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湉湉在台上唾沫横飞时,肚子里可还揣着几手绝活儿没抖落——比如那个藏着掖着的“封神榜”连环套,玩家得翻山越岭才能解锁的终极彩蛋。她偏不点破!这种压箱底的宝贝,就得让玩家们自己掘地三尺挖出来,那才叫有嚼头!至于“黑广告”这种带刺儿的玫瑰?更是捂得严严实实。为啥?这帮把摆烂当行为艺术的愣头青们,没个老司机领路就敢瞎捅马蜂窝?怕是裤子赔光都兜不住!这等“刀尖舔血”的营生,自然得留给今日压轴的——“捅刀专业户”何大导亲自开光!
只见何剑锋趿拉着那双祖传人字拖——鞋带还断了一根,破洞牛仔裤的线头在追光灯下晃荡得像个醉酒水母。他拎着话筒晃悠上台,活像夜市烧烤摊收保护费的混混头子。怪了!方才林湉湉说破天都没镇住的痞子军团,此刻竟在他拖鞋拍地的“啪嗒”声里渐次熄火。
“刚林姑娘抬举咱是大导演——”何剑锋开口就把话筒怼出电流嘶鸣,吓得前排观众一哆嗦,“折煞草民了!咱就是个草台班班主,专拍抠脚大汉做梦娶媳妇的破烂戏!”他掰着沾泡面油的手指如数家珍,“穿帮镜头比蚊子包还密,特效经费买不起半斤葱花,最震撼的大场面是广场舞大妈抢地盘!”
话音未落突然拔高八度,唾沫星子在光束里炸成金粉:“当年老子也想跪着挣干净钱啊!”他拳头锤着胸脯砰砰作响,破锣嗓子吼到劈叉,“从手机拍客干到影视民工,把金像奖的鞋跟都舔秃噜皮——换来啥?”他猛地把话筒往地上一杵,金属杆震得嗡嗡共鸣,“连场务盒饭都混不饱!草根逆袭?”他嗤笑着扒开衣领,露出锁骨上蚊子咬的肿包,“那是镀金草根的定制剧本!”
大会堂死寂如深海。最后一排嚼口香糖的红毛小子定格成雕塑,吹破的泡泡糖“啪”地糊了半张脸。
“所以老子给自己泼墨!”何剑锋甩头溅开汗珠,破袖管呼啦扬起黑旗,“从今往后——”他刀劈华山般挥臂直指天幕,“黑广告就是老子的演武场!”
“黑”字尾音还在钢梁上打转——
唰啦!
整座场馆瞬间沉入泼墨深渊!连咽唾沫的咕噜声都成了惊雷。
沧美大会堂被浓稠的黑暗吞没,仿佛连呼吸都凝成了霜。蓦地,二十四米巨屏“哧”地一声迸裂开蛛网般的血纹,活像一具喉咙被无形匕首豁开的巨兽。两行扭曲的宋体字从电子血浆中浮凸而出,每个笔画都滴着暗红的光:
黑广告实战教程·第一幕《黑化的糖太踪》
荧幕上光影流转,切入唐太宗晚年寝宫的颓唐景象——檀香袅袅,烛火将熄,这位垂暮帝王正深陷一场诡谲梦境。梦中,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明日便要龙驭上宾,而更骇人的是:几十年后,他的大唐江山竟会被武才人篡位,成了史无前例的女皇!太宗惊得须发皆张,梦中急召飞升的凌烟阁二十四臣。魏征的鬼魂飘然出列,一揖到地:“陛下莫慌!老臣有奇策——明日您召武才人入宫,赐她一块方糖。若她说不爱糖,您便以欺君之罪压她硬吃;若她吃下…嘿嘿,此女身患‘糖尿病’,一块方糖下肚必会晕厥!届时臣等联手施法,将您二人送往一千多年后。武才人一去,篡位之祸自消矣!”
太宗闻言拍腿大笑:“妙啊!”魏征却从袖中掏出两块银亮物件塞过去:“陛下且慢!此乃千年后的‘血糖宝鉴’,大块您戴腕上,小块赐予武才人。她一吃糖,这法器便显出血糖指数——若升到二十五,她必昏倒穿回唐朝当女帝!您千万盯紧喽。”
太宗依言接过那冰凉金属疙瘩,依样将大盘表扣上左腕,小表揣进袖袋,动作竟无师自通。正要问“若她坐时光机回来怎办?”,猝然梦醒!睁眼只见现实中的左手腕赫然箍着那异物,枕畔小表幽幽泛光。他试探着按下表侧凸钮——瞬时弹出血糖曲线图,霎时信了魏征鬼话。
次日破晓,太监飞马赶赴感业寺召来武才人。太宗端坐龙椅,先赐下那块小表。武才人腕表刚扣好,太宗腕上屏显立刻跳动:心跳七十、呼吸匀称、血糖稳稳停在7.6。“哼,区区微高,不足为惧!”太宗暗忖,随即将方糖推至她面前。
三块方糖入腹——数字在表屏上疯跳!20…22…25!武才人陡然眼神涣散,软倒瞬间,二十四道金光破殿而入。凌烟阁众臣魂魄联手结印,光柱裹着二人嗖地射向公元2024年苍穹!
李世民只觉乾坤倒悬,耳畔魏征的嘱托如楔子般凿进脑海:“陛下,此去千年,因果重塑,望自珍重!”刹那五感封绝,整个人似断线纸鸢坠入虚空。待他霍然睁眼,脊背已硌上冰冷地面——柏油马路蒸腾着轮胎焦糊味,霓虹灯牌在夜空割裂出猩红伤口。身侧瘫卧的武才人僧袍染尘,睫羽颤动间渗出细密汗珠,显然方糖余威未消。
“朕…在阴曹地府不成?”他撑身惊坐。只见钢铁巨兽咆哮着碾过斑马线(汽车),琉璃大厦将月光切碎成万点银鳞(玻璃幕墙)。行人举着闪烁妖匣(手机)渐成合围之势,快门声如蝗群振翅。“何方蛮夷!速退!”他本能挥袖喝斥,却激起一片哄潮。扎脏辫的青年挤眉弄眼:“龙袍老哥演技炸裂啊!今儿528沧美盛典,正好跟咱'烂片时代'方阵去滴水岩蹭流量呗!”青年舌尖弹出的“滴水岩”三字,让李世民后颈寒毛倒立——魏征梦中警示的“因果乱序之地”,竟在此世!
武才人嘤咛转醒,乍见李世民三十出头的英挺侧颜,瞳孔骤缩:“陛下怎返老还…”话音未落,李世民已托住她臂弯沉声道:“此乃公元2024年。你我既逃出轮回,当效仿此世夫妻——唤我老公或民哥,你便是…咳,老婆或华姐。”
女子眼波掠过李世民紧绷的下颌线,指尖悄然捻住他袖口龙纹:“感业寺青灯苦修时,何曾想过还能伴君…伴民哥再少年?”唇角翘起狡黠弧度:“当真是天命无常,妙不可言。”
话音未落人潮轰然裂开!数名扎染T恤少年扛着“烂片时代”战旗撞进视野,为首紫发少女踹飞易拉罐高喊:“规训枷锁碎!脑洞破壁飞!”忽见李世民绣金衮袍,顿时拊掌尖笑:“哟!落魄皇帝带尼姑私奔?绝配咱摆烂天团!”未待二人反应,已被七八双手拽进鼎沸漩涡。玄武门之变都未曾如此狼狈的太宗皇帝,此刻竟像颗土豆般滚进二流子们的洪流中!
沧美空中花园的琉璃穹顶下,何剑锋正为《世上最强星逗小市民》仙界篇急得薅秃金须——仙帝假身被冰封的戏码已拍完,偏缺个能镇场的新仙帝演员。此刻片场群魔乱舞,三线演员经纪人的报价短信像蝗虫般啃噬他手机屏幕:“三百万?去年三十万就搞定!”他狠狠啐了口唾沫,恰见李世民夫妇被人潮卷进场,帝王威仪混着穿越者的懵懂,在霓虹灯牌下炸开璀璨的戏剧裂缝。
何剑锋眼珠骤亮,腱子肉迸发的胳膊像捕兽夹般钳住李世民腕骨,反被帝王擒拿术拧得关节闷响也顾不得喊疼:“大哥!您这君临天下的范儿绝了!”余光扫过武媚娘寒星似的眸子,声调陡然拔高:“两口子打包三千!演仙帝仙后再加一万!”心里拨盘噼啪作响——群演日结八百顶天了,得用预付金钓住这条真龙。
李世民抚过空瘪的唐式腰带,盯着冰雕王座上“仙帝封印”的血字,龙目圆睁:“日结三千!签约费两万!少一文朕...”话音未落,武媚娘指尖已揪住他袖口龙纹。她痴望水晶棺里冰封的仙帝假身,声线像裹了蜜糖的软剑:“郎君这戏码比感业寺有趣多啦”——女帝梦在隔世魂灵里滋滋冒烟,恨不得立即签约!
何剑锋趁势甩出光屏合同,“预付三万”的金字炸得李世民瞳孔地震。那行「工资分期支付」「形象永久授权」的阴刻小字,却像蚂蚁群在幽蓝背景里蠕动。何剑锋压低声线蛊惑:“哥哥诶!沧美发布会刚破亿流水!您红了我给您接超钻级广告...”
太宗屈指弹向手腕的“血糖宝鉴”,扫码声如玉磬清鸣。表盘弹出绿色弹窗:「入账30,000元」——武媚娘凑近细看那数字,凤眸弯成月牙:“哇!这会终于可以独享陛下,双宿双栖,还可以演一演女帝了...”她浑然不知,这三万块在广州沙湾古镇,也就够租四个月城中村出租屋、过普通人的生活开销。
李小民在合同上歪歪扭扭签下“李小民”三字,武媚华则挥就清秀的“武媚华”签名——这两口子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千年后连名号都得向街道办事处看齐。副导演刚比划两下走位要领,俩人就活像老戏骨附体:武媚华那眼风扫过来,活脱就是庙堂里熬出来的宫斗本能;李小民端茶的手势,分明还留着批奏折的肌肉记忆,拍戏基本一条过。监视器后的何剑锋搓着下巴那四根纯金胡须,心里噼啪算盘珠乱蹦:“这两尊活宝,硬是给老子省下三百万片酬...要不再诓老婆说胡子掉漆了?好歹再抠五十万私房钱?”
李小民的生存技能树点得飞快。除了偶尔蹦出句“朕要出恭”闹得片场哄笑,七天搞定租房押金砍价,十天摸透社区团购门道,连共享单车月卡都精算到分。武媚华更是如鱼得水,昔日感业寺吃斋的功夫全转化成了挑菜砍价的本事。两公婆白天在绿幕前扮神仙眷侣,夜里挤在三十平出租屋努力“造人工程”——天道酬勤,一年后怀里满月的闺女正吐着奶泡,向两口子讨喜。
自打验孕棒显双杠,武媚华对甜食的渴望堪比当年谋夺后位的执念。李小民表面端出二十四孝老公的架势:血糖宝鉴随时查看,胰岛素按时打,背地里每次看血糖值都像看皇位倒计时——超25就穿越?这可比玄武门之变刺激多了!
这天两口子逛街,情人节商场人挤人。武媚华突然黏在巧克力橱窗上,指尖在玻璃划出雾气:“民哥~”这声九曲十八弯的调子,比起当年甘露殿的娇嗔毫不逊色,“别人家娘子收巧克力用捧的,妾身连糖纸啥味儿都不知道呢...”
李小民后颈汗毛倒竖,他可是很清楚,巧克力全都是高糖成分,可抵挡不住武媚华的媚劲,在货架深处扒拉半小时,终于揪住一盒灰扑扑的“魔吻无蔗糖黑巧”,买了下来。活像当年批阅突厥战报。武媚华当即“吧唧”赏了个巧克力味香吻,撩得李小民耳根发烫,忙不迭拆封献宝:“特供御...咳,医生认证的无糖款!娘子安心享用!”
武媚华把第一颗巧克力丢进嘴里,登时,一股浓醇丝滑的滋味在唇齿间炸开,幸福感直冲天灵盖!“哇哦,民哥!这个…这个真不一样!”她眼睛亮得像偷油成功的小耗子,三下五除二又解决掉第二颗。浓郁的可可脂混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甜香,简直是久旱逢甘露!就在她捻起第三颗,准备来个“一口闷”时——
“嗡!嗡嗡嗡!”
李小民手腕上那块“高科技遗产”——血糖宝鉴,忽然震得像上了发条的按摩椅!他低头一瞅,好家伙!代表武媚华血糖值的光标正上演现实版“窜天猴”: 10.1... 11.2... 13.5... 14!后面一串省略号简直像催命符,血红的数字还在疯狂蹦迪!
一股寒气从李小民尾椎骨直冲脑门!来不及多想,他手快如闪电,劈手夺过老婆手里那把致命的甜蜜诱惑!另一只手掌带着“家庭急救八段锦”的劲道,“啪”地一声拍在武媚华的后心!
“呕——!”武媚华嘴里的半块巧克力瞬间和口水一起表演了个“自由落体运动”。正沉醉在巧克力温柔乡的她,被这毫无预警的“亲密一掌”拍得灵魂出窍,眼前金星乱冒。她捂着胸口猛喘气,扭头怒目而视,气得脸蛋都红扑扑的:“李、小、民!你是不是觉得我生完娃就能当沙袋练了啊?!谋杀亲妻也得讲究基本法吧?!”
“我的姑奶奶!吐!快都吐出来!胃里的!翻出来也别客气!”李小民急得脸都绿了,哪有心思吵?可看着老婆那气得要咬人的眼神,他灵光一闪,把震个不停的血糖宝鉴直接怼到她眼前:“我的天老爷!18!你瞅瞅!再往上蹦两格,直接就是‘拜拜甜甜圈,晕倒ICU见’了!到时候闺女没娘奶喝,谁管你叫娘?!”这招“幼崽威胁术”简直是掐准了当娘的七寸。
仿佛听懂了她爹的“恐怖预告”,怀里的小公主粉嘴一撇,“哇——”地一声,豆大的泪珠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委屈巴巴。
武媚华看着飙红的数字,再听听闺女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后颈皮瞬间麻了!确实…喉咙眼有点发紧,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恐惧“轰”地一声盖过了火气。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保命要紧!她心一横,两根纤纤玉指化身“催吐小能手”,往嗓子眼里干脆利落地一探——
“呕…哗啦啦!”
比刚才那“自由落体”壮观多了!半消化的巧克力外加午饭零食,在商场光洁的地砖上开了个小型“特产博览会”。武媚华扶着垃圾桶吐得花容失色,李小民抱着嚎啕大哭的闺女,眼睛死死钉在血糖宝鉴上:
14.8… 13.2… 12!光标总算开始往下溜跶,最终停在10.0附近打了个饱嗝。
“老天爷耶…”李小民这口吊着的气才算彻底归位,悬在嗓子眼的心咚一声砸回胸膛,后背冷汗哗啦啦地流,堪比刚跑完一场“铁人三项”。他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恨恨地踢了一脚旁边那个惹祸的巧克力包装盒:“呸!啥破‘无糖’!根本是披着羊皮的高糖刺客!糊弄老子不懂科学呢?这账不算清楚,我李小民仨字倒过来写!”他弯腰捡起盒子,眯着眼研究配料表的眼神,简直比当年在甘露殿批阅弹劾奏章还犀利百倍!
李小民虽然习惯了刷二维码付款、躲城管、跟菜贩讨价还价这些烟火气十足的日子,但骨子里那股“明察秋毫、惩恶扬善”的劲头可没丢。看着武媚华那晚吐得花容失色、闺女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再摸摸自己刚攒下点的钱包,惩治无良奸商的怒火“噌”地窜上脑门!他一纸诉状将那家“魔吻”巧克力告上了法庭:“法官同志!他们挂羊头卖狗肉,欺诈消费者!”
开庭那天,法庭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李小民身穿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熨烫得还算挺括的廉价西装,努力维持着一个当代守法良民的庄重——尽管那眼神偶尔还藏着点“朕要看看尔等如何狡辩”的锐利。华姐抱着刚哄好还在抽泣的闺女坐在旁听席,一脸“看你给老娘讨不回公道就等跪榴莲”的余怒未消。
被告席上的商家代表西装革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双手呈上一份证据:“尊敬的法官,我们严格遵守国家法律法规!您看,产品包装主视觉区域清晰标注‘无蔗糖’!这可是明明白白、童叟无欺!”他顿了一下,又展示配料表截图,“喏,麦芽糖醇、乳糖这些代糖成分也白纸黑字印着!合法合规,完美无瑕!”
法官推了推老花镜,眉头刚松开一丝缝——
“法官大人!”李小民立刻像拿到敌方“罪证”的老练斥候,朗声截断。他毫不怯场,从一个超市环保袋里郑重其事地拿出那盒惹祸的巧克力,还有一样让全场目光凝滞的东西——一只明晃晃的放大镜!
只见李小民左手高擎包装盒,将那行斗大的“无蔗糖”标题朝向法官和被告。右手则灵活地将放大镜精准覆盖在“蔗”字上方,动作流畅得宛如在批阅奏折时翻阅典籍。
“法官大人您仔细瞧瞧,”李小民的声音透着一种近乎考古的认真劲儿,“他们这‘无蔗糖’三个字里,‘蔗’字玩的是什么把戏?”他把放大镜又往前递了递,语速平缓却字字清晰:“这‘蔗’字的大小,撑死了只有主标语的十分之一!跟它兄弟‘无’和‘糖’一比,活脱脱是个发育不良的小侏儒!还有这颜色——”他手指轻轻划过“蔗”字周围的底色,“您看,印刷色跟包装背景贴得这叫一个近!一个锅底灰,一个油烟黑,俩色差快被他们压缩成量子态了!要不是学生我备了这放大镜,”他晃了晃手里的“神器”,嘴角一撇,带着点儿市井俚语的味道,“好家伙,谁能在超市那灯光底下,一眼瞅出这个躲猫猫的‘蔗’字?这哪里是标注?分明是在玩‘文字刺客’的把戏!就是专门来偷袭咱华姐这种爱吃又怕糖的消费者的!”
法庭里寂静一片。旁听席上,华姐的杏眼瞪大了,抱着闺女的手紧了紧,显然没想到自家“老公”观察这么细,还带着工具!被告律师脸上的自信像烈日下的冰激凌,开始有点融化。法官透过老花镜和李小民递过来的放大镜,死死盯着那个在放大镜下才“原形毕露”的袖珍“蔗”字,眉头锁成一个“川”字。
李小民趁热打铁,把包装盒转向听众席方向,放大镜依然精准定位:“大家伙儿也都看看!评评理!他们这‘无蔗糖’,是不是把最关键那个字儿,弄得跟蚊子腿上的签名似的?这是真诚做买卖的样儿吗?这是挖好了坑,专等我们往里跳啊!”
他放下包装盒和放大镜,站直了身体,看着法官,语气恳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法官大人,包装印刷玩这种视觉游戏,说轻了是钻空子,说重了就是存心欺诈!消费者买个东西,总不能随身带个显微镜吧?他们要真讲良心,把‘蔗’字大大方方印出来啊!干嘛做得跟地下党接头暗号似的?这不明摆着误导人嘛!我老婆……我媳妇儿就是被这玩意儿坑惨了!太……太狗了!”
差点脱口而出的“成何体统”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一句“太狗了”完美接档,充满了现代小市民的朴素愤慨,还带着点当年金銮殿上骂“乱臣贼子”的余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