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只有苏晚晴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冰冷豪华的酒店顶层孤独地回响,最终被厚重的金属电梯门,彻底隔绝!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江河靠在冰冷的轿厢内壁,缓缓抬起那只曾紧握过苏晚晴、也曾挥拳砸向陆沉的手。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伤口正慢慢地渗出细小的血珠。
但江河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电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包裹着他,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坠落。
城市璀璨的灯火在透明的轿厢外飞速上升,映着他空洞的双眼。
那些温暖的灯光,曾代表着万家灯火,曾代表着人间温暖。
而如今,在江河的心里,却只是一片片冰冷的、燃烧的废墟……
第二天清晨,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严,一道冰冷的晨光像锋利的刀片,斜斜切入深色的胡桃木餐桌上。
桌面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安静地躺在光晕里。
签名处,「苏晚晴」三个字写得极其用力,墨水几乎要透出纸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和颤抖。
最后一笔甚至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失控的划痕,如同苏晚晴彻底断裂的婚姻轨迹。
江河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指尖触碰到纸张的冰冷。
茶几上,那只装着抗抑郁药的白色小瓶依旧安静地竖立着。
只是旁边,多了一把银色的、曾经属于他和苏晚晴两人的这个家的钥匙。
江河拿起药瓶,拧开,将里面剩余的白色药片全部倒进掌心。
紧接着,他走进厨房,打开水槽下方的厨余物粉碎机。
机器启动的沉闷轰鸣声响起,他将药片和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一起,慢慢地、决绝地塞了进去。
锋利的刀片瞬间将白色的药丸和印着黑色字迹的纸张绞碎、吞噬、混合成一种无法辨认的、粘稠的浆状物,被水流凶狠地冲进黑暗的管道深处。
他关掉粉碎机,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江河走到落地窗前,猛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