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之城的一隅,古月祭司的住处静谧而幽深。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古朴的房间内,给这略显陈旧的空间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那是古月祭司钻研医术时留下的独特味道。
谷尘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带着微笑的脸。他微微眯起眼睛,试图看清眼前之人:“你…是…”
亭宿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姿态优雅,犹如一幅宁静的画卷。听到谷尘的询问,他轻声开口:“我叫亭宿,你父亲曾经救过的人。”
谷尘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儿时的记忆,那个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小孩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亭宿见状,在唇上竖起一根手指,做出噤声的手势:“嘘!现在我叫亭宿。”
谷尘无奈地苦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多谢你救了我。”
亭宿轻轻摇头,目光柔和地看着谷尘:“救你的不是我,是你的弟弟谷御,苗藏,和你的雌性阮萌萌。”
谷尘听到前面两个人时,神色还算平静,可一听到阮萌萌的名字,仿佛被电流击中,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跳起来,奈何他如今身体虚弱,只能激动地说道:“她…她没有自保能力,这里太危险快让她走!”说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眼中满是担忧。
亭宿赶忙伸手按住他,语气严肃:“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明白,个人的力量什么都做不到。”
谷尘眼神复杂,眉头紧皱,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这种危险的事情她不该知道…”
亭宿再次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一次对你的营救计划是她提出来的。”其实不管是不是她提出来的,至少她参与其中,而且完成得十分出色。
“你要见见她吗?她很想你。”亭宿看着谷尘,眼中带着一丝期许。
谷尘下意识地蜷缩起手指,想到自己如今残缺的模样,心中满是自卑,觉得自己已无颜再见阮萌萌,于是缓缓摇了摇头。
亭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固执,还没有谷御那条蛇可爱。”
谷尘紧紧攥着脖子上的兽牙项链,那是他与阮萌萌的珍贵回忆,他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亭宿很想告诉谷尘,陆情有消除倒三角的能力,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因为有些倒三角具有监听能力,虽然他也不确定谷尘身上的这个能否监听,但谨慎起见,还是选择了沉默。
“让我安安静静的去该去的地方吧…”谷尘的声音低沉而沮丧,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亭宿目光微闪,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和无奈,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带着祥云图标的竹筒,一看便知是熊猫部落的产物。
他故意晃了晃竹筒,发出清脆的声响:“行,你既然那么想去死,我成全你,不过先把这个毒药吃了,到时候死得透一点,省得痛苦。”
谷尘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拿过竹筒,仰头一饮而尽。亭宿看着他的举动,眼中闪过莫名的光,但是也松了一口气,身后蓬松的雪白大尾巴在身后左摇右摆似乎在思考什么。
“有了这个药,祭司塔那群家伙就彻底看不出你的真身了,你也有足够的力气走上祭台。”亭宿的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刺痛着谷尘的心,接着又好像是赌气一般的说:“也满足了你想死的心愿。”
谷尘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仿佛已经接受了这残酷的命运。
两人又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亭宿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古月祭司早已在门外等候,看到他出来,眼神复杂地问道:“怎么样?”
亭宿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恨铁不成钢地吐槽:“这就是个犟种。”
古月祭司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过了半晌,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这和你的人设不符。”
亭宿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人是多面性的,哪有什么人设。”随即,他的神色变得谨慎起来:“你还得帮我看住他,争取让他精神状态恢复,我得到消息,兽神使者明天就会到,到时候有场硬仗要打。而且…”他眼中闪过忧虑:“不知道计划能不能按照原定进行…如果陆情能够在药效触发之前清除标记…”
古月祭司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药,用在他身上自己还要承受反噬,真的值得吗?”
亭宿摸索着衣袖,眼中闪过挣扎,随即又坚定起来,一双狐耳高高挺立着:“不过是忘记他这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个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我救了他儿子,也算了还了当年雪影在我将死之际救回白蛇部落的恩情。”他像自我安慰一样的用尾巴遮住脸笑眯眯:“无债一身轻不是吗?”
古月不理解:“他是关键证人,你忘记他,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正是因为它是关键证人,所以我才下血本救他。”亭宿低头依然微笑,指尖轻轻拂过自己还没完全愈合的手腕:“他得活着,他牵连的人很多,不能让他们沦为复仇工具。”想到什么他又接着说:“再说了,这个只是后手,如果陆情在药效激发之前,顺利清除谷尘的倒三角标记,我就不用失忆,这又不是必须要走的路。”
“陆情?”古月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忍不住揉揉他的头:“你就那么笃定?要知道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
亭宿想到陆情,唇角再次弯起,任由自己的头被古月摆布,狐耳抖了抖:“随缘吧,我只做好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