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哥，你……你刚说啥？”
赵磊掏了掏耳朵，脸上肥肉一颤，严重怀疑自己因为绝望出现了幻听。
“一个亿？”
江澈点点头，像在问“吃了吗”一样，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先投一个亿，当启动资金，不够再说。”
“噗——咳咳咳！”
赵磊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当场窒息。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射起来，肥硕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敏捷，两步冲到江澈面前，蒲扇大的手掌直接贴上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
赵磊收回手，满脸又急又痛心，像在看一个失心疯的亲人。
“澈哥！我知道你够意思，想安慰我！但咱不能这么玩命啊！一个亿？你怎么不说一个银河系呢！”
“你是不是今儿在操场脑袋被打坏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校医院挂个急诊！”
江澈一脸嫌弃地挥开他的脏手。
“你脑子才坏了。”
他懒得再跟赵磊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行云流水般划过。
赵磊还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澈哥你听我说，这事儿不怪你，是我自己倒霉！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去借高利贷啊！二十万咱们慢慢想办法，总能凑出来的，你……”
他的声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江澈的手机屏幕，已经怼到了他的脸上。
屏幕上，是一个简洁到堪称简陋的网页，顶端一行官方宋体大字——【龙国工商总局-企业注册绿色通道】。
下方，公司名称一栏，填着八个霸道无比的字眼：
【澈云科技有限公司】
法人代表：江澈。
注册资本：壹佰亿元！
赵磊的眼珠子瞬间凝固，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这……这是什么P图软件？澈哥，你什么时候还学了这手艺？P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江澈看都没看他，指尖轻轻点击了【提交】按钮。
屏幕上弹出一个倒计时。
【60】
【59】
……
赵磊还在那儿摇头晃脑地强行挽尊：“细节不错，就是这个倒计时有点假，哪有注册公司一分钟就搞定的，当我傻……”
【叮咚！】
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江澈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一串无法回拨的官方号码。
【尊敬的江澈先生，您好！您提交的“澈云科技有限公司”注册申请已通过审核，执照编号：9131XXXXXXXXXX。相关纸质文件将于24小时内送达您指定的地址。祝您创业愉快！——龙国工商总局】
赵磊的嘴巴，缓缓张开，大得能塞进一个灯泡。
他一把抢过江澈的手机，把那条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每个字都若一簇燃烧的火苗，灼烧着他的眼睛。
他整个人都傻了。
“假的……都是假的……一定是新型诈骗短信！”赵磊丢了魂似的喃喃自语，试图催眠自己。
江澈收回手机，念头一动。
系统面板在他视网膜上展开，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激活‘百亿消费金’。】
【指定投资领域：虚拟现实及相关产业。】
【叮！‘百亿消费金’已激活，专属投资账户已生成并绑定，当前可用额度：10,000,000,000.00元。】
江澈看着赵磊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开口了。
“你的项目，还不够成熟。”
赵磊猛地回神，脸上满是苦涩：“我知道……可那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但你的团队，还有点潜力。”江澈话锋一转，“现在，按我说的做。”
赵磊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问：“做……做什么？”
“打开你的电脑，把现在市场上所有半死不活，但手里捏着核心VR专利的小公司，全给我列出来。越详细越好。”
赵磊虽然满脑子浆糊，但江澈身上那股懒洋洋却又带着绝对掌控力的气场，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他鬼使神差地坐回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
作为这个领域的狂热粉，这些资料早就烂在他的脑子里。
不到十分钟，一份罗列了十几家公司的名单，出现在屏幕上。
江澈凑过去，视线快速扫过。
【过目不忘】技能让他瞬间捕捉到了那个隐藏在角落里的名字。
“幻羽科技。”
他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了那一行字上。
“这家公司，有‘高精度神经元传感’的专利，但创始人不懂经营，资金链早就断了，现在就剩个空壳子，负债三千万，随时准备破产清算。”赵磊下意识地解说。
“有创始人电话吗？”
“有……我之前还想过能不能买他们的专利，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我。”赵磊一边说，一边翻出了那个号码。
江澈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疲惫沙哑的男人声音。
“喂？哪位？要是催债的，就等法院传票吧，我没钱。”
江澈没有半句废话，声音平淡。
“一亿，收购你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随后，是一阵压抑着怒火的咆哮！
“你他妈谁啊？！耍我玩是不是？！老子现在烦着呢，没工夫跟你这种骗子扯淡！”
“嘟……嘟……嘟……”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磊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澈哥，这……这人脾气不太好。”
江澈神色不变，手指在手机银行APP上快速操作，输入对方公司的对公账户，然后在转账金额那一栏，敲下了一个“1”，和八个“0”。
点击，确认。
【转账成功。】
他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这一次，电话秒接。
“你他妈有完没完！我说了……”
“查一下你公司的账户。”江澈打断了他。
电话那头的咆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键盘的噼啪乱响。
赵磊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一分钟后。
电话里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紧接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骇然与颤抖，连音调都变成了尖叫！
“您……您是……江……江董？！”
“合同，半小时后会有人送到你公司楼下。签了。”
“签！我签！我马上就签！江董您就是我亲爹！”
江澈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桌上。
他转过椅子，看向已经彻底石化，变成一尊两百斤重雕塑的赵磊。
“现在，这间公司是我们的了。”
赵磊的眼珠子机械地转动了一下，喉结疯狂滚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亿？
就这么花出去了？
买了个负债三千万的空壳子？
这他妈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江澈似乎完全没在意他那快要崩溃的表情，继续下达指令。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我再给你十个亿。”
“让你原来的团队，全部并入‘幻羽科技’。”
“然后，拿着这笔钱，去市场上给我疯狂扫货。所有你看得上的VR专利、挖得动的人才、买得到的设备，一个都不要放过。”
“钱不够，随时跟我说。”
十亿？！
赵磊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一道天雷直接劈开了。
他浑身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脑彻底宕机。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室友，那个一起逃课、一起打游戏、一起吃泡面的咸鱼兄弟。
他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个荒诞到极致的梦。
从注册百亿公司，到一亿收购，再到十亿布局，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分钟！
他知道，自己抱上了一条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超级神龙大腿！
就在赵磊的世界观彻底崩塌，灵魂还在外太空飘荡时，江澈丢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新消息。
发送人，是那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联系他的人。
【苏倾瑶】。
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
【你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