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回京了，带着十万姐妹】
（一）
三月后，京城九门外，春柳堆烟。
官道尽头忽然扬起漫天绯雪——不是落花，是十万辆“姐妹车”同时掀开的红纱帘。
车队最前，一面鎏金大旗猎猎作响：
「淼淼书院·毕业巡演团」
旗下，阿阮着女状元袍，持节而立；
其后，柳绿柳青押着“柳钉工厂”鼓车；
再后，大丫二丫把“淼淼不累”的灯牌擦得能当镜子。
守城士兵直接看呆，长枪“咣当”掉地。
——这辈子没见过十万辆车同时进城的，更没见过十万个女人同时笑。
（二）
城门口早被清场，却有一人负手立于箭楼。
玄衣孤冠，袖口五爪云龙。
皇帝萧景琛微服，却不微脸——摘了龙冠，龙威还在。
他垂眸，目光穿过层层车队，落在最中央那辆敞篷“讲台车”。
车上，林淼淼扶着自制“移动麦”——锅铲升级成鎏金长柄，铲头镶夜明珠，正试音：
“喂喂？京城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十万个女声齐应：“好——！”
声波掀过护城河，水面抖三抖。
皇帝拇指摩挲着扇骨，低声笑：“朕的京城，今日怕是要地震。”
（三）
车队进城，首站「醉花楼旧址」。
昔日青楼，早被改建成「青楼博物馆」——大门匾额还是林淼淼亲题的歪歪扭扭“我们卖艺不卖身，卖笑也卖心”。
博物馆前，凤妈妈着算盘袍，领两百名“退休姐妹”当迎宾。
平均年龄五十，统一口号：
“欢迎学妹回家——！”
林淼淼跳下车，一把抱住凤妈妈：“财务总监，票房统计好了？”
凤妈妈甩出袖珍账簿：“截止辰时，预售套票已破三十万两，再刨去给皇帝的 VIP 折扣，净赚——”
她比出三根手指，小声：“够再办十所女校。”
（四）
巡演舞台搭在皇宫正阳门外——皇帝亲自批的，原话：
“要让百官同乐，要让百姓看见。”
于是，六部九卿被安排在第一排，每人案前一张“去油湿巾”，由“柳钉工厂”统一派发。
鼓声三震，演出开场。
先灯后音，十万人同步起手式——
那是林淼淼用三个月教的“姐妹手势舞”：
左手握拳抵心口，右手张开高举——象征“我为自己点灯”。
下一秒，十万人同声rap：
“Yo！曾经我们没名字，
如今我们自带光！
醉花少女已长大，
回京——只为改章程！”
百官脸色五彩：
礼部尚书当场想把“妇德书”撕了；
兵部尚书热泪盈眶：原来士气还能这样鼓？
皇帝支颐而坐，指尖打着拍子，目光只追着最中央那人。
（五）
中段，阿阮solo。
她卸去状元袍，露素白衣裙，持简而歌：
“臣阿阮，本青楼清倌，
今以女儿身，参奏圣明——
请开‘女子恩科’，请许‘青籍脱贱’，
请让天下姐妹，皆有自己的名！”
歌声落，十万人齐跪，同声高呼：
“请陛下允奏——！”
声波扑向丹陛，震得檐角铜铃哗啦啦。
皇帝抬手，示意安静。
他起身，一步跨下御阶，声音不高，却用内力送出，全场皆闻：
“朕，准了。”
三个字，落地如春雷。
刹那，十万人泪崩，哭声与笑声混作一片。
（六）
林淼淼站在移动讲台，眼眶发热，却仍嘴贫：
“姐妹们，陛下准了，我们得起身啊！
再跪下去，六部老大人要哭断腰了！”
一句话，又把全场逗笑。
皇帝侧眸看她，眸色深深：“林相，还是这么爱怼朕。”
（七）
尾段，全员大合唱《姓自己的名》。
歌词是林淼淼写给毕业生的——
“我姓我的名，我生我的命，
不借谁的光，不贴谁的姓。
若有一天我们相遇，
请叫我的——完整的姓名！”
十万人同唱，声音冲上云霄，连西山的云都被撕出一道口子，阳光直泻，像给整座城打了追光。
曲终，林淼淼举杯——杯里是系统特供“女儿红零酒精版”：
“敬我们自己，
敬醉花楼博物馆，
敬淼淼书院，
敬——”
她转身，朝皇帝方向举杯，挑眉：
“敬——VIP 套票用户，售后服务包您满意！”
皇帝轻笑，抬手回敬：“朕，给五星好评。”
（八）
演出散场，人流却久久不退。
十万人排成十列，依次在“更名卷轴”上写下自己的新名——
那是林淼淼给每个人的礼物：
“今天开始，你们可以丢掉花名，用回爹娘给的、或自己起的、真正的名字。”
卷轴长百米，由AI柳如烟投影守护，金光闪一次，便记录一个新生。
皇帝站在一旁，亲眼见“柳绿”写成“柳扶风”，“小辣椒”写成“辛追月”，忽然伸手：
“能给朕一个空吗？”
林淼淼眨眼：“陛下也想改名？”
“不。”皇帝取笔，在卷轴尾端写下：
「萧景琛，愿天下女子皆得自称『我』。」
林淼淼愣了半秒，随即笑弯了腰：“陛下，您这签名值千金，我得裱起来收门票。”
（九）
夜幕落，车队重新点亮灯球。
十万辆车排成一只巨大的“女”字，缓缓驶出正阳门，奔向下一座城。
城楼上，皇帝目送那只红色“女”字远去，轻声道：
“林相，朕已给你舞台，你可别——让朕失望。”
风把这句话送到最前方敞篷车。
林淼淼迎风张开手，像接住一张无形的圣旨：
“陛下放心，我林淼淼——
回京是起点，不是终点。”
——第十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