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灯还亮着。林小满坐在餐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陶瓷碗的边缘。
碗里的粥已经凉透了，表面结了一层薄皮，像某种凝固的悲伤。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二十七分，分针滴答滴答地走，每一声都敲在她的心上。
许明远早上出门时说，今天要加班到十点，可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手机放在餐桌旁，屏幕黑着，没有一条消息。
林小满伸手摸了摸，机身凉得像块石头。
她站起来，走到沙发旁，捡起许明远的西装外套。
外套搭在沙发背上，衣角沾了点咖啡渍，应该是早上吃早餐时蹭的。
林小满习惯性地翻了翻口袋：
左边口袋里有包烟，右边口袋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出于好奇，林小满伸手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这一看，她瞬间愣住了。
居然是支口红！
而且是她最讨厌的那种品牌！
口红外壳是金色的，刻着细小的花纹，盖子上印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logo。
林小满盯着它，瞳孔开始慢慢收缩。
她从来都不用这个牌子的口红！
而且这支口红的膏体眼色是正红色，像血，像火，像某种她从未见过的热情。
她的手开始发抖。
口红滚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小满蹲下身来，捡起它，指尖蹭到了膏体，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这痕迹，活像一道伤口。
她突然想起，上周许明远回来时，衣领上有股奇怪的香水味。
那种香味，是她从未闻过的。
淡淡的，像柠檬草。
当时她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可许明远说，是同事的香水，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这支口红躺在林小满的掌心里，像个证据，更像个耳光！
林小满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雨还在下。
路灯下的雨丝活像一根根针，扎得她满眼疼痛。
林小满想起她和许明远结婚那天，也下着同样的雨。
那天，许明远穿着西装，手里举着伞，站在酒店门口等她。
许明远深情地看着她说道：
“小满，不管今后的风雨有多大，我都会给你遮风挡雨的。”
她当时笑着扑进了他怀里。
那一刻，林小满觉得尽管全世界都在下雨，但许明远的怀里却是干的。
可现在，许明远的怀里却有了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还有，他的口袋里也发现了别的女人的口红！
这让林小满无法接受！
林小满把口红塞进自己的包里，转身走向卧室。
她打开衣柜，翻出许明远所有的衬衫，开始一件一件地闻。
翻到第三件衬衫的袖口的时候，林小满明显地闻到一股熟悉的柠檬草味。
她把衬衫贴在脸上，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打湿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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