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上各种条款写的很清楚,甚至有注解。虽然看上去很多感觉好像很麻烦的样子,但是里面的内容完全不难理解。
熊沧渊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条条款,直到他在在岗职位一栏上,看到了用黑色签字笔以工整字迹写下的“CEO助理”。
“等下,给我的职位是CEO助理?”熊沧渊疑惑地抬头看向吉良野。
吉良野肯定:“是。”
熊沧渊虽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他还是不理解吉良野为什么会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职位。他眨眨眼睛,把视线从吉良野身上移到合同书上。
吉良野看出了熊沧渊的疑惑,他平静地解释道:“我知道你并没有任何经验。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可以学习。我的要求不多,况且你还有一位好的前辈可以带你。”
熊沧渊听了吉良野的话,再次疑惑地抬起头:“可以带我的前辈……?”
“没错。就是这位,夏竹。”吉良野用手指着身边站着的夏竹解释道,“夏竹在公司内是我的助理,在公司外他还有别的职务在身。前几天因为一些意外之事,让我觉得我安排给夏竹的任务有些过于繁重了。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把夏竹的任务分出去一些。当然,在你完全熟悉我日常工作流程并能独自辅助我完成工作之前,夏竹他不会离开。”
站在吉良野身边的夏竹在吉良野介绍的时候向熊沧渊微微行了一礼。
熊沧渊并没有回应。他有些担心如果他做不好该怎么办。
吉良野察觉到了熊沧渊那有些不太安心的目光。他紧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顾虑你完全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进行协商。当然,因为职位特殊,所以我给你的实习期有些长——但你大可放心,就算在实习期,该有的不会少你一分。”
“望月狼的信誉我还是清楚的……只是……”熊沧渊低头思索了片刻,随后他抬眸,看向吉良野:“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安排我在这个职位上,而不是重新招聘别的求职者呢?”
“这个……”吉良野的眼神有些躲闪,他低眸沉思了片刻,然后回应道:“我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毕竟……上次那场面试也说过了。所以,没什么可以担心的。这是我的公司,我的话语权是百分百。你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站在吉良野身边的夏竹不自觉地扭头看了吉良野一眼。
熊沧渊点了点头,然后他继续看合同上的条款。在全部看完后,他看向吉良野:“我没问题了。”
“好的。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并且也认可这份劳动合同,那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吧。”吉良野说罢,顺手把在自己西装外套口袋里的黑色签字笔抽出来,递给熊沧渊。
熊沧渊接过签字笔,拔开笔帽,在需要他填写的位置写上了自己的信息。然后把签字笔、两份合同一起递了过去。
吉良野接过熊沧渊递来的合同和签字笔,他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在两份合同里分别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其中一份递给熊沧渊:“这是你的那份,记得保管好。”
熊沧渊点点头,把吉良野递来的合同接过来。
随后,吉良野站起身:“我作为望月狼的持有者,欢迎您加入望月狼,熊沧渊。”
“谢谢!”熊沧渊跟着吉良野站起身,边说边向他弯腰行礼。
吉良野面带微笑点了一下头:“那明天就需要你作为我的实习助理正式开始上班工作了。今天就先请你和夏竹熟悉一下公司和你的办公室吧。”
“好……不过夏前辈可以先在外面等我一下吗……”熊沧渊拎起他带来的袋子,怀有歉意地看向夏竹。
“当然可以。”夏竹点点头,转身先出去了。
等夏竹关上门,熊沧渊又扫视了一下四周。吉良野看熊沧渊的视线稍微上抬,他觉得熊沧渊可能在看那种东西,于是稍加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会客室没隐藏监控头,隔音也足够好,你大可放心。”
“诶……诶?!好……好吧……”熊沧渊脸颊微微泛红,看向吉良野的同时把手里的袋子递了上去。“呐……给你的。”
“嗯?”吉良野疑惑地接过熊沧渊递来的袋子,随后打开袋子看里面的东西——是整齐地摆放在玻璃餐盒里的卷饼,甚至还配备了一次性筷子。“卷饼?给我的?”
“母上觉得你挺喜欢的,只是她今早很早就出门了,所以这是我做的。虽然可能和母上做的有些许差别……”
“有劳你和熊阿姨费心了。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吉良野面带着微笑,“也请替我向熊阿姨问好,道声谢谢。”
“嗯。”熊沧渊点点头,“那我先去找夏前辈了。不能让他等太久。”
“好。”
熊沧渊点了下头,随后走向会客室门前,开门出去了。
吉良野望着熊沧渊的背影,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境。
“阿吉,味道怎么样?我还在向我母上学习,可能味道不怎么样。”
“很好了啊。有时间教教我吧!最近总是在外面吃,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吉良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在呼气时,吉良野睁开双眼,看着会客室的门,眼前浮现出刚才熊沧渊推门而出的画面。
若梦中之人是你,为什么我对你一无所知……若梦中之人不是你,为何你和他那么像……
吉良野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和平时一样,随后离开会客室,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熊沧渊在夏竹的介绍下,了解了各个办公区域的部门,公司上下班时间以及相关打卡制度,以及最主要的——熊沧渊的独立办公室,和吉良野的办公室在同一层,就在他办公室不远处的地方。这件办公室里办公桌和一些常用设施已经齐全,只是没有必要的工作设备。
“先生已经安排了办公用品的采购,明天等您上班的时候差不多就会到了。”夏竹边走边解释着,“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随时问我。明天我的工作区也会搬到这里来。”
“谢谢夏前辈。我想了解一下工作上的内容……”
“工作啊……”夏竹思索了片刻,“这个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如果说个大概,就是辅助先生工作。详细内容我会一步一步教您的,这您不必担心。”
“好吧。那之后就请夏前辈多多关照了。我们可以互换一下传信联系方式吗?”
“当然可以。”
熊沧渊和夏竹互换了传信联系方式,熊沧渊谢过夏竹之后也决定回去调整状态等待明天上班了。夏竹将熊沧渊送至电梯前,直至等电梯门关上之后,夏竹才返回去找刚才拿出手机才注意到吉良野给他发了“送走熊沧渊之后麻烦来找我”的消息。
吉良野的办公室。夏竹敲了敲没有关上的门,得到回应之后夏竹走了进去。
“先生,您找我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吉良野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夏竹,熊沧渊实习助理的事,这段时间还请你多多费心关照他一下了。一时半会想让他完全接任你在公司内的位置可能太难为他了。当然,请你放心,我不会以此为理由削减你的酬劳。作为我最信任的管家,你在这期间帮了我太多了。”
夏竹面带微笑,弯腰行礼:“能被先生认可是我的荣幸。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也是,夏竹。”
言毕,吉良野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这个时间了啊……今天上午也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有事会用传信联系你。”
“好的,先生。祝您午休愉快。”夏竹行礼,随后离开。待夏竹离开后,吉良野注视到了自己随手放在办公桌边上熊沧渊给他带来的卷饼。他打开玻璃餐盒盖子,拿出一次性筷子,夹了一个卷饼送入嘴中。
虽然有点凉了,但是口感和美味程度丝毫没有减少。这个味道,难怪熊阿姨会推荐熊沧渊来当他的厨艺老师。这卷饼的味道完全和熊阿姨的味道相差无几。
说起来,今天晚上似乎有独属于他们俩的厨艺课吧?刚好可以把这个玻璃餐盒给熊沧渊送去。
熊沧渊这边,其实说是调整一下心态,其实他的心态已经开心到爆炸了。虽然他强压着不让自己弹射起飞,但脸上的笑意是遮掩不住他内心竭尽全力压制的喜悦的。而一般这时候,熊沧渊很喜欢再来一份甜食让自己的开心度加倍。
既然是吃甜食,当然会去光顾遗忧蛋糕店了。恰好也可以在遗忧蛋糕店用甜食代替一下午餐。
在这之后,熊沧渊就回到家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熊夫人和熊先生出门上班了,大概晚上才会回来,无所事事的熊沧渊只好在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地刷刷短视频,或者看看新闻。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熊沧渊甚至没注意自己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若不是门铃响起,熊沧渊可能还没想着要醒过来。
听到门铃声音的熊沧渊从沙发上爬起来打着呵欠瞄了一眼时钟。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晚上了。门铃声没断,熊沧渊确认不是自己幻听之后也是很快从沙发上起来去应门。
门外,是拎着熊沧渊早上拎着的那个袋子的吉良野。
“吉……良野?”
“怎么了?见到我很意外吗?”吉良野把手里的袋子递上去,“卷饼很好吃。谢谢。餐盒我已经洗过。自从公司有起色后我很少做家务了,我不能保证清洗得很干净。”
“啊……就这东西怎么还麻烦你送过来……放在你那里明天我下班的时候给我就好了。”熊沧渊接过吉良野递来的袋子。
“这有什么。反正我现在是你的邻居。”言毕,吉良野看着熊沧渊有些没睡醒的样子,有些疑惑:“怎么看你的状态不是很好?是我下班后就来归还餐盒打扰到你了吗?”
“啊……不,没有。”熊沧渊被吉良野这么一说,立刻精神了不少,“那么,谢谢啦。哦,进来坐坐?我母上和熊叔叔不在,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家。”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厨艺课?”
“哦……啊……”熊沧渊愣了一会,“抱歉,我差点忘了这个……看来我的心还没醒……”
“心……没苏醒?”吉良野疑惑。
熊沧渊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把平时和熊夫人打趣的话不小心说出来了,他连忙改口:“啊……没什么。那麻烦你进来稍等一下,我去洗洗脸清醒一下,等下我们出门去买食材吧。”
“不用,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那好吧,我很快就好。”熊沧渊说罢,转身走向屋子里。他把吉良野送来的东西随手放在餐桌上,然后去卫生间简单用凉水洗了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完事后,熊沧渊拿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确认无误后走向房门口在玄关柜子上带上房门钥匙,走出屋子,带着吉良野一起前往他常去光顾的生鲜超市。
“话说,吉良野,你应该没有亲自买过菜之类的吧?”
“也……差不多吧。以前虽然学过,做些至少我能咽的下去的饭菜,但多数情况下我还是在外面的餐厅解决的。或者……如果遇到熊阿姨的话,熊阿姨会拉我到你家里去吃一顿。”
“话说,作为望月狼的持有者,你应该可以请得起专门为你服务的厨师才对。为什么会想学习怎么做饭呢?”
“话虽如此……这该怎么说呢……你可以认为我在为我未来考虑。”
“未来?”
“实不相瞒,我在等一个人,一个我们本应该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我却不能确定他是否存在人。如果他真的存在,我希望我们相认的时候,能让他看到我许多的改变。不止于我是望月狼持有者的改变。”
熊沧渊沉默了一阵。随后,他面带微笑:“既然如此,那我知道第一课该怎么做了!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