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柳月圆,被几个蒙面人一路挟持,来到了一座破庙。为首的家伙站定,恶狠狠地盯着柳月圆,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是乖乖跟我们回洛阳,还是就打算在这困死?”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为啥要掳我?”柳月圆满脸疑惑,直直地看向为首之人。 “哪都成,就是不能去西河。”为首的显得很不耐烦,语气生硬地回她。“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我要去西河的?”柳月圆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那疑心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地向她袭来。 为首的家伙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赶忙强装镇定道:“我哪晓得为啥?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只负责把你带回洛阳。” 就在这时,柳月圆只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与此同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几个蒙面人也都东倒西歪,接连着纷纷倒了下去。眨眼之间,包括柳月圆在内的几人,全都失去了知觉。 恰在这个节骨眼上,迟早汇和阿罗憾等人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阿罗憾眼疾手快,迅速从衣服里掏出解药,小心翼翼地掰开柳月圆的嘴,将解药喂了进去。
约莫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柳月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悠悠醒转过来。 迟早汇见她醒来,一把紧紧地抓起柳月圆的手,急切地喊道:“赶紧的。” 说罢,拉着她就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二人跑到庙外,利落地翻身上马,快马加鞭朝着西河方向疾驰而去。阿罗憾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才转身招呼几个兄弟,重新踏上商队的行程。 此时,在右藏库少监王粤的值房里,王粤正对着周掌藏大发雷霆,手指几乎都戳到了对方的鼻子上,大骂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办得一塌糊涂,俸钱都算是白给你了!”周掌藏像根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王粤冷哼一声,抖了抖衣服,转身迈出值房,径直登上马车,朝着天津桥方向驶去。
在波斯酒楼里,工部侍郎崔文远、工部屯田司主事王焕、户部赵主事、司农寺少卿郑怀恩、光禄寺少卿裴光庭,还有刚到的右藏库少监王粤等人围坐在一桌。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众人正举杯畅饮,气氛看似热闹非凡。 郑怀恩率先又举起酒杯,大声说道:“今日可是崔侍郎五十岁的盛宴,咱们这些同僚好友聚在一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说着,他拿着酒杯轻轻碰了碰崔文远的杯子,满脸笑意地说道:“祝崔老福运高照,事事亨通。”“对对,福运高照,事事亨通。”其他人纷纷跟着重复,一时间,众人纷纷碰杯,欢声笑语回荡在酒楼之中。 王粤微微侧头,把头凑向郑怀恩,压低声音耳语道:“那小妇人正往西河去,下一步恐怕......” 郑怀恩嘴角微微一勾,也轻声回应道:“咱们已经脱身,这事不归咱们管了,平和坊的赵德元已经开辟了林义堂那条线。”
郑怀恩放下酒杯,微微皱了皱眉,略显担忧地问道:“就怕西河寺牡丹脚下,有些事没处理干净?”王粤赶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孙茂才已经办妥了。” 一旁的崔文远似乎没有听到刚才的谈话,满脸笑容地对大家招呼道:“大家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呀!趁热吃。”说完,他夹起一块鱼肉,慢悠悠地塞进嘴里,细细品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