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府,东郊,鬼市十八层地狱。
“装神弄鬼!”风破浪一声暴喝,辟邪刃带起一道寒芒,将最近的一具尸骸劈成两半。那尸骸倒下时,干枯的骨爪却突然暴长三尺,直取风破浪咽喉!
南宫羽身形一动,剑光如电,将骨爪斩断。断爪落地后仍在蠕动,指尖渗出黑色黏液,将地面腐蚀得“滋滋”作响。
乐子非迅速搭箭上弦,三支羽箭破空而出,三具尸骸被射中后,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地宫也恢复了平静。
“啧,鬼市这帮人,就喜欢搞这些吓唬人的玩意儿。”乾泰铎啐了一口。
话音未落,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挠棺材板。
“南宫大人,欢迎光临拔舌地狱。”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蜀中唐门唐天、唐策,奉鬼王之命,特来招待诸位。”
“小心!唐门暗器!”风破浪厉声喝道。
几乎在同一瞬间,数点寒芒破空而来,在幽暗的通道中划出致命的轨迹。南宫羽眼中精光暴涨,手中湛卢剑铮然出鞘,剑锋在空中划出数道凌厉的弧光。“叮叮叮”一阵脆响,淬毒的钢针纷纷被剑气震落,在石地上溅起星星火花。
众人紧握兵器环顾四周,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通道内回荡着诡异的回声,仿佛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此地不宜久留,走!”南宫羽手中湛卢剑寒光一闪,率先向前冲去。
就在众人疾行之际,脚下突然传来“咔哒”一声机括轻响。
南宫羽瞳孔骤缩,厉声喝道:“退!”
“轰隆!”
整片地面应声塌陷,碎裂的石板如雨般坠落。南宫羽、张庆脚下骤然一空,一个深达数丈的陷坑赫然显现,坑底密密麻麻倒插着泛着幽蓝寒光的铁刺,显然淬了剧毒。
“抓住!”
电光火石间,下坠中的南宫羽左手扣住坑沿,右手闪电般抓住身旁坠落的张庆。他臂上青筋暴起,腰身一拧,竟将张庆整个人甩上去。自己则足尖在湿滑的洞壁上轻点,身形如鹞子翻身般腾空而起,稳稳落在陷坑边缘。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时,风破浪手中辟邪刃横扫而出,“叮!”的一声脆响,将一支从暗处射来的毒针击落。
他目光如电扫过地宫顶部,冷声嘲讽道:“蜀中唐门尽是些藏头藏尾的鼠辈。”
黑暗中传来阴森的笑声:“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小心头顶!”乐子非突然暴喝,手中白桦弓瞬间拉满。一支竹羽箭破空而出,将正从洞顶垂落的铁蒺藜网射偏三分。铁网擦着风破浪的衣角落下,网上淬毒的倒钩在火光中泛着幽蓝。
众人尚未及反应,十八枚钢针已自地宫穹顶激射而下,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寒光天网。
南宫羽目光一凛,身形骤然拔地而起。手腕翻飞,湛卢剑化作漫天银光,剑影重重间传出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犹如骤雨击打芭蕉叶般清脆急促。钢针无法穿透重重剑幕,纷纷坠落于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与此同时,两道黑影从地宫穹顶的岩缝中激射而出。左侧之人披着玄色斗篷,腰间悬着十二个鎏金镖囊,右侧则是身着墨绿劲装,袖口绣着狰狞的蜈蚣纹样。二人正是唐门双煞,千手佛唐天与毒郎君唐策。
“南宫大人好身手。”唐策阴笑着甩开折扇,扇骨间寒光隐现。
“针上有毒!”一枚钢针被苏瑾反手一刀挑飞,“铮”的一声深深钉入石壁,尾端犹自颤动不已。
唐天冷笑道:“天下谁不知道蜀中唐门,暗器与毒药双绝,这十八层地狱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作为蜀中唐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兄长唐天人称“千手佛”,一手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已臻化境,能在呼吸之间同时发出七十二枚暗器。
弟弟唐策唤作“毒郎君”,精研毒术,其独创的蚀骨香无色无味,中毒者三日之内必全身骨骼尽碎而亡。
“狂妄!”
风破浪充满寒意的一声暴吓,身形一动“青龙出海”,直刺唐天咽喉。这一剑去势之疾,竟在空气中划出刺耳的尖啸声。
唐策见状瞳孔骤缩,脚下步法急展,展开精钢折扇拦挡金铁交鸣,扇骨硬接剑锋,火花迸溅间。唐策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整个人被震得连退五步。唐天见弟弟落了下风,眼中厉色一闪,右手已摸向腰间镖囊。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乐子非白桦弓弦震如霹雳,三支竹羽箭成品字形破空而来。唐天不得不放弃攻势,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如鹞子翻身般向后飘退。
然而这位唐门的千手佛岂是易与之辈?人在半空尚未落地,双手已然化作一片残影,寒芒连闪,三十六枚蝴蝶镖激射而出。交织成一张死亡罗网,将乐子非周身要穴尽数笼罩。
南宫羽纵身挡在乐子非身前,湛卢剑化作一道银色光幕,“叮叮叮!”的脆响不绝于耳。苏瑾借机跃起,脚踏地宫墙壁,一式“力劈华山”直奔唐天。
唐策冷哼一声,手中折扇一甩,三枚钢针直奔苏瑾,逼迫后者只能放弃进攻,半空中强行翻身闪躲。与此同时,风破浪趁机欺身而上,辟邪刃直取唐策下盘。唐策折扇一合,扇骨中再次射出三枚钢针。
风破浪侧身闪避,却见唐天已出手打出三枚蝴蝶镖,镖尖泛着寒光直奔他后心!关键时刻,苏瑾及时横刀格挡蹦飞蝴蝶镖。
南宫羽见状,突然剑势一变。湛卢剑上青芒暴涨,一招"长虹贯日"直刺唐天心窝。唐天翻身后侧的同时再次打出蝴蝶镖。
南宫羽纵身跃起,但剑锋突然转向,直取唐策咽喉!唐天见状,一甩手又打出几枚蝴蝶镖。
唐天的暗器如暴雨倾盆,封住众人进退两路,唐策凭借精钢折扇和扇骨中的钢针左右策应。两兄弟配合得天衣无缝。南宫羽三人仰仗精纯的武艺,轮番抢功,但却始终无法突破暗器的封锁。
乐子非手中白桦弓弦紧绷,却迟迟找不到出手机会。唐门双煞身形飘忽,暗器又密不透风,贸然放箭只会伤及同伴。
恰在此时,唐策打出的一枚钢针擦着苏瑾耳际飞过,在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伤的虽然不深,但钢针上抹了毒药,此时,他右半边脸已经泛起诡异的青紫色,整条右臂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