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编剧见面会定在上午十点，林洛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却在推门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中，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最近连轴转的忙碌让她本就不算强壮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昨天晚上整理资料时就隐隐觉得头疼，她只当是累着了，没太在意。可此刻天旋地转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指尖也泛起凉意。
她刚想找个位置坐下缓一缓，手机就响了，是顾衍初。
“到了吗？我刚停好车，在门口。”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清晨的清朗。
林洛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我……我在里面，有点头晕，可能低血糖犯了。”
话音刚落，不到半分钟，顾衍初就推门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洛，快步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眉头瞬间蹙起：“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
“可能是没吃早饭。”林洛的声音有些发虚，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
顾衍初没再多问，半扶半搀着她往外走：“去医院。”
“不用这么麻烦，买点糖……”
“听话。”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眩晕不是小事，必须去检查。”
医院急诊室里，医生做完检查，说是过度疲劳加上低血糖引发的眩晕，需要输液补充能量。看着护士把针头扎进手背，林洛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耽误了和编剧见面。”
“已经让助理跟编剧改时间了。”顾衍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刚打完电话，“比起工作，你的身体更重要。”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先喝点水，我让阿姨熬了小米粥，等会儿送来。”
林洛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泛起一阵暖流。她看着顾衍初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上，动作自然又细心，忽然想起昨天加班后，他车里那袋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
原来他总是这样，在她自己都忽略掉的细节里，悄悄照顾着她。
输液的时间有些漫长，林洛靠在椅背上，渐渐觉得眼皮发沉。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轻轻调整了她的坐姿，还在她颈后垫了个柔软的靠枕。
等她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移到了墙面上，手背上的针头已经拔了，顾衍初正坐在旁边看文件，眉头微蹙，神情专注。晨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醒了？”他立刻抬起头，眼里的专注瞬间化作温和，“感觉好点了吗？”
林洛动了动手指，确实舒服多了，头不晕了，手脚也有了力气。“好多了，谢谢你。”她轻声说，目光落在他手边的保温桶上，“这是……”
“阿姨做的小米粥，温着呢，要不要喝点？”顾衍初打开保温桶，一股淡淡的米香立刻飘了出来。
他找护士要了个小碗，盛了满满一碗递过来，还细心地吹了吹：“慢点喝，有点烫。”
林洛捧着温热的小米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熬得很软糯，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味，像极了奶奶以前做的味道。她抬起头，看到顾衍初正看着她，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像在看一个得到满足的孩子。
“其实你不用一直陪着我的。”林洛有点不好意思，“你肯定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工作哪有你重要。”顾衍初说得坦然，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再说，看着你好起来，我才能安心回去工作。”
林洛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碗里。她低下头，假装专心喝粥，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小桌上，暖洋洋的。急诊室里人来人往，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可林洛却觉得，此刻身边的空气里，都带着小米粥的香甜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她忽然明白，有些靠近，从来都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在这些不经意的陪伴里，自然而然地就暖了心，动了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