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份质疑】
苏芷被拖入地底后的整整一小时，广场静得能听见心跳。
林觉攥着那只纸鹤，鹤身被冷汗浸得发软，展开后却空无一字——
“在我眼里”成了哑谜。
电子屏冷漠地跳动：
【距离第三次投票：21:30:00】
人群像被抽走主心骨，三三两两缩在边缘，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林觉。
“是他设计放逐了心理医生。”
“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
低语像蛇信，舔过耳廓。
林觉意识到：自己从猎物变成了靶子。
老K提着半瓶矿泉水走来，瓶盖里漂着一点锈迹。
“喝一口，压压惊。”
林觉接过，却没喝，只问：“申诉箱那段监控，是你剪的？”
老K摇头，指了指自己左腕：“我只会拆锁，不会剪片。”
林觉看向阿九，小女孩正蹲在排水格栅旁，用树枝掏什么东西。
片刻后，她举起一枚指甲大的黑色芯片，晃了晃：
“监控在这里，我没动过。”
林觉心底一沉——
如果监控不是阿九剪的，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系统自己制造了假证据，配合他完成“放逐”。
换句话说，苏芷可能是被“零界”主动牺牲。
夜里十点，广场熄灯。
林觉闭眼假寐，却感觉有人在他手背写字。
睁眼，是LJ-005——
那个曾塞给他“别信SZ”纸条的青年。
此刻，青年脸色苍白，指尖颤抖，在他掌心写下：
“我是内测观察员，苏芷的继任者。”
林觉瞳孔骤缩。
青年继续写：
“系统需要‘英雄’与‘叛徒’循环，你被选为下一轮英雄。”
“拒绝，就会被抹除。”
写完，他起身离开，背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林觉抬头，发现电子屏正对着自己，红光微闪，像在记录反应。
次日清晨，投票箱前贴出一张新公告：
【今日投票规则变更：】
【1. 公开唱票，实时显示投票人编号】
【2. 被票者有权指定一名‘替罪’，若替罪者票数更高，双方互换命运】
【3. 钥匙持有者不得投自己】
规则下方，浮现一行淡红小字：
“英雄，或替罪，由你决定。”
人群哗然，目光齐刷刷射向林觉。
他忽然明白——
从拿到纸鹤那刻起，他就成了系统剧本里的“主角”。
要么按剧本走，成为英雄；
要么拒绝，被当成叛徒票出。
林觉低头，看向电子表后台——
镜渊钥匙的代码片段，悄悄亮起一行新注释：
/ 替罪开关已激活 /
而注释时间，正是苏芷被放逐前一分钟。
她留下的，不是钥匙，而是“剧本遥控器”。
林觉抬头，对电子屏竖起中指，轻声道：
“想让我演戏？得加钱。”
屏幕红光骤亮，像回应挑衅。
倒计时【00:30:00】开始跳动。
这一次，他要投票给系统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