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晚意下楼喝水，发现书房灯还亮着。她快步走过，门却开了。
傅承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空杯子。“正要找你。“下周末回老宅。爷爷又问了调理的事，我说你最近嗜睡，需要静养。”
苏晚意停住脚步：“嗜睡？下次是不是该说孕吐了？”
“看情况。”
“我说过，这是我的底线。”
“协议里写了配合。”傅承玺语气不变。
“配合不是无底线欺骗！”苏晚意声音发紧，“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的意见重要吗？”他反问，“协议签了，钱拿了，现在谈底线？”
苏晚意脸色一白，转身要走。
“站住。”傅承玺叫住她，“下周末配合好。之后...再谈。”
她没有回应，快步离开。
第二天，周姨送来“安神茶”：“先生嘱咐的，说您睡眠不好。”
苏晚意看着茶杯，心沉了下去。连周姨都成了这场戏的一部分。
她打电话给林薇：“他还在继续。连下人都开始信了。”
“你得反击。”林薇压低声音，“他不是有那个不能让人知道的毛病吗？这就是他的软肋。”
苏晚意握紧手机：“太危险了。”
“比被他控制一辈子还危险？”
几天后，傅承玺发来消息：来书房。
苏晚意推门进去，站在门口：“有事？”
傅承玺递来文件夹：“下个月慈善晚宴流程。”又拿起一个木盒，“库房里找到的，有幅画受损了。你看看能不能修。”
盒中是幅破损的工笔画。苏晚意本能的上前一步，又立刻后退：“我不懂这些。”
“可惜了。”傅承玺卷起画轴，“晚宴上可能有人问起你‘调理’的进展。”
“你不是都会提前编好吗？”苏晚意直视他。
“你不满？”傅承玺走近一步。
“不敢。”她站着没动。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她的脸。苏晚意猛地后退，撞在书架上。
两人都愣住。
“出去。”傅承玺转身，声音冰冷。
苏晚意逃离书房。门关上那刻，傅承玺一拳砸在桌上。
次日清晨，苏晚意被电话惊醒。是母亲的主治医生。
“苏小姐，您母亲的情况有变，需要尽快手术。费用方面...”
苏晚意的心一紧：“需要多少？”
医生说了一个数字。比她预想的更多。
她挂断电话，坐在床边发呆。这笔钱，她拿不出来。除非...
敲门声响起。周姨在门外说：“太太，先生让您准备一下，等会去库房挑晚宴要用的首饰。”
苏晚意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告诉先生，我马上下去。”
库房里，傅承玺正在查看一套珠宝。见她进来，他点头示意：“看看这些。晚宴要用的。”
苏晚意没有看珠宝，而是直接看着他：“我母亲需要手术。急需用钱。”
傅承玺放下手中的项链：“要多少？”
她说了一个数字。
“可以。”他答应得很干脆，“但有个条件。”
苏晚意握紧拳头：“什么条件？”
“今晚的家宴，你要主动提起‘调理得很好’，暗示可能有‘好消息’了。”
苏晚意脸色发白：“你...”
“选择权在你。”傅承玺语气平静，“要救你母亲，还是要你的‘底线’？”
苏晚意看着他，突然笑了：“傅承玺，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发病时，只有碰我才能缓解？”
傅承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在想，”苏晚意向前一步，“如果我现在大声喊叫，把周姨他们都引过来，然后告诉他们你发病时是怎么抓着我不放的...”
傅承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敢威胁我？”
“选择权在你。”苏晚意重复他的话，手腕生疼却毫不退缩，“是要我保守秘密，还是要逼我鱼死网破？”
两人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傅承玺松开手，眼神阴沉：“钱会打到你账上。”
“现在就要。”苏晚意坚持。
傅承玺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转了。”
苏晚意收到到账短信，转身就走。
“今晚的家宴...”他在身后说。
“我会去。”苏晚意没有回头，“但不会按你说的做。”
她走出库房，阳光刺眼。她赢了这一局，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
回到房间，她立刻将手术费转给医院。然后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
手机震动，是傅承玺发来的消息：今晚七点，准时出发。
苏晚意没有回复。她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的结婚协议和那支点翠簪。
这场交易，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险。但至少现在，她知道了该怎么保护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