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昭华听见“臭流氓”三个字,脸瞬间红到耳尖,赶紧伸手拽了拽沧玄云澈的衣袖,小声劝:“阿澈别跟师父拌嘴了,师父也是为我好。”
沧玄云澈却没松口,反而故意凑近月离昭华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谢函白听见:“我对自己未婚妻好,怎么就成占便宜了?等日后娶了昭儿,前辈您还得喊我声‘徒女婿’呢。”
这话彻底戳中谢函白的“软肋”,
月离昭华被两人这番话闹得心跳都快了,埋着头攥紧沧玄云澈的衣摆,耳尖却悄悄弯了弯——原来师父,早就把阿澈放进“自己人”的圈子里了。
那腻腻歪歪之样让谢函白怎么看怎么碍眼。
手上动作比眼睛更快,一把便将月离昭华拽到自己身侧。
月离昭华被这股力道拽得一个趔趄,攥着沧玄云澈衣摆的手指猛地松开,抬头时眼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疑惑。
“师父!”
“师父什么师父,咯,喝了。”谢函白手掌一翻,一碗黑乌乌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出现在眼前。
月离昭华盯着那碗泛着苦涩气息的汤药,眉头瞬间蹙起,怯怯开口道:“师父,我能不喝吗?”
谢函白却半点不让,手腕微抬就将药碗递到她唇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软意“喝。”
月离昭华看着他眼底的坚持,又想起师父的担忧,知道躲不过去,只好闭了闭眼,捏着鼻子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使得忍不住皱眉吐舌。
一颗裹着糖霜的蜜饯就被递到了嘴边,甜意瞬间冲淡了药味。
“这下不苦了吧!”沧玄云澈眼神温柔无限,溺爱之中是那毫不犹豫的爱意。
月离昭华含着蜜饯,睫毛还沾着因药苦泛起的湿意,抬头撞进沧玄云澈盛满温柔的眼眸时,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方才被谢函白拽走的慌乱、喝药时的抗拒,此刻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甜意和温柔冲得散了大半。
她咬着蜜饯的动作慢了半拍,耳尖又不受控地红了起来,小声嗫嚅:“师、师父怎么也在?”话出口才觉不妥,明明师父一直没走,是自己方才被谢函白的汤药闹得慌了神。
沧玄云澈看着她眼底的窘迫,指尖轻轻拂过她唇角沾着的一点糖霜,声音比方才更柔:“知道你喜欢甜,所以便随身携带糖果蜜饯,没想到这次还真派上用场了。”
他说着,目光淡淡扫过一旁脸色沉了几分的谢函白,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易察辨的笃定,“谢前辈,以后喝药这种事,还是我来盯着更放心。”
谢函白捏着空药碗的手指紧了紧,看着沧玄云澈自然又亲昵的动作,喉间发紧,忍不住白眼上翻,但不可否认,忘了沧玄云澈对月离昭华的细致,本就比谁都上心。
月离昭华含着蜜饯,只觉得嘴里的甜意漫到了心里,看着沧玄云澈温柔的眉眼,忍不住弯了弯眼:“谢谢阿澈。”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个谢字。”
沧玄云澈抬手,指腹轻轻蹭过月离昭华唇角未擦净的糖霜,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阳光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晕开一层柔和的光,让那句“不必说谢”更添了几分缱绻。
谢函白在一旁看得牙酸,重重“啧”了一声,将空药碗往旁边石桌上一放,瓷碗与石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两人间的温情。
“行了行了,腻歪够了没,真是没眼看。”
现在的谢函白看沧玄云澈就是老丈人看丑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眼不见为净。
“好了,这么晚了师父先回去了,臭小子,记得以后监督昭昭喝药。”
沧玄云澈牵着月离昭华的手没松,只侧过眼看向谢函白,语气平和道:“晚辈谨记在心。”
谢函白“哼”了一声,眼神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又飞快移开,像是多看一眼都扎眼。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嘴上硬邦邦的,脚步却没立刻动:“别光嘴上记着,昭昭那丫头精着呢,上次就偷偷把药倒了,你可得看紧点。”
月离昭华听他揭自己的短,脸颊瞬间热了,轻轻晃了晃沧玄云澈的手,小声辩解:“我那是上次药太苦了……”
沧玄云澈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对谢函白点头应下:“前辈放心,我会备好蜜饯,陪着她喝。”
这话让谢函白挑了挑眉,总算找不出茬,转身时还不忘回头叮嘱:“算你洗小子有心。”说完,才负着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那模样,活像个不放心自家姑娘的长辈。
随着谢函白的离开,朝露居又恢复平静,屋内只剩二人,昭华却觉着有些许窘迫感。
月离昭华悄悄挣了挣被握着的手,指尖刚碰到微凉的空气,又被沧玄云澈轻轻攥了回去。
她垂着眸盯着两人交叠的手,耳尖的热度还没退,连说话都带了点含糊:“阿澈,你,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说着就要往桌案走去,手腕却被他轻轻拉住。
沧玄云澈往前挪了半步,身影将她笼在暖黄的烛火里,语气比方才更柔:“不急,先坐会儿。”他牵着她走到窗边的软榻旁,圈着她坐下。
月离昭华坐在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小声道:“阿,阿澈,你不会真要监督我喝药吧。?”
沧玄云澈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小慌张,指尖轻轻蹭了蹭她攥着衣角的手背,语气里裹着笑意“不然呢,你体内毒素未完全清除,药是一定要喝的。”
“可是,可是真的好苦呀!”昭华委屈的瘪着小嘴,似撒娇般说道。
他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动作温柔得很:“知道你怕苦,所以每次你喝药我都给你准备蜜饯糖果可好?”
月离昭华转头看他,烛火映在他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
她攥着衣角的手悄悄松了些,小声问:“真的,那……喝药的时候,你会在旁边陪着吗?”
沧玄云澈看着她眼底的期待,喉间轻轻应了声“嗯”,指尖滑到她的手背上,与她的手指轻轻扣在一起:“陪着你喝,喝完给你剥蜜饯,这样就不觉得苦了。”
话音刚落,就见沧玄云澈从袖中摸出个一颗蜜饯,递到她唇边,眼底满是笑意,“嘴里可还有苦涩,再吃一颗。”
月离昭华张口含住蜜饯,甜意漫开的瞬间,方才的窘迫竟散了大半。
她含着蜜饯,小声道:“阿澈,你好像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沧玄云澈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唇角,替她擦掉沾着的糖霜,声音放得极轻:“只替你想到,就够了。”
月离昭华含着糖,脸颊鼓了鼓,像只偷尝了蜜的小兽。她抬眼望沧玄云澈,烛火在他眼尾描出柔和的弧度,让她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方才替自己擦糖霜的指腹。
“阿澈,”她声音软得像浸了蜜,“你对我真好。”
沧玄云澈握住她作乱的指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爱人,我的好,当然只对你一个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沾着糖霜的唇角,似想到了什么,眼底露出一丝坏笑,狡黠的说道“昭儿,蜜饯甜吗?”
闻言,昭华想也没想便开口道“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好,那我就尝尝了。”沧玄云澈眸子一变,伸出一手搭在昭华的后脑上,一把将她拉近,低头吻了上去。
“唔……”
月离昭华的瞳孔骤然睁大,唇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僵住,连含在嘴里的蜜饯都忘了嚼。
鼻尖萦绕着沧玄云澈身上独有的气息,混着蜜饯的甜意,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袖。
直到唇齿间的蜜意被轻轻卷走,沧玄云澈才缓缓退开半寸,指腹仍轻轻抵在她的唇角,眼底的狡黠早已化作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确实甜,比我备的所有蜜饯都甜。”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月离昭华的心湖,让她瞬间回过神,脸颊烫得能煎蛋。她猛地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你、你怎么……”话没说完,连耳后都红透了,攥着他衣袖的手指却悄悄收紧,没舍得松开。
软榻不大,两人的肩膀轻轻挨着,暖黄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叠在窗纱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