逃亡的苦衷。
最后,王效祖说道:“您说当年把《暮春赋》真迹交给我娘,如今她已经不在了,《暮春赋》也一定毁在那场大火中,我们直接将这个真相告诉李大哥便是,从此也就没必要逃亡了,对不?”
明空眉头紧皱:“不,大火毁不了《暮春赋》,它一定还存于世间。”
王效祖突然想起来,以前李中阳说过,《暮春赋》真迹不怕火烧。
他问明空:“李大哥也说过那幅字画不怕火烧,我很好奇,它究竟是什么材质的?竟然不怕火?难道是纯金的?”
明空一愣:“你说什么?阳儿也知道这个秘密?”
“怎么?他不应该知道吗?”王效祖一脸疑惑。
明空激动的说:“这个秘密向来只有王氏后人知道,李中阳如何得知?”
王效祖努力回忆当初李中阳跟自己的对话,他依稀记得李中阳说是从书上看到的,于是便告知明空。
岂料明空勃然大怒:“好他们陈氏皇族!竟然做出这等掘坟盗墓的腌臜事!”
王效祖大惊:“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们挖了咱家祖坟?”
明空继续说道:“先祖王仁寿当年为了保护真迹,同时期画了多幅仿品,毕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很难辨别真伪,为了让后代快速鉴别出真迹,他将鉴别方法记于《起居录》一书中。后人担心书中所记录内容外泄,于是在先祖故去之时,将此书一同下葬,火鉴方法口口相传,陈氏皇族若不是掘坟盗墓得到《起居录》,又怎会知道火鉴之法?”
听到这里,王效祖坐不住了,李中阳身上的偶像光环被击碎了,那些看似道貌岸然的皇族,竟然会干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王效祖愤愤的想,自己几次三番冒着生命危险拯救皇族,没想到救的是自家仇人。
祖坟被挖,对后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所以陈氏皇族已然成了王效祖的仇人。
王效祖第一反应就是,什么破烂侯爵,我不稀罕!他当即匆忙赶回侯府,打算一把火烧了府邸,以此泄愤。
但是,当他回到府邸的时候,野猪帮那些半大孩子早已围在门口,个个喜笑颜开,见到王效祖,他们一哄而上:“帮主,帮主,你太厉害了,当大官了,跟着你混,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了。”
孩子天真的眼神和纯真的话语,让王效祖冷静了不少。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如今成了侯爵,他的野猪帮地位和成员待遇自然有所提高,倘若他烧了这镇安侯府,他的野猪帮必然受牵连,别说孩子们的吃穿了,他们甚至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王效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冷静,不能意气用事,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身后有一大群人需要我庇护。”
在这一刻,王效祖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莽撞。
王效祖安慰自己:“挖我家祖坟这事,应该不是李中阳干的,甚至都不是他爹干的,有可能是他爷爷的爷爷干的。他们的皇陵向来是青蔓宫承建,如今自己脑海中储存着青蔓宫几乎全部的机关秘术破解方法,哪天得空了,悄悄把他陈氏的祖坟挖了就是,也算是报仇了。”
想到这里,王效祖笑了,他觉得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正面冲突是最傻的一种。
王效祖这人虽然学识浅薄,但是却有随时随地开解自己的大智慧,从不内耗,面对问题,总是能另辟蹊径,找到解决方法。
新官上任应当烧三把火,但是王效祖不懂为官之道,故而不知道该如何烧火。
县令林晏清这日带着许多公文前来:“侯爷,这些是近期县中比较紧急的事情,需要您过目,作批示。”
王效祖认字,但是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连在一起,他就心烦意乱,什么土地分配,什么徭役赋税、、、、、、他看不懂。
他随便翻看几页,便呵呵笑着说:“林大人啊,以后这些事呢,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不需要经过我,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这些工作,以前怎么干,以后还怎么干,我相信你!”
林晏清赔着笑:“侯爷有所不知,以前的公文需要逐级上报审批,如今您受封为侯爵,对安县就有自主治理权,公文不需要上报,只需要您的批示即可。”
王效祖问:“你的意思是我只需要在公文上签字盖章即可?”
林晏清笑道:“是这么个意思,但也不能盲目乱盖,还是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审阅才行。”
王效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官印,如何盖章呢?
他说:“我没有官印啊,你知道县城里哪有刻印的吗?”
林晏清慌忙摆手:“咦!官印可不能私刻,那需要朝廷分发。”
王效祖嘟囔道:“他们只封我官做了,不给我官印,我这侯爵之位岂不是空有虚名?”
林晏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以为官印与诏书是一起到的,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知道王效祖心情定然有所影响,便知趣的离开了。
林晏清前脚刚走,李中阳后脚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