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进来吧。” 张杨吭哧吭哧，把杀猪刀放到墙角。
门被推开，杨戬走了进来 —— 一身银甲亮得晃眼，肩甲上的纹路还沾着点昨夜切磋的痕迹，腰间挂着金弹银弓，降魔剑斜挎在背上，连头盔都没摘，显然是全副武装的模样。
张杨愣了愣，指着他的盔甲笑道：“二郎，这才刚天亮，你怎么还火力全开了？难不成外面有能让你全力以赴的妖精？”
杨戬抬手摘了头盔，露出额间的竖眼，嘴角勾了勾：“哪有什么妖精，昨晚跟悟空切磋完，忙着帮师父守夜，行头还没来得及卸。” 他说着，目光扫过墙角，瞥见那柄锈迹斑斑的杀猪刀，却没多问。
张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赶紧转移话题，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降魔剑上：“话说回来，二郎你这把降魔剑看着不错啊，能让为师看看吗？”
杨戬闻言，反手将降魔剑解下来，递到张杨面前。
张杨接过来，手指摩挲着剑鞘上的云纹，轻轻颠了颠 —— 比那杀猪刀轻多了，握在手里刚刚好，既不压手，又能感受到剑身的分量。他忍不住拔出半截剑，寒光瞬间映亮了半个屋子，剑气带着点凉意，让他浑身都精神了不少。
“好家伙，果然是好剑！” 张杨眼睛一亮，握着剑柄舍不得松手，琢磨着怎么能把这剑留下，“二郎啊，你看你有三尖两刃刀，金弓银弹，开山斧，这降魔剑平时也用不上，不如就给为师用？为师正缺一把趁手的兵器防身。”
杨戬愣了愣，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
倒不是舍不得降魔剑，只是这剑跟着他多年，多少有点感情。可转念一想，师父刚突破，确实需要兵器，自己有三尖两刃刀足够用，便想点头应下。
没等他开口，张杨赶紧补了句：“你放心，为师肯定不白要你的！我给你换个更好的！”
说着，他快步走到墙角，把那柄杀猪刀吭哧吭哧拖了过来，往杨戬面前一推，“你看这把刀，别看它锈迹斑斑的，这可是当年一位隐士大能送给为师的宝贝！为师如今刚一些恢复修为，力气还没完全适应，拿不动这刀，你力气比悟空还大，这刀给你正合适！”
杨戬低头看着脚边的杀猪刀，刀身满是锈迹，刀柄的麻绳油腻腻的，看着就像村口屠夫用来劈猪骨的家伙事，忍不住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嫌弃：“师父，这……”
话没说完，他伸手碰了碰刀身，指尖刚碰到锈迹，突然觉得一股浑厚的灵力从刀身传来，锈迹下隐隐透出暗金色的纹路，原本看着笨重的刀身，入手竟比想象中轻了几分。
杨戬脸色一变，赶紧蹲下身仔细打量，手指拂过锈迹，暗金色的纹路愈发清晰：“师父，这刀…… 不对劲！这纹路像是上古炼器的手法，里面还藏着灵力！”
张杨心里暗笑，脸上却装得一本正经：“那可不！都说了是隐士大能送的宝贝，能差得了吗？就是为师现在没力气，不然哪舍得给你？你拿着这刀，以后跟妖精打架，保准比你那三尖两刃刀还好用！”
他怕杨戬再犹豫，赶紧把降魔剑往自己腰上一挂，拍了拍杨戬的肩膀：“你看，这多划算！你得了宝贝刀，为师有了防身剑，咱俩互利共赢！再说了，你要是觉得这刀不好用，以后为师再给你换更好的！”
杨戬握着杀猪刀，感受着刀身里的灵力，又看了看师父腰间的降魔剑，终于松了口气，无奈地笑了：“师父都这么说了，弟子哪有不应的道理。只是这刀看着…… 确实有点特别，弟子回去得好好擦擦锈迹。”
“这就对了！” 张杨笑得眼睛都眯了，拍了拍腰间的降魔剑，心里别提多得意 —— 既得了趁手的兵器，又把没人要的杀猪刀送了出去，还让杨戬欠了自己一个人情，简直是完美！
张杨见杨戬松了口，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又凑过去拍了拍那柄杀猪刀，故意压低声音说：“再说了，这样也方便隐藏身份啊！你想，你平时总以猎户模样跟着咱们，三尖两刃刀虽能化作钢叉，可万一哪天忙忘了、没来得及化形，凡人瞅见那柄神兵，保准能猜出你是二郎显圣真君 —— 这多招摇？”
他指着杀猪刀上的锈迹，笑得更得意了：“你再看这刀，浑身锈斑，看着就像山里屠夫用了几十年的老物件，谁能想到是上古宝贝？你拿着它，既能当兵器，又不会暴露身份，赶路时劈个柴、斩个荆棘也不违和，多合适！”
杨戬握着刀柄，指尖还在摩挲那些暗金色纹路，听张杨这么一说，眼神也亮了几分 ——
张杨见他动心，又趁热打铁：“而且你当年劈山救母，担山赶日，用的兵器本就‘厚重’，这刀宽如门板，跟你当年的打法最是契合 —— 总比你拿着三尖两刃刀，还得刻意分出灵力化形，收着力道强吧？”
这话算是说到了杨戬心坎里。他惯用重型兵器，当年劈山救母时用的开山斧，虽有开天裂地的威势，可斧身过重，挥砍间需要蓄力，对付灵活的妖精时总有些滞涩；后来换了三尖两刃刀，倒是锋利灵巧了，能刺能砍，可跟妖精硬拼时，总觉得少了点 “沉劲”，得刻意调整发力方式才能稳住身形。
可这柄杀猪刀不一样 —— 看着锈迹斑斑、笨重粗陋，握在手里才知其中玄妙。
刀身宽而不拙，重心全在刀柄后半段，挥砍时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带起浑厚的力道，刚握在手里，他就隐约觉得顺手，仿佛天生就该用这样的刀。
杨戬越看越觉得这刀合心意：“以前总觉得兵器得光鲜亮丽才像样，今儿个才知道，真正的好东西都藏在‘不起眼’里。这刀比开山斧轻便，比三尖两刃刀沉实，以后对付那些皮糙肉厚的妖精，正好用它劈砍！”
张杨听得眉梢一挑，当即笑着接话：“可不是嘛！这叫‘藏锋于拙’，最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你瞅瞅八戒那耙子 —— 平时扛在肩上，看着跟农家犁地的铁耙没两样，不管妖怪还是凡人见了都得纳闷‘这和尚咋把农具当武器’，可谁能想到，那上宝沁心耙是汇聚了五方五帝、六丁六甲之力炼出来的大杀器？若只论武器连悟空的金箍棒和你的三尖两刃刀相比上宝沁心耙都逊色很多！”
他说着，指了指杨戬肩上的杀猪刀，眼底满是促狭：“你这刀也一样！妖精见了，保准觉得‘这猎户咋带柄破杀猪刀’，说不定还得嘲笑两句‘穷酸样，拿把废铁当兵器’，等他们放松警惕，你一刀劈下去，管他是铜头铁骨还是金刚不坏，都得吃大亏！到时候他们反应过来‘这刀是宝贝’，早就晚了！”
杨戬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还真觉得在理。
当年他用三尖两刃刀时，妖精见了那神兵的模样，大多会提前防备；可这杀猪刀看着不起眼，正好能卸下对手的戒心，等真正交手时，再用刀里的灵力和厚重力道打突袭，胜算反倒更大。
“师父说得是。” 杨戬忍不住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刀身的锈迹，语气里多了几分期待，“要是遇上那些眼高于顶的妖精，说不定真能靠这刀打个出其不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