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息
第三息落下，世界未黑，反而极致的白。
白光里，所有声音被抽走，只剩心跳——
咚、咚、咚——
像被关在贝壳里的潮汐。
我悬在深渊上方，脚下是合拢的倒悬河，头顶是锦鲤市褪色的广告牌。
糖人黎鲤漓已融尽，仅剩一枚金色鳞片，贴在我左眼皮上，替我挡住白光。
鳞片透来她的体温，凉得像最后一次吻。
“紫烟，别回头。”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来自我的喉咙。
——她借了我的声。
我于是闭上眼，任身体下坠。
坠到极处，反而成了上升。
白光骤然收拢，化作一本石簿，自我面前翻开：
「归墟·最终页」
纸面空白，只等我来写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