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画皮
孟婆抬手，人皮展开，迎风见长，化作一扇门。
门内，是归墟的漆黑。
“回去。”她劝，“人间已没你的生路。”
我冷笑，以指为笔，在眉心画“鲤”。
血线浮现，岛印虽失，岛魂仍在。
“生路？我自己凿。”
一脚踹翻门板，人皮碎成蝴蝶，蝴蝶翅膀上，每一鳞纹都是黎鲤漓的记忆——
倒悬的日头、向日葵的耳朵、石桥上的火……
我伸手，抓住最近一枚，按在米缸里黎鲤漓心口。
鳞落，她睫毛颤了一下，却仍未醒。
孟婆叹：“你把记忆还她，她若醒，第一眼就要吃你。”
“给她吃。”我咬牙，“我整条命都是她的。”
蝴蝶群扑向窗外，夜空被撕开一道金缝，像锦鲤跃水的尾迹。
禁军再吼：“妖人施法！放火箭！”
箭矢带火，如流星坠。
我抱米缸，破屋顶而出，脚踏蝴蝶，一路奔向皇城最高楼——
观星台。
传说，那里供着一面镜子，能照出任何人的命格。
我要去，把我和她的名字，一起刻上天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