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风中的灯火
林雪的病情在入冬后急转直下。她的呼吸变得浅促，手指几乎无法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傅柯将书店的营业时间缩短，只为了能有更多时间陪在她身边。他用轮椅推着她，从卧室到书房，从书房到窗边，日复一日。
【清晨的呼吸】
清晨，傅柯为林雪戴上呼吸辅助面罩。她的胸腔轻轻起伏，像一只疲倦的小鸟。傅柯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早上好，我的雪。”
他为她洗漱、喂药，动作熟练而温柔。他会把她的手指一根根舒展开，再一根根握拢，像在唤醒一朵沉睡的花。
【午后的阳光】
午后，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傅柯把林雪抱到阳台的藤椅上，盖上厚厚的毯子。
“今天阳光很好。”他在她耳边低语，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
林雪努力转动眼珠，看向窗外。傅柯便耐心地为她描述：“你看，对面的银杏树叶子全黄了，像一把把小扇子。”
【亲密的陪伴】
夜深人静时，傅柯会为林雪擦拭身体。他的动作轻得像一阵风，生怕惊扰了她。
“你今天很乖。”他吻了吻她的指尖，然后是手背、手腕，一路向上，停在她的唇上。那是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带着心疼和无尽的爱意。
他会在她耳边讲今天书店里发生的趣事，或者读一段她喜欢的文字。林雪则用眼神回应，偶尔眨眨眼，便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艰难的抉择】
一天深夜，林雪突然呼吸急促。傅柯紧急将她送往医院。医生建议立刻使用呼吸机，并可能需要气管切开。
“她会疼吗？”傅柯声音颤抖。
“会，但我们会用最好的药。”
傅柯握着林雪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雪，我们去做手术，好不好？我想多陪你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会儿。”
林雪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爱意与不舍。她眨了眨眼，这是她唯一能给出的“好”。
【病房里的光】
手术后，林雪的脖子上多了一根细细的管子。她不能再说话，但她的眼神依然明亮。
傅柯搬了张小床，日夜守在她身边。他会把脸凑近，让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在这里。”他一遍遍地说，“我一直都在。”
【爱的誓言】
一个雪夜，书店的老书友们自发组织了一场“为雪祈福”的活动。书店里点满了蜡烛，像一片温暖的星海。
傅柯推着林雪回到书店。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泪光闪烁。
傅柯单膝跪地，握着她的手，在所有朋友面前，郑重地说：“林雪，你是我生命中最亮的光。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永远。”
林雪用尽力气，微微偏过头，将唇贴在他的手背上。那是她此刻能给出的，最深情的回应。
【风中的灯火】
日子在医院和书店之间流转。傅柯每天都会给林雪读一段日记，那是他写给未来的信：
“今天，雪的眼睛很漂亮。”
“今天，雪听到笑话笑了。”
“今天，雪……还在我身边。”
他们的爱，就像风中的灯火，虽然微弱，却倔强地燃烧着。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灯还亮着，家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