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沈呦呦把昨晚连夜赶制的“礼品盒”码上马车：自热火锅20、番茄罐头10、LED手提灯2，外加一只用防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型水力发电机（拆成散件）。
萧御裹着玄狐大氅，靠坐在车厢另一侧，膝上横着一只暖手炉——炉里不是炭，是沈呦呦给的“暖宝宝贴”。
“第一次用聘礼换许可证？”他调侃。
“错，是用知识换权力。”沈呦呦拍了拍木箱，“技术垄断才是真的垄断。”
车轮碾过新铺的水泥路，发出“哒哒”清脆声，像给这次县城之行提前敲的鼓点。
县衙门口，吴县丞刚升堂，门口就炸开了锅。
“仙女来了——”
“听说她能让水点灯！”
沈呦呦跳上车辕，LED手提灯一开，冷白光束直冲衙门口石狮，白昼里依旧耀眼。
“乡亲们，今日只演示一次，想看的排好队，不许挤！”
她让赵三柱把发电机抬到护城河边，接好线，闸刀合拢——
哗！
三股胳膊粗的水柱冲下木槽，叶轮飞转，灯泡瞬亮。
人群爆发惊呼，有人当场跪地磕头：“真是天河落凡尘！”
内堂，县令吴德才端着茶盏的手直哆嗦——他早接到“仙路”密报，却没想到“仙电”更离谱。
“升堂——”
鼓声三响，沈呦呦拎着LED灯，旁若无人地迈进公堂，身后萧御缓步相随，气势如山。
“民女沈呦呦，参见大人。”她拱手，不跪。
吴德才正欲呵斥，猛地瞥见萧御腰间那枚黑羽卫麒麟玉佩，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七……七……”
萧御淡淡抬手，示意他闭嘴。
沈呦呦假装没看见，打开木箱，取出一卷“说明书”——她连夜用毛笔画的：水力发电机原理图、LED构造、水泥强度报表，外加一页“合作计划”。
“大人，民女愿献三宝：
1. 水点灯，一夜不灭，可解县城夜巡之苦；
2. 水泥筑路，三月成形，可免春泥陷马之患；
3. 自热军粮，千里不腐，可省军饷柴火之费。
只求一张‘铁器专营’许可，另批荒山建厂十亩，三年免税。”
吴德才听得心潮澎湃，却故作矜持：“此事体大，本县需上呈知府……”
沈呦呦早料到此，微微一笑，取出一封“推荐信”——落款：北疆大将军·霍霆山，朱印赫赫。
内容只有一句——
“沈氏奇技，利国利民，准予便宜行事。”
吴德才最后一丝犹豫被碾得粉碎。
“啪！”惊堂木落下。
“准！即日起，沈氏铁器坊挂牌，十亩荒地划为‘特区’，三年免征赋役！”
签押完毕，吴德才殷勤留客：“后院已备薄酒，还请萧公子、沈姑娘移步。”
酒过三巡，沈呦呦掏出一张“分红契”：
“水泥路修到县城，每过一车货，抽成十文；水力发电机卖一套，县衙分润二成。大人只需盖章，坐等收钱。”
吴德才眼睛笑成一条缝，当场按下朱印。
萧御侧目：这女人，把“贿赂”包装成“合作”，还让人感恩戴德。
马车出城五里，林深雪厚，突然“咻”一声破空！
一支黑羽箭钉在车辕上，尾羽急颤。
“留人不留货，仙宝留下！”
十数名蒙面黑衣人自雪坡后跃出，手持钢刀，眸光贪戾。
沈呦呦眼皮都没抬，手掌一翻——
防狼电棍“噼啪”蓝光跳跃；同时，车底板“咔”弹开，萧御握住暗格长剑，剑锋如雪。
“本王三年未开杀戒，你们偏要撞上来。”
他话音未落，人已掠出车厢，剑光匹练般划过，当先两名黑衣人腕骨折断，钢刀坠地。
沈呦呦钻出车顶，LED强光电筒直射匪首双眼，晃得对方短暂失明；随即电棍捅腰，十万伏特瞬间放倒。
三分钟，战斗结束。
留一个活口，萧御踩住对方胸口，声音冷得像冰渣：
“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颤声吐出一个名字：
“京……京城，太子府詹事——柳、柳澄！”
马车重新上路，血腥气被风雪冲散。
沈呦呦擦着电棍，眸色深沉：太子盯上她的“仙宝”了。
萧御垂眸，指腹摩挲剑柄：“怕吗？”
“怕？”沈呦呦轻嗤，抬眼笑得张扬，“他想要，我就给——给到他拿不动为止！”
她回头望了一眼县城方向，灯火在雪幕中隐约闪烁，像一条刚刚点燃的导火索。
“王爷，下一站——”
“京城！”
【第六章·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