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虎慌乱之中却察觉到杨月有些不对劲。
“现在只有杨月自己过来找我,说明郑汉龙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既然杨月在发现我不对的时候没有当场拆穿我,那就说明她暂时也不会告诉郑汉龙,反而,她现在的这些行为,根本不像是一个假钞贩子的小蜜,她的身份怕是也不简单。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些,小虎慢慢镇定了下来,不过现在摸不清杨月是个什么来历,以及她现在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所以小虎决定还是小心一点,他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先想个办法保全自己。
小虎唰地一下打开杨月的手,瞪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杨月老师,你猜猜看,对于郑汉龙来说,是会画假币的我重要?还是你重要?”
听完小虎的这句话,杨月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小虎眼看自己的话有效,继续威胁:“你可以去跟郑汉龙告状,但是到时候我一定会咬死你跟我是一伙的。我可是你送来的人,郑汉龙的个性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觉得到那个时候他还会再信任你吗?”
说着小虎就嚷嚷着要去找郑汉龙,却被杨月一把抓住,死死地摁在床上:“好了,算我怕了你了!”
听到杨月这么说,小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次的危机暂时是解除了,不过这个杨月的身份不明,这对于他来说是个不确定因素。而且不只是他,到时候高志明还有红姐说不好也会有危险。
现在既然都已经摆到明面上来说了,小虎也就不想再拐弯抹角的试探,决定直接问,搞清楚这个杨月到底是什么人。
“杨月老师,你的身份应该也不只是郑汉龙小蜜这么简单吧?”小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董大龟派过来的?应该也不是,不然她不会这么卖力的给郑汉龙找画画天才。还有刚才她提到一个叫“刘广彪”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看她的样子好像对这个人充满了恨意。
杨月没有回答小虎的问题,而是缓缓的坐到了床上,沉默了很久之后,她抬起头,一脸郑重的指着自己说:“我是警察。”
小虎很是震惊,但是随后又怀疑地看了杨月一眼,并没有相信她。
杨月看着小虎怀疑的眼神,突然笑了笑,露出熟悉的酒窝。
这个时候,小虎猛地想起之前那个被虎头钳夹断手指的倒霉鬼。自打他因为偷拿桌上的钱被郑汉龙公开处刑之后,他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挤。平日里连吃饭都没位置,只能一个人端着碗蹲在印刷厂的角落里。
但是小虎之前亲眼看到过,杨月漫不经心地把酒精、纱布、消炎药这些扔在他的面前,然后捂着鼻子做出厌恶的表情:“你那个伤口赶紧弄一下吧,都发脓发臭了,恶心死了。”然后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走远了。
小虎不能确定杨月是否真的是警察,但是从她这些表现来看,小虎能肯定,她一定不是一个坏人。
既然已经被杨月发现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假币窝里,多一个联盟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就在小虎思索这些的时候,杨月再次开口:“我是警方的卧底,我们注意这个假币集团已经有些日子了,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会把他们一锅端。我现在已经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吧?”
小虎现在对杨月并不信任,只说自己家里受到郑汉龙的迫害,没办法才制定了一个计划,准备打入内部,搜集证据,然后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铲除假币集团。你还有必要跟我藏着掖着?”杨月有些恨恨地瞪了小虎一眼,“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劝你最好全部说出来,到时候万一跟我们的行动计划撞车了,倒霉的可是你们自己!”
“杨月说的有道理,如果她真的是警察的卧底,那现在警察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到时候顺着我就能查到红姨,高志明的送奶工怕是也瞒不了多久,如果我现在选择跟警察合作,一能避免警察调查我们,二来后续也好脱身。”
想到这里,小虎也不再犹豫,把自己和高志明制定的计划告诉给了杨月。
杨月听着听着眼睛就亮了,时不时还点点头:“你们这个计划真的是太棒了。”
然后杨月还给小虎透露了一个最新的消息,“郑汉龙已经和董大龟谈妥了,会安排你去给假币教父打下手。那个珠港客户,噢,也就是你师父,下了一千万的订单,限期一个月,要求是二零零三年版的新币。这也就意味着得画全新的母版。他俩任何一方都吞不下这么大的量。”
“我估计,郑汉龙会和董大龟商量好,把你转移到新地点跟着假币教父一起画母版,到时候我会申请继续监管你,以后送牛奶传递消息的这个方法你们就别用了,风险太大,我会尽可能把外面的消息转达你,然后把你的消息传递给你师父。”
就这样,我和杨月达成了合作。
杨月猜得没错,两天后,小虎就被带到了揭阳的郊区,一家位置偏僻的小旅馆。
住宿被安排在二楼,据说跟假币教父住一间房。
但是来之前,郑汉龙私底下特意叮嘱过小虎一些事情:第一是给假币教父打下手,画好母版,把这单一千万的生意做成;而第二就是让小虎去偷师。
按照郑汉龙的想法,等小虎学会了假币教父画母版的手艺,并且把这单生意做成之后,他就会立刻安排人把这位假币教父做掉。
因此,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假币教父,小虎虽然还没见到面,但是已经在心里为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第二天一大早,董大龟的手下领着一个人来到的二楼宿舍,跟小虎介绍说这就是假币教父。
小虎睡眼惺忪的看过去,眼睛突然睁的老大:“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