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开学前一周的夜,澜湾褪去了白日的潮声与霓虹,只剩下路灯在地面画出一块块橘黄的光斑。
星澜湾国际幼稚园的屋顶是平缓的波浪形,金属瓦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像一条静卧的鲸。
午夜零点,敖烬披着夜色而来,身形在空气中拉长、覆鳞、生角,化作一条银蓝相间的幼龙——不过两米长,刚好能伏在屋脊的凹槽里,不引人注意。
他先把尾巴绕到前爪边,再把龙角贴紧瓦沟,像把自己折叠成一把安静的弓。
(二)
夜巡的路线固定:
先沿东侧排水沟滑行,检查每一扇活动窗是否扣牢;
再掠过操场边的滑梯顶端,用鼻尖顶一顶扶手,确认没有残留的尖利螺丝;
最后停在正对大门的那棵老凤凰树上,透过繁密叶隙,望向保安亭——值夜的保安大叔正低头刷短视频,丝毫没察觉头顶的枝叶被一股潮湿的风轻轻拨开。
做完最后一圈,敖烬会回到屋顶中央,把脑袋搁在爪背上,看月亮。
月色落进他竖瞳里,被切成细碎的银线,像撒进深海的玻璃渣。
(三)
第三晚,他发现了异常。
操场角落的秋千铁链轻微晃动,却没有任何风。
敖烬无声地滑下屋脊,沿着排水管道落地,爪尖点地时没有溅起一粒沙尘。
他靠近秋千,铁链停止晃动,但座椅上多了一枚细小的、半透明的鳞片——不是他的颜色,而是带一点灰青的陌生银。
鳞片边缘锋利,像刚刚被撕下。
他用爪尖挑起,鳞片在月光里闪了闪,随即化成一滴咸涩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