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集:院长的真容
书名:混沌卡域:我的认知编辑系统 作者:量子咖啡 本章字数:2853字 发布时间:2025-09-13

那冰冷而充满威压的声音,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冻结了大厅内原本就稀薄的空气。院长的意志借由中央那巨大的认知模型扩散开来,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死死地锁定了陈末的方向。


“老鼠…果然钻进了不该来的地方…”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陈末和艾汐的心头。


无处可躲!能量刚刚恢复不到3%,编辑器仍在缓慢重启,身体带伤,强弩之末!


陈末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他猛地一把拉住几乎僵住的艾汐,目光疯狂扫视四周,最终定格在几米外一簇巨大的、由扭曲金属管道和发光晶体纠缠形成的能源聚合装置后方。


“这边!”他压低声音,几乎是拖着艾汐,踉跄着扑向那处勉强能藏身的阴影。


就在他们身体没入阴影后的下一秒,一道刺目的探照灯光束般的意念扫描,精准地打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将那簇蓝色的能量晶体照得纤毫毕现。光束缓缓移动,如同猎犬般搜寻着猎物的气息。


陈末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金属管道,心脏狂跳得几乎要震碎胸腔。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引来灭顶之灾。艾汐紧贴在他身边,身体微微颤抖,同样大气不敢出。


“哼,倒是会躲。”


院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绝对的掌控感。那意念扫描的光束并未离开附近区域,反而更加细致地逡巡起来。


紧接着,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混合着金属甲叶摩擦的声响,从他们来时的那道巨门方向传来,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


陈末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从管道缝隙中探出一点点视线。


只见那扇巨大的门扉已被完全推开,一队人马正迈着肃杀的步伐踏入这遗迹大厅。


为首的,正是周院长。


他不再是隔着监控屏幕或通过能量虚影出现,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了那里。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带有暗色金属肩饰和认知能量回路的深色制服,外面罩着一件研究员风格的白大褂,却丝毫掩盖不住其下散发出的冰冷而强大的气息。他的面容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色是一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锐利如鹰隼,闪烁着理智到近乎冷酷的光芒。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带着一种长期身居高位、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压迫感。与他一同进来的,是八名全身覆盖着暗灰色装甲、手持造型奇特能量武器的精锐护工,他们的面罩之下闪烁着冰冷的电子眼,行动间默契十足,无声地散开,占据了大厅入口处的有利位置,武器抬起,警惕地扫描着四周。


疤脸队长并未在其中,看来院长此次带来的是他真正的直属卫队。


院长停下脚步,目光并未立刻投向陈末藏身的方向,而是先落在了大厅中央那巨大的认知模型上,眼中闪过一丝灼热与贪婪,仿佛艺术家欣赏自己最完美的作品,又像守财奴凝视着无尽的宝藏。


然后,他缓缓转向那巨大光模后方的幽暗区域,语气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大厅中:


“守墓人,你似乎不太安分。”


短暂的寂静后,那冰冷的、属于守墓人的声音再次直接响起在陈末和所有人的脑海,但这一次,似乎更加虚弱,仿佛受到了某种压制。


“…窃贼…你终将…被你所觊觎的力量…反噬…”


“窃贼?”院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不,我是在开发,是在利用。将这份沉寂了无数岁月的力量用于更伟大的事业,这怎能算是窃取?”


他踱步向前,目光扫过那些运转的仪器和发光的晶体簇。


“而你,守墓人,或者说,上一代文明失败后残留的可怜意识碎片…你除了固执地守着这些废墟,还能做什么?等待下一个轮回的毁灭吗?”


守墓人没有立刻回应,只有中央光模的光芒不稳定地闪烁了几下。


院长似乎并不期待回答,他继续说着,既像是在对守墓人宣言,又像是在对自己 reaffirm 信念:


“认知剥离…你总是斥责我为亵渎。但你看看外面那个世界!混乱、疯狂、无序!未定义区在不断侵蚀,人类在恐惧中苟延残喘!所谓的‘自由认知’带来了什么?只有痛苦和毁灭!”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狂热的偏执。


“唯有纯粹的、可控的、绝对服从的认知,才是文明存续的唯一出路!我将从这基石中提取最纯净的认知本源,它们将成为最完美的士兵的‘灵魂’,不知恐惧,永不背叛!或者…成为驱动新时代的永恒能源!这将结束所有的混乱和痛苦!这才是真正的‘定义’!由我来赋予的定义!”


陈末藏在管道后,听得心头冰寒。院长的计划果然如此疯狂!他不仅要制造傀儡士兵,甚至要将人的意识彻底物化,变成一种“能源”!这比任何肉体上的囚禁和折磨都要可怕千万倍!


“而你,”院长的目光再次投向幽暗深处,语气变得森冷,“你的抵抗毫无意义。你与基石的融合程度正在我的技术下不断加深,很快,你这份残存的意识也将被剥离、解析、化为我数据库里的一段有用信息。你会亲眼见证我的伟业达成。”


守墓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怜悯?


“…可怜…你已…被力量的表象…蒙蔽…你剥离的…并非混沌…而是…人性本身…你所追求的‘纯净’…即是…虚无…”


“闭嘴!”院长似乎被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失败者的哀鸣,毫无价值!”


他猛地一挥手。


就在这时,陈末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受伤的右臂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痉挛剧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声音虽小,但在院长这等强者面前,尤其是在这寂静而空旷、还有回声的大厅里,不啻于一声惊雷!


院长的动作猛地一顿,锐利如刀的目光瞬间割裂空间,精准无比地射向陈末和艾汐藏身的能源管道!


他脸上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化为冰冷的了然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哦?看来还有两只小老鼠,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他并未立刻下令攻击,而是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下一刻,陈末感觉到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细、更加具有穿透性的意念扫描掠过藏身之处!他体内那缓慢恢复能量、微微闪烁的编辑器,在这扫描下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无所遁形!


院长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那光芒中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近乎贪婪的狂喜!


“这种波动…这种结构…”他失声低语,随即声音变得无比肯定和炽热,“编辑器?!竟然是‘编辑器’的波动!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他不再理会幽暗中的守墓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簇管道之后。


“我就说,一个普通的认知过载者,怎么可能屡次逃脱,甚至能击败守护者走到这里…原来如此,原来你身上带着这样的‘宝藏’!”


院长的笑声回荡在大厅,充满了志在必得。


“搜!给我把他们揪出来!”院长一挥手,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命令口吻,“要活的!尤其是那个叫陈末的小子,他对我…非常重要!”


“是!”八名精锐护工同时应声,能量武器瞬间进入充能状态,发出低沉的嗡鸣,分成两组,开始呈战术队形,向着能源管道区域包抄而来!


沉重的脚步声,能量武器蓄能的嗡鸣,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一步步逼近。


陈末背靠着冰冷的管道,额头冷汗涔涔,左手紧紧握着那枚粗糙的【简易探刺】——它此刻显得如此可笑而无力。艾汐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身体因恐惧和虚弱而颤抖。


绝境!真正的绝境!


然而,院长那仿佛洞悉一切的声音,再次慢条斯理地响起,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我知道你在这里,陈末。”


“是你自己出来,交出编辑器…还是等我亲手把你…‘剥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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