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名的对讲机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无名,先安全撤出,放弃任务!”
无名不解道:“主人,我……”
“听我的,先安全撤出!黑眼镜已阵亡,必要的时候可以和A他们合作,那里的血炼很危险,小心它周围的任何东西。”
无名只得无奈地说:“好。”他关闭对讲机,收起枭獍,把黎秣推向A那一边说,“主人的命令,我不敢违抗,这里危险,我先走了,A,后会有期!”说着他脚踩石壁上的凹槽准备攀上头顶的洞口出去,但是无名还没有跃起就碰到了旁边虚空的蓝罩又被弹了回来。他生气得看向A说:“收起你的蓝罩,我不需要你保护!”
A说:“这水有问题,你现在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无名。”
而这时黎秣后背的痛感越来越难以忍受,他痛苦地曲膝跪在了地上。无名看到他的后背因刚才落下的冲击衣服被磨破了,上面顺带附上的地上的水渍正在不停地蠕动,并且颜色也由清澈无暇变得越来越红艳。越往后看起来竟像血渍一样一大片附着在黎秣裸露的后背上,而且那水渍的颜色还在不断地加深,现在已经是深红色了!“这水也会吸血!”无名惊道。此时黎秣已经痛到快晕过去了,痛苦的呻吟着,无名拿出枭獍想要帮他割掉那水渍,但是根本就行不通。这水渍无形无态,枭獍虽锋利无比却无法将它割下,挥再多次也没有用。A用手掌在黎秣的后背展开一个小型的蓝罩刚好包裹住他后背的水渍,接着便开始给他的后背降温,但是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二十度,那吸血水渍还没有凝固。它的凝固点和正常水的凝固点不一样,不知道到底有多低,再这样下去不但帮不了黎秣还会冻伤他。A赶忙收起蓝罩,此时的黎秣背上仿佛背着一个巨大的深红色的水泡,浑身不停地颤抖,由于失血过多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危急时刻A紧咬嘴唇,抽出黑色的战术刀先是放到了自己的食指上,但是犹豫再三怕血滴太少没有用所以没有划下。于是就又放到了自己的手腕处,一刀割开,鲜血汩汩地从创口处流出,滴落到黎秣后背上那由一片水渍形成的奇丑无比的巨型血泡上。这次终于见效了,那血泡一碰到A的血就立马萎缩化成一滩发臭的黑色的血水,从黎秣的背上流下。
无名把他扶了起来,黎秣眼前短暂地一黑,等他下一秒能看见的时候。他看到A正在用绷带缠住自己的手腕,她的左手手腕处溢出好多鲜血。他立马上前想要握住A的手腕查看她的伤势,却被A躲了过去,黎秣还想要上前被已经后退好几步的A厉声喝住了:“站住!别碰我!”
黎秣愣在了原地,接着A放缓了语气说:“我没事,你,你别离我那么近。”
“好,好,我不动。”黎秣赶忙说。
无名并不在意他俩奇怪尴尬地互动,他抬头仰望着头顶淡蓝色的蓝罩,外面已经覆满了清澈的泉水。光影重重,犹如置身于海底世界般透亮奇幻,不由得暗叹谁能想到这清澈的泉水会是如此致命的东西。他说:“我们就一直在这蓝罩里缩着?”A被割伤的手腕处即使缠着绷带也还是在滴血,她干脆把绷带解开将流出的血均匀地浇在了鹿鹰的枪身上,她边浇边说:“当然不会,得先解决了源头,我们才能出去。”
在近处观察,黎秣才看清楚那鹿鹰枪身上的花纹不是鳞片而是鹰的羽毛,此时那羽毛的花纹图案泛着红蓝光芒,就像展翅的雄鹰般,让人不由得担心它下一秒会飞走。无名斜眼看着说:“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我们的血炼。”
A说:“那不然呢?你出去被它给生吞活吸成干尸也行啊!”
“你的血既然能够克制血炼!那就怪不得主人对你恨之入骨,你可小心了,只要你入他的股掌,他绝对会下死手折磨你的。”
A练达地举起鹿鹰开始寻找泉水的出口,说“谢谢提醒,你要是真的不想欠我人情就不要再提你的主人了!”接着一枪将泉水出口处突出的岩石给崩得稀碎,此时嵌在里面的只有指甲盖大小水滴状的红色软囊掉落了下来。A又一枪射了过去,将那软囊擦边弹起,一碰到A用血铸就的子弹,红色的软囊便开始异动。发出婴儿一般刺耳的尖叫声,接着扭曲着由水滴状变成了小肉虫的形态尖叫着到处乱窜。A的子弹紧随其后,不断地向那惊慌逃窜的虫形软囊射击,最终一枪将它钉在了洞壁上。接着连续射击了十多发子弹才将它射成一滩血水,霎那间包围着他们的清澈的泉水也全部化为黑色发臭的血水不再动了。A手中的鹿鹰掉落在地上,她跪了下来紧握着不停发颤的左手手腕,那手腕上的创口还在往外像喷泉一样汩汩地冒着鲜血。她脸色苍白得可怕,最后晕倒在赶过来扶她的黎秣的怀里,黎秣抱着她帮她捂着伤口,无名连忙蹲下帮她把绷带缠上。但是没有用,血还在不断地顺着绷带往下滴。
黎秣焦急地说:“怎么回事?血为什么止不住!”
无名简单查看了一下情况说:“抗凝药!她出任务之前服用了抗凝药!这种药可以抑制血小板凝固伤口,还叫我小疯子,你们影翼卫才全都是疯子!”说着他忙打开腰间的笔记本,一秒启动迅速黑进了影翼卫的通讯系统,连接上了C的无线对讲机说:“你们还在外面磨蹭什么?快滚回来救A吧!她的血马上就要流光了!”说完他也用手握住了黎秣堵住A手腕伤口的手,两人的手瞬间都被血染红了。
一碰触到无名冰冷刺骨的手黎秣不由的打了个寒战,说:“谢谢你。”
无名说:“我只是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罢了,而且我看你很眼熟,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应该是有缘吧。你喜欢她?”
“嗯!”
“她已经是我主人的囊中之物,我劝你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我会保护她。”
无名大笑了起来说:“靠什么?靠嘴吗?”
“我……”
这时无名松开手站了起来,说:“他们来了!”接着便慢慢隐入了黑暗中,B和C及时赶到,黎秣和A被救了出来。黑桃A也在洞口外待命,他们迅速坐上直升机往附近的医院赶去。
在图国医院抢救室的门口,A已经被推了进去有一会儿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抢救室走了出来。守在门口的黎秣他们赶忙围住了医生,此时的黎秣全身沾满了A的血甚是狼狈。医生看见他们很生气地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你们这些家属是怎么搞的也不看好病人,服用了抗凝药还敢自割手腕,也太胆大包天了!”没有人说话,三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
医生继续说:“你们对她进行过什么特殊的训练吗?她有肌肉记忆,即使在昏迷状态下也有的肌肉记忆。”
C疑惑地说:“不知道,大夫,这样对她好还是不好?”
“对病人来说不太好,这种肌肉记忆即使晕过去肌肉也无法得到放松,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对她的身心健康不利。”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或者是解除这种肌肉记忆吗?”
“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种程度的肌肉记忆光屏药物是无法缓解的,只能由训练她的人解除。解铃还须系铃人嘛,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办法吧。”说完医生便走了,只留下三人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C仰头看了一下天花板,心中不住地怀疑训练小A的人就只有可能是叔叔或者是爸爸他们俩人其中之一了,回去一定要找爸爸问问。这时A被推出了抢救室,三人围着她回病房,一路上黎秣满身的血特别招眼,大家看到了都在窃窃私语。在图翼安排的VIP病房安顿好,C对守在A病床边的黎秣说:“秣秣,这有一套换洗的衣物,你去卫生间先洗洗换一下吧。”
黎秣摇了摇头说:“不用,我等她醒了再去。”
C说:“你不用这样的,如果当时不是你而是其他任何人她都会救的,不用太自责。”
“我没有自责,我就是想守在这儿,我想让她醒来时能看到我。”
C不再多说,这时图翼推门走了进来说:“小A怎么样了?还好吗?”
C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没事,你那边怎么样了?”