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牌,你自己——”毫无疑问,应该是张“圣杯牌”,但是,大家目瞪口呆地看到的是一张“愚者”。
“愚者?”羽毛一时反应不及,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全咽了回去,脸色充满尴尬,他勉强解释道,“这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或者说,回归到过去……”
“也就是笨蛋一个!”无尾研冰冷地接话。
羽毛眨巴眨巴眼睛,他实在解释不下去了,赶紧示意姿落抽出第三张:“你的敌人——情人?”
大家不约而同面露惊讶,连小精灵们都克服对黑泽的恐惧从袖子里纷纷爬出来,风之精灵若有所思:“主人的‘情人’?是皇帝陛下吗?”
学问精灵一挺小胸脯:“那是自然,除了陛下,谁有资格?”
黑暗精灵尖叫一声:“与万王之王为敌?那可不好玩!”
臭之精灵故作成熟状:“不见得,我觉得应该是……”姿落简直听不下去了,一把抓起它们几个塞进了袖子最深处,它们不甘心地在袖子里继续“唧唧喳喳”地争论着。
羽毛还在白痴般重复:“你的敌人将是你所爱的人啊……”他同情地看了眼姿落,姿落也同情地看着他,大概是想当祭司想疯了的家伙才能胡编出这么多疯话,情他个头啊!
“第四张牌,所有事情的起因,女王。”女王牌是姿落的牌中正缺少的那张牌,看到这张牌姿落充满期待,可羽毛的解释更是差强人意,“因为您,圣杯曾经是阿卡那的女王,所以——”现在连黑泽也忍不住用手指撑住额头不想让自己失去耐心。
“第五张牌,要注意的问题,塔!”羽毛严肃认真地说,“在进入塔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姿落狐疑地看着羽毛,也许到这里才是占卜的真正意义,此次她能够进入塔!
“到底小心什么?说具体点!”洋乐不耐烦地插嘴了,他已经受不了这个老男人了,内心假想着痛扁他一顿。
羽毛居然没理他:“第六张牌,解决问题的方法,圣杯。”
“第七张牌,你的结果——死神!”
姿落长舒口气,如果最后一张不是死神的话这次占卜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死神,永远不会背叛她的这张牌!
这次占卜是她所见过的最匪夷所思、最混乱的一次,没有比较就没有发言权,现在她才觉得玄媚儿是真有天赋,祭司果真不是随便当的。
“现在目标很明确了,请大家手拉着手,我来引领你们走出迷雾!”
羽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大家都很想发问什么“明确了”,但看在羽毛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竟然都忍住没有问,不知道这算不算个奇迹。
要大家彼此拉着手似乎是件困难事,黑泽是谁的手都不肯拉的,他服下瓶中精灵的第一剂药后血迅速止住了,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如同戴了面具,步伐踉跄地走在所有人之后,姿落不时担心地看着他。
雾越来越浓,近在咫尺的人也立刻不见了踪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雾。
等姿落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时,她才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羽毛!”
“黑泽!”
“无尾研!”无论她如何用力喊,喊得喉咙嘶哑也没有任何人的回答。
感觉到黑泽离得很远了,精灵们一个个从袖子里钻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它们在她的袖子里待得太久了。
学问精灵左顾右盼:“这是树妖招来的雾之精灵,它们想阻止你接近塔,雾越浓,证明你离塔越来越近!”
她离塔很近了吗?那就意味着她离母亲很近了!
这算是好消息吧?
姿落从怀中吃力地取出她的水晶球,羽毛的水晶球失效,试试她的看行不行,希望都过了这么久水晶球能在树妖的森林里恢复正常!
水晶球发出丝丝微光,光线影影绰绰,里面呈现可怕的一幕,她竟然一口吃掉了自己的精灵!
她吃掉的是学问精灵!
那微弱的光影一闪即逝。
她被水晶球中的场景吓了一大跳,而凑到跟前目睹一切的精灵们也都吓呆了,它们在空气里瑟瑟发起抖来。
臭之精灵牙齿“咯咯”响着:“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吗?我们就要完蛋了……”
冰之精灵洞悉一切般冷飕飕地说:“当然到时候了,我们现在都长大不了了,她只要吃掉我们就能增强自己的法力。”
“不,”姿落急切地说,“我不会吃掉你们……”
“干吗吃我?”学问精灵两眼发直,郁闷不已,“难道我不是所有精灵中最有用的那个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大家都没用咯?”风之精灵竟然还不乐意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吵起来。
“住嘴!”姿落忍无可忍,“我不会吃掉你们,现在我们要担心的是在迷雾里会遇到什么未知生物!我可没有足够的力量!”她受伤的手还是麻木的。
“说得好!”一个声音说,这个声音似乎离她很近,她顿时吓了一大跳,雾太浓了,她惊慌地四下问着:“谁在那儿?”
“圣杯,实话告诉你吧,打从第一次见到你后树妖就不打算再见你,你大概是所有人中最让他伤脑筋的一个!我不得不告诫你——请你保持距离,别再前进一步!”那个声音不怀好意地说,“从第一次开始,你就在一步步侵犯到他的权威,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现在马上掉头离开还来得及!”
姿落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树妖的森林纯属意外,当时与若耶共同进入彼此失散,因为担心若耶的安危,她当时许下愿望希望若耶平安,而若耶则以生命为代价许愿她愿望成真,他们共同给树妖出了个难题,树妖为表惩罚曾将她变成了一棵树,当她再度许愿破掉天激作的愿望时树妖报复性地将她的年龄变小。
在树妖的森林里,屡次打破禁忌的她变成了不受欢迎的人。
“我要见见我的母亲。”姿落对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央求着,“我感觉得到她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