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那枚纯金色的龙形徽记彰显出极高的权威，整体透出强烈的威严，令人难以抗拒。

　　下方的宋体字，冰冷、森然，如同直接刻在人的灵魂上。

　　江澈盯着那行字，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三秒后。

　　他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移动鼠标，精准地落在了屏幕右上角那个小小的红叉上。

　　“咔哒。”

　　一声轻响。

　　那枚代表着龙国最高意志的徽记，连同那几行字，像一块恼人的弹窗广告，瞬间消失。

　　只剩朴实无华的电脑桌面，以及右下角刚刚启动完毕的斗地主图标。

　　世界，彻底清静了。

　　他熟练地双击图标，一阵“春天里”的欢快音乐响起。

　　江澈戴上耳机，开了一局，反手就是一个超级加倍。

　　【叮！来自九州科学院“天网壁垒被当成纸糊”的集体震撼怨念+200000！】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清脆悦耳。

　　江澈嘴角微扬，随手甩出四个二的王炸，直接把对家炸得只剩一张牌。

　　十五分钟？

　　急什么。

　　欢乐豆还没赢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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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宿舍楼下。

　　一辆漆黑如墨的红旗L5，静静地蛰伏在路灯的阴影里，车身线条庄重得像一座移动的纪念碑，与周围乱糟糟的共享单车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割裂感。

　　那个“京A·G6666”的车牌，每一个数字，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懂行的人当场窒息。

　　车后座，一位头发花白、身穿中山装的老者，正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宿舍楼的大门。

　　他叫陈振国，九州科学院院士，“天眼计划”的总工程师。

　　国士无双。

　　此刻，这位国士的眉头，却紧紧锁着。

　　旁边，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气质锐利如刀的中年男人，手腕上的军用表指针已经走过了二十个刻度。

　　“陈老，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他的声音压抑着一丝焦躁。

　　“他会不会……没看到？”

　　陈振国缓缓摇头，眼神里没有不耐，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苦笑。

　　“能把我们‘天网’第五层防火墙当成自家后院，反手锁定我们的物理位置，再把最高权限的指令当成垃圾弹窗一样关掉……”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

　　“你觉得，他会没看到吗？”

　　中年男人瞬间闭嘴，额角一滴冷汗悄然滑落。

　　陈振国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等。”

　　一个字，沉稳如山，却压得车内的空气都快要凝固。

　　又过了十分钟。

　　江澈心满意足地赢下第六百多万欢乐豆，这才伸了个懒腰，感觉积攒怨念之力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他拔掉耳机，关上电脑，换上拖鞋，趿拉着下了楼。

　　刚走出宿舍大门，一股晚风吹来，凉飕飕的。

　　江澈一眼就看到了路灯下那辆黑得发光的庞然大物，以及车旁站着的两个如同雕塑般神情紧绷的黑衣人。

　　他脚步一顿，眉头一皱。

　　麻烦。

　　他想也不想，转身就要回宿舍。

　　加件外套？太麻烦了。

　　还是回去睡觉最实在。

　　“江先生！”

　　车门“砰”地一声打开！

　　陈振国几乎是抢步冲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江澈停下脚步，回头，脸上挂着一副“你们谁啊，我啥也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大爷，您找我？”

　　陈振国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踩着人字拖，满脸都写着“没睡醒”的年轻人。

　　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和那个在网络世界里掀起滔天巨浪，一己之力颠覆了整个物理学根基的“上帝”联系在一起。

　　“我叫陈振国。”

　　“江澈同学，我们能找个地方，谈一谈吗？”陈振国的语气，客气，甚至带着一丝请求。

　　江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谈什么？我明天有早八，必须早睡，主打一个养生。”

　　养生？！

　　跟在陈振国身后的中年男人李军，嘴角疯狂抽搐。

　　您知不知道，因为您那篇破帖子，整个世界的物理学界都炸了锅？全球至少三十个顶级实验室，上千名科学家，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您现在跟我们说，您要养生？

　　【叮！来自“龙盾”特勤组长李军的“世界观遭受猛烈冲击”怨念+5000！】

　　陈振国却笑了。

　　“耽误不了你太多时间，就几个问题。”

　　江澈的目光在那辆红旗车上扫过，一脸嫌弃。

　　“就在这儿说吧，上车还得脱鞋，麻烦。”

　　李军的拳头，硬了。

　　这辈子，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坐国宾级的红旗L5，嫌麻烦？！

　　陈振国却没半点不快，他挥了挥手，示意李军他们退后。

　　昏黄的路灯下，一老一少，就这么站在宿舍楼门口，画面荒诞到了极点。

　　“那篇帖子，是你发的。”

　　陈振国用的是最直接的陈述句。

　　江澈双手插兜，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懒洋洋地回道：

　　“什么帖子？最近忙着追更小说，没空。”

　　陈振国也不追问，直接切入核心。

　　“你知道‘纠缠态锁定’模型，一旦被证实，意味着什么吗？”

　　江澈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

　　“意味着以后打游戏，延迟能变成零？”

　　“……”

　　陈振国愣住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关于国家安全、人类未来、科技飞跃、文明火种的说辞，全被这一句话，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差点把他憋出内伤。

　　他看着江澈那张真诚无比的脸，发现这小子，好像……他妈的真是这么想的！

　　【叮！来自国士陈振国的“哭笑不得”复杂情绪+10000！】

　　陈振国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话题拉回来。

　　“江同学，我们是带着国家的最高诚意来的。”

　　“国家需要你的智慧。”

　　江澈终于把目光从月亮上收回来，看着他，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当科学家？”

　　“太累。”

　　“进研究所？”

　　“听说没空调。”

　　“那给你最高顾问的头衔？”

　　“开会太吵。”

　　他一连三句，快如连珠炮，把陈振国后面所有准备好的方案，全部堵死。

　　李军在远处听得眼角狂跳。

　　这小子，是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还是压根就不在乎？！

　　陈振国彻底沉默了。

　　他研究了一辈子物理，也和全世界最顶尖的天才打过交道。有恃才傲物的，有性格古怪的，但他从未见过江澈这样的。

　　懒。

　　一种懒到骨子里，懒到视万物为尘埃的通透。

　　仿佛这世上的一切功名利禄，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回宿舍睡个好觉来得重要。

　　“那你，想要什么？”

　　陈振国终于放弃了所有铺垫，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国家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财富，地位，权力……只要你开口。”

　　江澈听到这话，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陈振国和李军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有欲望，就好办！

　　就怕你无欲无求，那才叫真正的无解！

　　江澈搓了搓手，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振国，眼神无比真诚。

　　“真的什么都行？”

　　“只要不违背原则，什么都行！”陈振国斩钉截铁。

　　江澈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托付终身的郑重语气说道：

　　“那能不能，把我这学期的早八，全给取消了？”

　　“还有，体育课的一千米体测，能不能找个人替我跑一下？太要命了，跑完得歇三天。”

　　“……”

　　风停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陈振国石化当场。

　　李军石化当场。

　　空气，死一般寂静。

　　【叮！来自国士陈振国的“世界观彻底崩碎”怨念+10000！】

　　【叮！来自李军的“我他妈现在就想揍人”怨念+8888！】

　　良久。

　　陈振国才勉强发出声音，嗓子异常干涩。

　　“江同学，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啊。”江澈一脸无辜，“对我来说，这可比什么财富地位重要多了。”

　　陈振国看着他，忽然明白了。

　　跟这种怪物，不能用常理沟通。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从中山装的内袋里，拿出一张通体漆黑，没有任何署名，却烙印着一枚金色龙徽的卡片。

　　“这是我的承诺，也是国家的承诺。”

　　“你把完整的理论交出来，这张卡，可以让你兑现三个承诺。”

　　“只要你需要，无论何时何地，国家会为你扫平三次……任何性质的障碍。”

　　陈振国把“任何性质”四个字，咬得极重。

　　“包括，取消你的早八，和代跑体测。”

　　江澈的眼睛，再次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这个好！

　　这不就是三张“免找麻烦”的黄金VIP体验卡吗？血赚！

　　“成交。”

　　他一把接过卡片，闪电般揣进兜里，动作快得像怕对方反悔。

　　“理论的完整版，明天发你邮箱，自己记得查收。”

　　说完，江澈又打了个哈欠，对着石化的两人摆摆手。

　　“行了，大爷，我得回去补觉了，晚安。”

　　他转过身，踩着人字拖，趿拉趿拉地走回了宿舍楼，头都没回一下。

　　只留下陈振国和李军，站在萧瑟的晚风中，面面相觑，感觉像做了一场荒诞到极致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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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澈回到宿舍，赵磊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

　　他洗漱完毕，刚躺到床上，准备享受一个没有早八的美好夜晚。

　　丢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嗡”地震了一下。

　　不是短信提示音。

　　他疑惑地拿起来看了一眼。

　　屏幕，是黑的。

　　下一秒，一行冰冷的、带有强烈命令意味的白色文字，逐字显示在漆黑的屏幕中央，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制性。

　　【明天上午十点，秦氏双子塔顶层。】

　　【我的办公室，我等你。】

　　发件人栏里没有号码，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嚣张霸道到极点的凤凰图腾。

　　【秦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