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一路从山下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往上爬,行驶速度很慢,每进入一个弯道前都会鸣笛。一阵阵的鸣笛声在山间回荡开来。
银海滨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这一看把他吓得不轻,只见从车里往下看,悬崖峭
壁的深渊呈现在他的眼前。银海滨连忙闭上了眼睛。他有点恐高。
这一下,他再也不敢往车外看了。刚刚看到的悬崖就足以让他心惊胆战了。
这才是半山腰啊,如果车到了山顶那这深渊岂不更加的可怕。
银海滨这样一想,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原来只是从女友的信件中得知羊头镇是个很偏僻的穷山沟,但此时银海滨才发现不仅羊头镇如此,就连这羊县估计都是一大穷县。
光看着通往外界的道路,就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看来女友没有骗自己,这个地方的经济确实与外界相差了一大截。
想到这里,银海滨又慢慢的开始想看一看这外面的风景,他想更多的了解这一路的风土。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再次往窗外看去。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他没有往靠近悬崖的一边看,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靠山的一边。
说实话,这山里的环境还是非常不错的,林荫一片连着一片,山间时不时可以听到小鸟叽叽喳喳欢快的叫着,时不时又能看到山间的小溪发出的流水声。
这里空气清新,景色迷人,唯一的不足就是地势太坎坷,太陡峭。
大巴在艰难的继续往上爬着,发动机发出一阵阵轰鸣的声音,车尾的烟筒冒出一股股黑色的浓烟。
越往上,路越陡,弯越急,越多。山谷间时不时都会传来汽车的长鸣声,是那么的刺耳,又是那么的清脆。
大巴很快就要爬上山顶了,银海滨透过车窗玻璃往远处的山下看去:好美的一幅画啊!
山下的田地此时就像一个一个的小方块一般,一个连着一个;而一排一排的房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竟然还没有自己的手指头大。
此时此刻,银海滨深切体会到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突然,发动机的轰鸣声小了,而且越来越小。而大巴车随着轰鸣声的减小速度却越来越快了。
银海滨朝前面一看,嘿,原来大巴车已经开始进入了下坡路段。这也就说明开始下山了。
这下山的路开起来可比上山的路快多了,开过车的人都知道,但是像这样的陡坡其实并不好控制。
要充分利用发动机的制动,如果总是利用刹车来控制车辆的话,刹车片就会长期处于高温状态,到最后可能会导致刹车失灵,这样是非常危险的。
银海滨在书上看过类似的内容,所以他深知大巴下陡坡也并不是那么的安全。不过凭他的感觉,师傅应该是个高手。他也就没有了太多的担心。
几段长陡坡下来,大巴车在一片稍微平坦和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家都下车休息休息吧。”司机打开车门一边对大家说着一边自己也下了车。
坐了这么久,银海滨感觉有点腰酸了,于是也连忙下车想透透气。
呦呵,哪里来的流水声?
一下车银海滨就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听起来这水还不小。
银海滨循声望去,不远处司机正在用桶打着水,一条小溪从山顶直泻下来,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师傅,您提水干嘛?”银海滨来到小溪流旁边看着司机问道。
司机笑了笑,回答道:
“等一下你就明白了。”
银海滨正犯嘀咕,没一会的功夫,司机就已经提着水来到了大巴的前轮旁边。
只见司机一只手提起水桶,另一只手托起桶底,“哗”一声,一桶水全部倒在了前轮上。
“司机这是在干吗?”银海滨正在思考着。
却不想,此时一股白色的浓烟从轮胎上空升起,同时还伴随着“吱吱”的声音。
银海滨这才想起:原来司机是在给轮胎和轮毂降温,其实再说得具体点也就是给刹车系统降温。
就这样来来回回,司机提着桶跑了好几趟。
“上车了,上车了!”司机朝着四散开来的旅客们喊道。
银海滨连忙走过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师傅,快到了吧?”银海滨对着师傅问了一声。
“嗯,快了,还有两端下坡路就进入羊县县城了。”
大巴继续在往山下行驶,也不知道具体经过了几道弯,半个小时以后,总算驶出了山路,行驶在宽敞而平坦的水泥马路上。
不一会儿,眼前开始出现一座一座高楼,由疏而密,越来越多。看来是进入县城了。
“马上进站了,大家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做好下车准备,千万不要漏东西哦。”司机大声的提醒着车上的所有旅客。
5分钟后,大巴驶进了羊县客运站,在一个车位处稳稳的停了下来。
银海滨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的6点30分了。128公里的路程,大巴竟然足足开了3个半小时。可见这段路是有多难走。
银海滨顾不得多想,现在他只想快一点赶到羊头镇。
他快步的朝着羊县客运站的售票大厅走去。
“你好,小姐,现在还有去羊头镇的车吗?”
“不好意思,先生,今天的最后一班车已经在6点钟发走了,今天已经没有去羊头镇的班车了。明天早上6点才有。”
“好的,谢谢你。”
看来今晚要在羊县过夜了。
银海滨背着包走出了车站,准备先在车站外面的小吃店吃点东西然后再随便找个旅馆住下再说。
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家店的东西好吃,银海滨抬头看着这一家家的小吃店:羊县粉面店,车站小吃店,沙县小吃......。
店铺还挺多,算了,还是进沙县小吃随便吃一点吧。
就这么办,银海滨一边想着,一边准备往沙县小吃店走去。
“小伙子,小伙子”银海滨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在喊。
他转过头看了看,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正喊着。
银海滨再看了看店里,也没几个人。他不知道人家在喊谁,所以也没有出声。
“小伙子,我是叫你呢。”突然一只手搭在了银海滨的肩膀上。
银海滨抬头一看,就是刚刚在喊的那个人。
“你,你是在叫我吗?”银海滨一眼诧异的朝着来人问道。
“是啊,怎么不认识我了?”
银海滨一听这话,仔细的打量了下来人,然后想了想:这个人确实有点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