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次投票】
壮汉的尸体被拖走，裂缝合拢，像一张吞饱了的嘴。
广场灯光重新亮起，却比之前更冷，像给地板镀了层霜。
林觉站在原地，脚底那股寒意一路爬上脊背。
他低头，把写着“LJ-017”的票根揉成团，攥进掌心。
——有人提前把他的号码印上了票。
——除了苏芷，还有谁？
电子屏跳出新的提示：
【特殊道具已消耗，镜渊钥匙失效】
【下次投票：20:00】
【现在时间：04:30】
剩余二十五人，三三两两退回角落，目光却不再涣散，而是带着计算。
林觉意识到：假票陷阱的成功，让“投票”变成了公开武器。
谁掌控印票机，谁就掌握生死。
老K提着半截铁丝走来，压低嗓音：“投票箱内部有微型打印机，我能撬。”
阿九蹲在排水格栅旁，伸手往里掏，片刻后举起一枚指甲大的芯片：
“钥匙金属片落下的位置，被人装了感应器，坐标实时上传。”
林觉皱眉——这意味着，他扔钥匙的瞬间，就有人知道是假货。
苏芷不在视线内。
他抬头，看见她正站在广场另一端，与几个中年男人低声交谈，手里晃着一叠空白票。
林觉忽然想起她白天在他掌心画的“∞”：无限循环，还是无限陷阱？
老K拍了拍他肩：“先下手为强，我们把印票机抢过来。”
林觉却摇头：“抢机器会被系统制裁，我们要做的是——让机器抢我们。”
他迅速做出决定：
1. 由老K伪造“管理员指纹”，反向启动印票机；
2. 阿九用芯片制造假坐标，引诱别人来抢；
3. 林觉自己当诱饵，公开声明“钥匙仍在体内”，引蛇出洞。
计划敲定，三人分头行动。
08:00，广场温度骤升，像有人把空调调到“炙烤”。
电子屏主动弹出公告：
【检测到印票机异常启动，现开放“申诉环节”】
【任何人可提交“被冒名”证据，若属实，冒名者立即放逐】
公告下方，出现一只银色申诉箱。
林觉心头一沉——系统提前堵死假票漏洞。
阿九却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反过来，用申诉箱做‘真票’陷阱。”
她解释：
申诉箱识别的是“指纹+心率”，只要让目标在紧张状态下按下指纹，系统就会认定“冒名”属实。
换句话说——
吓他，就能杀他。
17:30，距离投票还有两个半小时。
林觉站在广场中央，高举电子表，屏幕投出虚拟钥匙图标：
“钥匙在我体内，谁想拿，就来！”
人群骚动，几个壮汉蠢蠢欲动，却被系统红光警告，不敢靠近。
林觉走向申诉箱，按下指纹，心率显示：78。
“我申诉——有人冒用我的编号投票。”
系统音立即回应：“请输入冒名者证据。”
阿九在远处操控芯片，投影出一段监控：
画面里，苏芷正把一张写着“LJ-017”的票根塞进投票箱。
心率曲线飙升，林觉假装愤怒，指节泛白。
系统判定：“证据有效，冒名者：SZ-011。”
广场瞬间安静。
苏芷脸色第一次变了，她张嘴想解释，却被红光锁定。
她看向林觉，眼神复杂——像赞赏，又像告别。
电子屏跳出提示：
【SZ-011：冒名投票，立即放逐】
地面裂开，机械臂伸出，抓住苏芷手腕。
她却突然笑了，对林觉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下一次，别眨眼。”
裂缝合拢，苏芷消失。
林觉掌心全是汗，他低头，发现申诉箱底部，多了一张被折成鹤的空白票。
拆开，里面写着：
“钥匙不在你体内，在我眼里。”
落款：SZ-011
——她被放逐前，把真正的“钥匙”留给了他。
林觉抬头，电子屏倒计时重新跳动：
【19:59:59】
下一次投票，他成了唯一拥有“视野”的人。
而视野里，广场尽头，第十二扇门，悄悄开了一条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